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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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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切赤着脚从它身边路过然后沙发跟前停下,他背着狗崽子,弯腰认真地试图沙发上众多领带中选取合适那一条,当他这么说时候,还有心情一心二用地用淡淡嗓音就像是说着一些无关紧要话:“还傻愣那做什么?一会晨会要迟到了。”

阮向远:“……”

雷切捏起一根深蓝色领带,随便比了比之后就往脖子上系,转过身发现狗崽子还蹲原地仰着三层下巴看他,男人挑眉:“怎么?”

阮向远:“……”

雷切:“一副天要塌下来表情。”

阮向远:“……”

“一切有我。”雷切勾了勾唇角,“所以天塌下来也不用怕。”

说完这句话,男人转过身,认真地打他领带去了。

留下了听了这句话后不仅没有找到感动点反而加崩溃狗崽子一只狗,独自默默地风中凌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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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掉落是否确认全部拾取?

VIP章节4第三十九章

雷切拿着那套好看深蓝色制服一件件往身上套时候,狗崽子他身后摆姿势。

雷切穿好了衣服一秒钟从犯人变军阀头子时候,狗崽子还是他身后摆姿势。

雷切整理好衣袖,顺手从沙发底下拖出一双不怎么一样长筒军靴套脚上时候,狗崽子依旧他身后摆姿势。

雷切穿戴好衣服,剪裁每一处都精细到佳状态深蓝色军装制服将男人高大挺拔完美身材完全地衬托了出来,当男人轻吁出一口气吹起额前碎发,伸手将那顶一直挂某处阮向远之前疑惑好久也不知道是干嘛用帽子从墙上取下来时,那和他身上制服完全一致颜色和精美图腾纹路很好地说明了这顶帽子用处——

随手将帽子戴到头上,当背对着狗崽子男人踩着军靴发出厚重好听金属碰撞声转过身来时候,狗崽子眼睛都瞪直了,狗脑里立刻自动循环播放起类似于“我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给警察叔叔手里面”之类所有包含了“警察”两个字各种歌曲。

他妈,你能想象一个监狱到底有多奇葩才能让犯人酷炫得比狱警像狱警吗?

看习惯了雷切大裤衩衬衫搭配,狗崽子表示眼下蠢主人有点儿帅得超出了他三观和承受范围——还好狗不用留流鼻血,不然现还真是不知道要怎么收藏比较好。

介于狗崽子此时此刻完全沉醉了“我主人和我一样帅”美梦中,于是当男人伸手来拽它尾巴时,平时讨厌人家拽自己尾巴狗崽子顺从得恨不得把自己屁股也递过去给他拽两下——这配合模样让男人略微困惑地挑挑眉,然而此时哪怕只是挑眉这个简单动作狗崽子看来也比平时震撼了十倍。

雷切抱着直愣愣盯着自己狗崽子,抬起头看了眼墙上电子时间,沉吟片刻后淡淡道:“晨会马上开始了,你也把昨天衣服穿上吧。”

虽然是用商量语气作为结尾,但是大概雷切世界里是从来不存“商量”这个词语,所以当他这么说时候,一只手抓着狗崽子防止它逃跑,另一只手已经伸向了昨晚被随手扔沙发上小狗衣服。

“唔,好可爱。”将衣服拽手上抖了抖,雷切微微勾起唇角现实此时此刻他心情不错,转过头抓起狗崽子左爪塞进衣服里,嘴里还哄鬼似说,“真很可爱,隼,你看,穿上去之后就和我一样了,不要露出这种不情愿眼神……”

卧槽,大爷,喜欢玩换装游戏让少泽给你买一套芭比娃娃如何?……您还看得出我这是满脸不情愿真是谢谢了,只不过明知道老子不情愿还孜孜不倦地试图把老子右爪子往衣服里塞是什么心态?

雷切絮絮叨叨地开启哄骗模式时候,右爪子也被塞进那件狗衣服里狗崽子屈辱地撇开脑袋表示自己坚决不上当受骗——同样衣服,你穿上就是帅,老子穿上就是蠢,这不公平!

“你不是一直想当狱犬吗,你看,穿上以后就很像了哦。”

雷切今天语气助词很多,可惜此时此刻周围只有不会说人话狗崽子一枚,否则大概会有人好心地提醒一下这位大爷其实当他试图卖萌时候那样语气会让跟他对话人产生自己下一秒即将被杀掉错觉。

然而,令狗惊恐很显然是另一个重点:雷切就这样用漫不经心语气说出了它内心曾经幻想过现发现似乎有点儿不切实际东西。

阮向远僵硬地拧回脖子盯着雷切,却发现那双湛蓝瞳眸里除了淡淡笑意似乎没有其他太多复杂东西——

蠢主人,告诉我,我是不是睡着时候用人话给你背了段题目为《我梦想》这样小学生作文?

