时隔不到一天,杨莲亭又站在冰湖别院外,驾轻就熟喊话道:“开门,奉教主之命,我们前来给向问天治伤。”>
瓦上有细碎的踩动声,探出一颗包着紫头巾的脑袋。见是他们三人,这教众拱手行礼,又缩了回去。门被另一个教众打开了。
杨莲亭抬头记住了隐藏在四周看守者们的位置。如他所料,昨天事发后,向问天住所的看管力度加强了。
“向问天在哪?带路!”上官云命令道。他在旁人面前威风凛凛,器宇轩昂,丝毫没有在杨莲亭面前的忠仆样。平一指暗暗撇了撇嘴,提了提自己的药箱。
冰湖别院虽偏僻,花木假山却玲珑别致,该有的一样都不少。东方不败将向问天关在这里,也算没辱没对方身份,甚至可以说是优待了。
杨莲亭一行人被带到向问天的住所外。对方受了伤,不宜吹风受寒,门窗紧闭,窝在房中不出。脚步声刚至,屋内就传来对方的回绝声:“又来做什么?告诉东方不败,把我杀了干净,何必假惺惺?”
“哼!这人真不识好歹!”平一指瞪眼。依照他的性格,向来别人求他医治,哪里曾被人驱赶过?向问天这般轻贱他,如果只是他一人前来,早就和今晨一样掉头就走。却为了杨莲亭的计划不泡汤,忍了下来,脸色不愉。
杨莲亭拍了拍平一指的肩,安抚他,朗声道:“向问天,何苦为难自己?你把腿伤治好了,才不会像个废物一样,整天坐在轮椅上。”
“是你?”向问天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是我,杨莲亭。”他笑道。
啪!门里传来一阵划破虚空的响动,是鞭子卷住什么的声音。屋内木轮前移,片刻之后,门被打开一扇,向问天的脸在门内光线下隐晦不明。他打量了杨莲亭一番,冷然道:“杨总管记性不好,昨天已看望过我这个‘残废’,得到了你想要的秘籍,今天又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死了没。”杨莲亭笑道。
“让杨总管失望了,我还活着。既然看过了,就走吧。”向问天逐客道。
“那可不行!”杨莲亭抵住门笑道,“我劝教主饶你一命,你却不肯治疗,就这么死了,我多没面子?”
向问天一愣,目光微不可查划过上官云、平一指两人的神情,凌厉道:“昨天用杨总管作人质威胁教主,是我对不起你。今日……罢了,向某两腿已废,无所畏惧。杨总管想怎么折磨我,尽管来吧。”
“向问天,你是个聪明人。”杨莲亭推门而入,登堂入室道:“可别不禁折腾轻易死了,这就不好玩了。”紧接着吩咐平一指道:“平大夫受累替他看看,除了腿伤,别有什么暗伤。”
“请!”向问天抿住嘴唇,彻底放行。背对他们转动车轴,已先行一步。
杨莲亭觉得对方虽然嘴硬,却是期盼他来的,不然为何这么有默契,一问一答配合的天衣无缝?都是在提醒对方隔墙有耳,堤防看守们把话传进东方不败耳朵里。连身边上官云和平一指都被他骗过,两人均面露踌躇,显然不看好这次合作。
平一指提着药箱跟着步入。上官云将门虚掩,对想要跟进来的教众吩咐道:“这里有我,你在外面继续守着。”
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教众应声退下,有上官长老在,这里已经没他的事。
只是打发了一个,驻扎在房顶上的教众兄弟,依然尽职尽责,没办法一下子全轰走。
杨莲亭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坐下,驱散内心烦躁,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平大夫这次奉教主之令来为你医治,其他人求都求不来,你不要不识抬举,辜负了教主的好意!你一伤患,最好不要在我面前玩花样,我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
“……”向问天不语,冷眼看杨莲亭装模作样。
杨莲亭的表情差点挂不住,他喝了口水,立马喷了出来:“呸呸,这茶是给人喝的?都凉了,来人上热茶!”
一阵鸡飞狗跳,教众送来所需物品。杨莲亭也知道了房顶上还伏着几个人,以及他们的位置。他刚才喷了一口茶,潜伏在四周的看守们顿时都有所动作,见他无碍才龟缩回原处。这屋子里都是高手,早已锁定他们的位置。
平一指蠢蠢欲动,从药箱里拿出一鼎小巧香炉,抬头仰望房上砖瓦,刚升起捉弄念头,就被杨莲亭暗中拦住,讪讪然收敛回去。
他满是遗憾,目光落在房中病患身上,顿时一亮:“向问天,把裤子脱了,我给你看腿。”
平一指开口就镇住全场,让向问天脸色一沉,杨莲亭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两人原本的默契,荡然无存。
向问天冷脸道:“平神医是来助纣为虐,羞辱向某人的?”
平一指玩味道:“疾不避医,你不脱裤子我怎么给你治?”
杨莲亭没看出两人间的波涛暗流,倒是真关心向问天的腿伤道:“听大夫的话。”
“……”向问天不语。
平一指添乱道:“你治不治?不治我走了!”
向问天一口回绝道:“我不需要你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