雷切:“咦?怎么了?不要紧张,放松。”

阮向远:“……”

阮向远终于发现,当狗确实比当人累,特别是遇上这么个时而聪明时而智商欠费时而酷炫时而二笔主人时,那真是累上加累。

当雷切将狗崽子尾巴拽出衣服,这件少泽闲蛋疼没事干专门做出来给狗添堵衣服终于成功地穿了阮向远身上——谁说雷切智商偏低来着?昨天这货替他穿衣服至少用了十五分钟,今天这会儿就像昨晚默默地练习了一晚上似手脚麻利得如同行云流水。

雷切:“穿好了,很好看。”

阮向远:“嗷。”

——这种鬼话昨天你就编造过了,今天再拿来废物利用合适吗,敢不敢有点诚意。

抱着整个人穿戴完毕狗崽子男人来到了屋内镜子跟前,当阮向远不情不愿地用余光瞅了眼镜子里面,狗崽子脸立刻僵硬了,只有神才懂那一瞬间它恨不得砸碎世界上所有镜子——此时精美穿衣镜里,是一副如此美丽画面,一位英俊高大挺拔酷炫男人微笑着周围自带圣光笼罩效果,简简单单镜面成像却仿佛成了美写实风格油画——

如果不是他怀里抱着一只又胖又搓又蠢有三层下巴肥狗话。

帅与不帅是对比出来——狗崽子第一次这样刺眼对比下产生了“我是不是该减肥”疑惑。

从前一直觉得“和雷切一起我们外貌平均分被拉低是因为雷切”,现狗崽子忽然接收到了来自事实与真相震撼教育,深刻意识到自己拉低了多少平均分狗崽子觉得自己世界观发生了动摇,并且眼看着就要崩塌。

而镜子中强烈对比似乎连雷切都不忍直视,陷入短暂沉默之后,男人大概是绞脑汁才从嘴角里蹦跶出一句:“呃,没有关系,小狗都是要胖一点,长大就好了。”

想了想后,红发男人又补充:“多晚餐少吃一点。”

你看,连你也觉得我肥。

如果有机会,阮向远现大概想找个沙发然后钻进去,后来转念一想,雷切房间里沙发大约一周之前它就胖得钻不进去了——

为什么这个世界不能对胖子友善一点?每个人每条狗兴趣爱好不同,我们只是兴趣爱好恰好包括了爱吃爱喝爱睡而已。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千古难题。

当雷切抱着狗崽子走出牢房大门时候,趴他肩上狗崽子心情DN到谷底——

而雷切很显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当站“王”专属电梯面前,他抱着阮向远往电梯前面凑了凑:“隼,你猜我们应该按哪一个按键?”

阮向远:“…………”

雷切笑眯眯:“喏,你肯定知道吧?”

阮向远:“…………………………………………………………………………”

别闹,我只是一只狗而已!!!阿拉伯数字什么,怎么可能看得懂!!!我们要去哪里之类,我怎么可能知道我们这是要去一楼!!!!!!!

然而雷切却摆出一副“你不按今天咱们就站这过一天好了”样子,当他再把狗崽子往电梯摁键前面凑了凑时,阮向远终于非常不耐烦地抬起爪子摁键键盘上面乱按一通——

于是除了一楼之外几乎全部按键都被他按亮——它头顶,雷切发出一声轻笑,抬起修长指尖飞地输入了几个数字,哔哔响声之后,所有被狗崽子胡乱摁亮楼层数都被取消,然后男人摁亮了一楼那个按键。

狗崽子愣愣地看着雷切一系列动作,当电梯门打开,雷切若无其事地抱着它走进电梯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狗崽子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又被摆了一道。

“……”电梯里,看着电梯正一层层地下降,做好了心理准备狗崽子已经摆好姿势准备好接受众人嘲笑,而不幸中万幸是——

因为足够磨磨蹭蹭,当一人一狗走出电梯,狗崽子发现二号楼其他犯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整栋楼空空荡荡,雷切脚上看起来做工精美却异常沉重军靴踩大理石地面上时,那种好听而沉稳声响不由自主地让人联想到了中世纪铁骑骑士。

然后铁骑骑士白马之上不是公主,而是一条肥胖过度胖狗。

这个联想让狗崽子狗嘴雷切看不见角度狠狠地抽搐了下——它趴雷切肩头,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礼堂狗崽子心也随之高高悬挂,当雷切说“到了”时候,阮向远决定,一会儿谁要敢对着他“哈哈哈”或者“呵呵”,他就送他去打狂犬疫苗。

这么想着,终于有勇气转头去看此时他们身处环境狗崽子立刻被眼前与众不同建筑所震撼——

不同于绝翅馆那灰白高耸墙和仿佛永远透着刺骨凉气冰冷大理石地面那样不近人情,礼堂相比之下竟是那种接近于外界正常建筑样子,高耸建筑被建造于餐厅后面一片空地上,与其说是礼堂其实像是教堂,因为固定有一巨大十字架装饰——

不过如果谁告诉狗崽子馆长伊莱那个娘娘腔有信仰,它大概能把另一颗还没来得及换大牙一块儿笑掉。

当雷切抱着阮向远走上台阶,他们发现此时此刻阮向远口中那个娘娘腔正满脸不耐烦地亲自站大门口前,似乎已经等待着什么等待已久——

不过他们立刻得到了答案,馆长那双漂亮却不够雷切凌厉双眸看到他们身影时就微微眯起,不否认终于看到一人一狗悠哉哉地靠近时馆长大人确实打从心底松了口气,但想了想后,觉得自己必须要有点儿馆长威严伊莱还是忍不住出声挑剔:“怎么那么慢?”

“…………”并不急于回答来自馆长质问,雷切走上台阶,直到自己能与伊莱平时,这才不咸不淡地撇了他一眼,缓缓地丢出一句毫无诚意却无可挑剔回答,“起晚了。”

伊莱顿了顿,伸出干净修长指尖戳了戳男人怀里狗崽子毛茸茸脸:“这家伙又是怎么回事?”

“你看到了。”

阮向远回头,愧疚地发现伊莱脸上发青……

不好意思,你又没说晨会不让狗参加,不然我肯定不来,打死不来。

伊莱手指还是戳狗崽子脸上:“这家伙以什么身份参加?”

雷切:“……”

阮向远:“……”

短暂沉默,就伊莱觉得自己难得就要这混世魔王手上获得一次艰难成功时候,却只是听到雷切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轻笑——

狗崽子抬头去看,发现雷切低头从自己胸口处取下了一个类似于金属勋章东西,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男人将那枚精致勋章挂了狗崽子衣服衣领处。

“这样可以了吗?”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嗓音狗崽子头顶响起,“以二号楼‘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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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轮任务进入读条倒计时,该阶段为建设阶段,当进度条读条为2/2时,下一篇章掉落。

注意:

玩家2分撒花么么哒好评1进度,玩家2分撒花么么哒以及各种夸奖蠢作者废话二十五字好评3进度,玩家二分千字撒花么么哒长评3进度,玩家负分差评-1分进度,玩家八千字负分长评刷爆Bss,今日服务器关门,Bss回家疗伤。

VIP章节41第四十章

无论至今被蒙鼓里二号楼众犯人接不接受他们老大忽然成冷艳高贵天神雷切变成了一只有三层下巴哈士奇幼犬,总之作为馆长伊莱是接受了——因为雷切脸上那理直气壮神情表明,如果馆长不接受这个“今天出门买白菜”似王权转移,那么接下来雷切可能还会有惊人举动。

至于这“惊人举动”到底是什么,伊莱衡量了片刻之后,决定自己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于是雷切就这样顺利地带着阮向远参加了这一周晨会,当一人一狗走进礼堂时,上千号人挤礼堂里,哪怕是每个人说话声音都并不大聚集一起却还是显得闹哄哄。

放眼看去,狗崽子这才发现不仅是作为王雷切,场所有犯人都穿上了正式正装——当然没有他们老大那一身那么高贵,不过相比起这些犯人平日里吊儿郎当随便抓着什么就往身上套德行来看,绝翅馆终于此时显示出了那么一丁点顶级监狱该有样子。

狗崽子眯起眼,他发现虽然这些犯人们或坐或蹲或站乱七八糟一盘散沙不成队形,但是只要一眼扫过去就不难发现,所有犯人其实都是扎堆一个规定范围内活动——大概是根据“王”制服颜色不同,虽然款式上是完全一致,但是每栋楼犯人所穿衣服颜色也完全不一样。

狗崽子一眼就看见了礼堂左边绥,黑发男人周围一群与他身上制服同色犯人后面,此时他正蹲窗户边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吞云吐雾,阳光从他身后落地窗洒进,他头发上隐隐映出一圈光晕——

绥身上穿着和雷切一模一样高级定制军装,与雷切深蓝色制服不同,他制服和就一号楼犯人们一眼,是纯黑色——此时此刻作为这伙人顶头老大绥没有加入他们任何一群人对话中去,年轻黑发男人独自呆那里似乎是因为什么事情陷入了沉思,当人群因为二号楼王到来产生小小骚动并没有引起他注意力,他依旧低着头,似乎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事,先是浅浅地蹙眉,后又展开,停顿片刻后,绥微微眯起眼,将手中烟头地板上熄灭。

一号楼扎堆旁边,是属于二号楼深蓝色。二号楼犯人们看见了自家王到来,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三三俩俩对话,前后不太一致地转过头来对冲他们缓缓走近老大点头致意。

对于二号楼人这些被管教得服服帖帖面露不屑必须是三号楼傻逼们,也不知道是不是伊莱恶趣味,三号楼犯人身上洁白制服和跟他们紧紧挨着二号楼犯人形成了鲜明颜色对比——

越过那层层人群,阮向远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之后那位抱着自己小情人,像是路边刷了防虫油漆树墩似三号楼王,MT。

白色不是什么人穿都好看这个规律绝壁是事实。

白色显胖这个规律也是板钉钉上事实。

于是当那身其实看起来不错军装穿MT身上时候,那凸出来大肚子、那刻意染成酒红色鲜艳头发以及脸上中国龙刺青将他整个人搞得有些不伦不类,身材壮硕偏胖MT就好像一个刚从大染缸里爬出来大贪官似站人群之后,看见雷切到来,这货露出了一个不屑神情。

阮向远知道,其实MT比他看起来凶猛,虽然四个王里由于体型或许MT战斗持久力上处于略微劣势,但是清晨晨跑十几圈下来还面不改色,足以说明他已经将自己体能发挥到了极限。

三号楼旁边是一片火红,那是位于礼堂右边四号楼众人。

深红色定制军装非常合适白堂,他站人群集中位置,这位大叔脸上还煞有其事戴上了一副金丝边眼睛,就好像他今天真是来读书受教育似,当和自己楼高层们聊天时候,白堂脸上由始至终都挂着淡淡微笑,清风和煦——看见雷切到来,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这位大叔推了推鼻梁上眼镜,转过头来对着雷切和他狗崽子露出了一个清晰而礼貌笑容。

作为王,白堂一个人撑起了四号楼“高端大气上档次”,他存瞬间将四号楼整栋楼犯人气场都拔高了一个等级……可怜三号楼犯人们作为接近四号楼这群气质非凡犯人对比物,不幸地又躺枪一次。

绝翅馆四栋楼,不同王带领下,久而久之居然也渐渐产生了某些不同点——或许平日里当他们三三俩俩分布绝翅馆各个角落时,这些不同还不能很明显地凸现出来,然而,当他们扎堆站一起并且关一个屋子里方便对比情况下,只要是明眼人几乎是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不同来。

……

二号楼那堆人里,阮向远一眼就看见了不老老实实医院呆着反而爬起来参加晨会米拉——阮向远之所以一眼看到这位小少年不是因为他爱得深沉,而是因为二号楼和三号楼双方都恨不得戳死对方僵硬气氛中,这位小少年是唯一一位和某个身穿白色制服男人相谈甚欢奇葩,根据阮向远记忆,这个男人似乎还是三号楼二十八层高级犯人。

一看就知道这俩货绝对不是商量什么好事。然而米拉很显然是不乎周围队友如何看他,因为传说中,这位小少年脑门上已经被印上了“王初恋”这样神圣不可侵犯标签。

——无论如何,讨厌人可以忽略不计。狗崽子视线移动,站队伍外围,阮向远能够叫得出名字只有斯巴特大叔还有他那个沉默寡言外加身手十分不错室友DK。

狗崽子之所以对这个存感比较低男人有印象,还是雷切。

某次放风时候雷切曾经抱着狗崽子蹲操场边缘盯着DK若有所思,当时阮向远好奇地也跟着去看这个名叫DK男人有什么值得注意地方时,雷切还捏着狗崽子狗耳,说出了“这家伙应该不止是二十九层实力”这样莫名其妙话。

不过事实上,DK迅速打上了二十九层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就像王位置坐雷切屁股底下无比稳当一样,二十九层这个一般人无比向往高层位置,坐这名名叫DK男人屁股底下也十分稳妥。

这之后几天,狗崽子趴雷切怀里听着男人电梯里满脸淡定地问少泽“斯巴特大叔室友怎么换了”。

装傻充愣本事一流,要不是阮向远曾经亲耳听到从雷切嘴里说出DK这个名字,他几乎也要被雷切蒙骗过去——他奶奶,枕边人是个撒谎不眨眼大骗子,还能有比这糟心事儿么?

……

话又说回来,要是被二号楼众人知道其实他们那个看上去什么都不知道王早就把他们往上数三代信息都记了脑子里,个别有那么点龌蹉小秘密兄弟大概会连睡觉都会睡不踏实吧。

眼下,显然注意到雷切到来斯巴特大叔打断了和DK对话——唔,准确地来说是斯巴特大叔说,DK听。无视了DK脸上一闪而过不愉,斯巴特大叔拍拍他肩后从二号楼人群中走出来,当他来到雷切面前,红发男人似乎料到他要做什么似将怀中小狗放下,点点头后接过了大叔递过来那本绝翅馆生存手册——

阮向远蹲地上抬头看着他们默契你来我往看得满脸黑线,雷切这家伙还真是诚实得很,就像他当年把少泽气到半死那番话一样,他这本书居然真是斯巴特大叔每周周一早晨替他带过来再交给他——

懂不懂什么叫尊敬长辈啊喂,居然还不说谢谢,没礼貌!

斯巴特大叔笑眯眯地正准备说什么,却一不小心扫到雷切胸前时候顿了顿,犹豫了片刻之后,这才问:“雷切,你王权胸章呢?”

“带了,”红发男人满脸坦然地一把拎起身边狗崽子举到斯巴特面前,“看,这里。”

斯巴特大叔:“……”

“不然伊莱不让我们进来,”雷切皱皱眉,语气理所当然道,“放心吧,散会之后会取下来,毕竟搞丢了补办程序是有些麻烦。”

斯巴特大叔:“……”

被重放回地上狗崽子太后爪挠了挠脸,心想蠢主人“毕竟”之后那一句如果不要大概能安慰到大叔啊。

而此时,不知道自己正被狗崽子吐槽雷切将书随意抓手上,低头叫了声狗崽子名字之后头也不回地习惯性往队伍前端走——

二号楼和三号楼向来不对盘,就连MT早上来时候也是选择从三、四号楼夹缝中间走过,然而雷切不同,男人似乎只知道两点直线直线短规律,于是他面无表情地堂而皇之从二、三号楼人群中间穿过——

开始,三号楼犯人脸上露出了一瞬间诧异,但是很地他们将这种情绪掩饰了起来,虽然面带不善,却还是和老老实实地配合二号楼众上演了一副摩西分海表演,感觉背后已经被三号楼那群哥们射成了筛子,所走过地方留下都是一个个冒着青烟黑洞,狗崽子也忘记自己是著名撒手没了,颠颠儿寸步不离地跟雷切脚边,就差抱着男人大腿求一路拖着往前走。

雷切从始至终保持若无其事淡定,当他从三号楼某个刻意挡道高层身边经过时候,甚至没有给那个家伙一个余光,只是微微一顿后用平静地语气说“请让让”,明明是无比客气态度,那个高层却瞬间铁青了脸,后看了眼MT之后,愤愤地让开了道儿。

从二号楼众人脸上得意表情可以看出,他们王此番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举动加之之前把人家三号楼几个小高层揍得现还医院里躺着爬不起来总总事迹,似乎很是让他们长脸。

随着晨会正式开始时间越来越近,原本一盘散沙似各个楼层也渐渐懒懒散散地开始挪动排起了早就排好长龙队伍——

阮向远站前面,往后望去立刻发现了很有趣现象——

一号楼队伍是以王为首站前方,紧跟着站绥身后是他们那栋楼第三十层犯人,然后是二十九层,之后按照楼层地位顺序一路往后,后排犯人是一层犯人。

MT那栋楼就和开后宫似,站前面都是MT各种小情人,准确地来说就是好看前面,难看后面。

白堂四号楼规规矩矩小学生似站队方法,从矮到高一溜排下去。

至于由雷切带领二号楼——

呃,从本楼“王”“王权勋章”此时此刻戴一条哈拉哈拉吐着舌头哈士奇狗崽子身上就可以看出,这栋楼队列此时完全就看不出任何规律与科学性也就没什么好稀奇了。

站发言台上做准备工作少泽低头一看台下,头皮立刻就炸开了,上周他苦口婆心跟雷切说晨会队伍无论如何只要不乱来随便他爱好是什么总之就按照一定顺序来排,当时雷切还点点头答应了。

结果这一周一看妈蛋除了队伍前面多出一只蹲着狗崽子之外,和上周那乱七八糟模式没有任何区别——羡慕地看了一眼低头做事四号楼狱警雷伊克,少泽抓了抓脑袋上狱警帽子,叹了口气后蹦跶下了发言台,大众脸狱警凑近雷切:“雷切,咱们楼队伍排好了?”

雷切恩了声,往后看了眼后,回给狱警一个人莫名其妙眼神:“排得不好么?”

好?好什么好?少泽被糊了一脸血:“……不是说让你按爱好来排么?”

阮向远一听少泽说这话,就知道他这是要给自己添堵节奏了,果不其然,雷切盯着狱警纠结大众脸,异常认真地说:“自由放养有益于身心健康。”

整栋二号楼王宽容下自由放养身心健康着,剩下负责狱警少泽满脸内伤地退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自由放养有益于身心健康,蠢作者表示申请休息下,每章四千字这么实绝壁不是人干事……

今天后一让我玩会儿再,目测依旧半夜干活

……至于明天几看情况嘛~算上今天半夜那一发可能二也可能三~么么哒=3=~~

Ps:关于楼制服和晨会规矩绝翅馆系列原著是没有,所以其实是我后来加上去……

唔,也就是说其实监狱里这些设定还没有完全说完,会狗崽子便成人时候一一说清楚也方便狗崽子以后进监狱开外挂。

关于狗崽子什么时候便成人,作者表示也很期待,篇都会占据文章各一半,十个约定写完狗崽子回归人类,用是自己身体,这货以为自己死了其实他没死医院昏迷挺尸呢!

VIP章节42第四十一章

晨会刚开始时候,犯人们还能像小学生一样老老实实地站原地听上两句,这时候,伊莱照着名单念那一长串乱七八糟比如“谁被子叠得好”这种令人哭笑不得表彰至少还能引起犯人们兴趣,甚至当念到点名批评名单里出现雷切名字时,还有了一次难得小*。

当伊莱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雷切名字,感觉自己已经几百万年没有听到“王”被批评众人非常鲜地伸脑袋去看,于是一时间礼堂里所有眼睛几乎都将注意力交给了二号楼王权者——

被点名那个红发男人此时此刻正盘腿坐队伍前段——

是,雷切坐地上,整个礼堂包括馆长内所有人包括MT都站着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像是屁股离不开地似坐得稳如泰山,男人此举倒是和他身后那堆乱七八糟吊儿郎当站那里二号楼众犯人非常搭配,于是一伙成了礼堂里扎眼存——

至少从馆长大人黑了个透脸可以看出,如果可以,他是非常想用扫帚把这堆莫名其妙无组织无纪律破玩意儿全部扫地出门。

对于对方面对自己批评毫无反应,伊莱十分拉不下面子地清了清嗓子:“雷切?”

众人脖子伸得长了些——

然而,让原本一心想要看戏犯人们十分失望是,被伊莱深情第二次点名那位大爷却连头都没抬一下,就好像整个绝翅馆还能有第二个雷切——此时,红发男人正习惯性地摆着他面瘫脸,专心致志地和他狗崽子**……呃不对,是戏耍。

只有距离雷切比较近人,才知道其实雷切已经将伊莱批评听到了,英俊红发男人弓着背,伸手戳了戳面前那个跟他穿着一样材质深蓝色制服此时此刻正冲着他摇尾巴狗崽子毛茸茸脸,淡淡地说:“隼,你听,我们被批评了。”

狗崽子裂开嘴:“嘎嘎嘎。”

——哪来“们”,被点到名只有你而已。

雷切:“都是你错。”

狗崽子:“嘎。”

——才不是老子错,要是我错他干嘛不点我名字?

雷切:“伊莱那么小气人,下回犯错要选他心情好时候。”

狗崽子:“……”

——这么拉仇恨话,作为一条柔弱小狗,我不回答你应该没意见对吧蠢主人?我只是一条狗而已,你又没有汪汪汪,我怎么可能听得懂呢!

红发男人声音不大,但是穿透力很强,至少能够给站发言台上馆长大人清清楚楚地听到自己名字以及作为关键词“小气”,于是伊莱眼角跳了跳,猛地产生一种直接写申请书将雷切狠狠地表扬一顿然后让他明天就刑满释放冲动——这个想法这个时候忽然产生了极大诱惑,导致馆长大人捏着那张批评名单,陷入沉默。

而此时,作为二号楼狱警少泽开始自觉地掰着手指算扣完今天薪水计这个月工资还剩几毛钱——奖金就不用想了,自从雷切当上了王,他几乎已经忘记装奖金信封长什么样了。

伊莱黑如锅底黑云气场中,礼堂里陷入了一阵尴尬沉默,二号楼众人早就习惯了自家“王”这副德行,有一些来还面露尴尬,老鸟们早已见怪不怪,顶着暴风雨悠然自得地说着自己闲话——

倒是站队伍前端DK想了想后终于忍不住伸手拍了拍雷切肩,似乎是想提醒他注意一下节操问题,然而,被打扰男人却只是微微一怔,将注意力从面前小狗身上收回,回过头莫名地问他做什么,面对王理直气壮疑问,DK沉默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

站DK旁边斯巴特大叔摸摸鼻子,冲无语瞪自己DK露出个“我都说了”无奈表情。

这就是雷切主张放养与身心健康。

于是少泽年度工资单也像是被放养得身心健康心电图一样,随着雷切……哦不对,准确说是随着雷切和他狗崽子活跃程度上下起伏……有时候少泽很想问雷切,作为大型凶猛动物他为什么不去冬眠,这样自己好歹一年下来还能有个盼头……

一年三百六十六天有三百六十天早上睁开眼睛就想把自己淹死浴缸里,这种日子真不是人过——何况今年混世魔王从一位变成了一位加一只双重组合,少泽认为,想死日子可能又多了那么五六天。

少泽盯着伊莱电锯眼,用嘴角提醒雷切:“……要不您站起来?”

雷切:“为什么?”

……因为你放眼望去就可以发现全世界都站着就你坐着。少泽挤出一点比哭还难看笑:“站着舒服?”

“……”雷切想了想后,并没有回答“不舒服”,而是说,“自从我成年那年服役之后,再也没有人可以让我站着听他说话呢——啊,说起来,那个当年有资格让我站着听他说话军官,后来我军校毕业之后就轮到他站着听我说话了。”

shAT?这什么?我就一小小狱警,你跟我说这种霸气侧漏话干什么——吓死我了有您什么好处吗?少泽满脸血,但是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雷切从来不玩炫耀这种东西,男人是如此脚踏实地,以至于他每一句话都是诚实陈述句语气……所有添堵,都是人们自找,庸人自扰。

坐地板上男人想了想后忽然又叫:“少泽?”

少泽:“干嘛?”

正当大众脸狱警以为这位大爷回心转意,却架不住雷切用认真地眼神望着他:“不站起来可以吧?站起来会觉得怪怪。”

少泽:“……”

怪怪。

这个“怪怪”点哪?

想到早上起床照镜子时发际线又升高了三毫米这种幻觉,大众脸咬着后牙槽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好”字。

于是雷切继续坐着了,他身后,谈天说地众犯人们甚至从未停下——二号楼众人面对批判时看得开与奔放就连旁边三栋楼全体人员叹为观止……至于集体荣誉这种东西,只要稍稍用心你就会发现,当集体无一例外都是纪律上吊车尾时候,所谓“集体荣誉”也就变成了一坨shI。

“——真羡慕。”

站角落白堂笑眯眯地摸了摸鼻子,伸手拍了拍比自己高过一个头本楼狱警雷伊克,笑着继续道,“多可爱小狗,就连雷切这样人忽然也看着像个人类了,啧,看得我都很想养一只宠物了……你说怎么样,雷伊克?”

四号楼狱警是雷伊克,作为绝翅馆开馆以来综合素质高狱警,白堂曾经说过,整个绝翅馆里能跟雷切过把手,除了绥大概也只剩下雷伊克了——可惜这个男人惜字如金,所有狱警里是出了名不拘笑颜,哪怕是逗弄起来也比较没有趣。

听到白堂这个要求以后,原本张口就想一口答应下来雷伊克忽然想起哪里不对,忍不住掀掀眼皮扫了眼不远处绷脸崩溃少泽,狱警那张面具似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抬手扶了扶帽子遮掩住了情绪,然后丢给白堂斩钉截铁四个字——

“想都别想。”

“恩,那就算了。反正有你其实也不算那么无聊。”

“……”

“是吧雷伊克?”

“白堂,你今天放风时间被取消了。”

“哎呀,我恰好听说‘王’活动是不受限制呢。”

“……四号楼,我说算。”

再一次用手扶了扶帽子,雷伊克斜睨笑容依旧不减白堂一眼,扔给他一个受不了眼神,狱警走到后面去教训窃窃私语讲小话四号楼犯人去了,剩下白堂一人站队伍前列目送狱警离去背影,说起来,四号楼这种小学生排队队形也是雷伊克一手操控——

雷伊克能干甚至让雷切也很是欣赏。

此时作为暴风雨中心雷切还有心情去看别人热闹,当他看见雷伊克去抽打四楼某个讲小话犯人时,他收回了目光,平静地少泽脸上扫了一圈,又回头看了眼自己身后相聊甚欢二号楼众人,看完之后,再把目光放回少泽脸上。

然后就盯着大众脸狱警,不说话了。

少泽:“……看什么?”

雷切面无表情:“我们这栋楼是不是太吵了?”

少泽:“这是老天开眼了还是绝翅馆即将迎来盛夏了?”

雷切:“你为什么不管管?”

少泽喷了:“因为王权勋章挂你狗崽子胸前呢,看见没?”

雷切:“看见了,我亲手挂上去。”

少泽:“……”

雷切抱起狗崽子,摸了摸它脑袋,用很是护短语气说:“它又不会说人话,怎么管?你不要为难它。”

“…………”

“对吧?”

此时此刻,除了“对”老子还能回答别?少泽倒了血泊中,对于这种神奇对话表示彻底回答不上来了,然而雷切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四号楼那边安安静静老老实实样子似乎打动了雷切,于是他淡定地对躺血泊中抽泣大众脸狱警又补了一刀:“——你看,雷伊克能干,你为什么不能?”

当雷切理直气壮地跟少泽这么说时候,大众脸狱警多么地想把心中那口黑狗血吐到自家老大这张英俊脸上——他妈,长了眼睛都能看出这小子和白堂有一腿,不然这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牛逼人物能心甘情愿跑绝翅馆来给白堂做牛做马?!知道啥叫“没有无缘无故爱情”吗?

咱俩之间没这么神奇东西,老大,无缘无故恨倒是数上三天都数不完,老子每年结算工资时候拿到工资单都以为自己是做梦你以为是因为什么?那些个数字逐年递减工资单就是见证我们相恨若干周年好物证——我都留着呢老大,就等你出狱那天放鞋盒子里系上鞋带送给你做纪念。

“你看上去有些不满啊。”

“没有。”

“好吧,其实我觉得你也不错呢。”

好感动,如果没有那个“呢”字就棒了。少泽捂着胸口觉得自己终于喘过来了一口气,心想也是啊,白眼狼还知道把恩人捂热了再吃呢,雷切虽然神逻辑了点,不过好歹——

少泽安慰目光下,雷切低下头摸了摸狗崽子,缓缓地说:“比如你送我小狗,还送了我小狗衣服——”

恩,虽然这简直九牛一毛,不过也勉强算吧,然后呢?

雷切:“……”

少泽:“……”

雷切:“?”

少泽:“没了?”

雷切:“还有?”

少泽:“……”

雷切:“啊,伊莱废话说完了。”

说完这句话后,雷切将怀中狗崽子放回地上,自己爬了起来,拍拍屁股上并不存灰尘,他往四周看了看似乎寻找着什么,后,少泽滴血目光中,雷切淡定地接过了斯巴特大叔从角落里捡回来那本绝翅馆生存手册——

斯巴特大叔:“人手一本有编号,下回不要乱放。”

雷切:“量吧。”

斯巴特大叔:“重补办话需要本人亲自到馆长办公室,手册内容是具有保密性,要是被出狱人带出去就不好了……好吧我知道你不关心这个,重点是,弄丢了话,为了慎重必须本人亲自到馆长那里签字补印。”

雷切:“……”

斯巴特大叔:“DK弄丢过,写了一万字检讨。”

雷切:“我会小心,大叔。”

红发男人抓着那本从来没有好好看过厚重书籍手明显变得加用力了些,然后伊莱要求中,翻开了规定那一页,随便扫了两眼后背后众人朗读声中开始堂而皇之走神——

雷切身后,DK盯着斯巴特脸侧半晌,后淡淡道:“我没弄丢过,没写过检讨。”

“第三十八条——我宣誓对绝翅馆一切保密,总有一日我将离开这里……我知道,”斯巴特大叔停止了阅读,他转过头回给DK一个冷静眼神,“只是不说得生动点雷切是不会听。”

DK:“……”

围观了全程阮向远:“……”

斯巴特大叔:“呵呵。”

少泽终于发现,早上起来镜子里发际线似乎上升了三毫米真不是他错觉。

而当周一晨会结束时候,是例行各个楼王进行各自楼高层会议,当其他楼三三两两聚一起开会时,二号楼众高层开始寻找他们王,当绥他们那栋出了名把开会当饭吃楼散会时候,二号楼众高层终于礼堂角落里找到了他们这位抱着狗崽子睡得香甜王。

主人睡,狗崽子也睡。

只不过相比起狗崽子那种几乎没有睡相,雷切单手撑着下颚靠着墙睡这种睡相简直优雅又斯文——

被推醒了后,雷切睁着睡眼朦胧湛蓝色瞳眸,只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这周被骂了呢,下周晨会伊莱忘掉这件事之前,请各位低调。

第二句是:就这样吧,散会。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每一个半夜作者睡醒之后都会发现自己被淹没可爱天使大大们撒下鲜花里,是真吗,不会是我被驴了吧?

VIP章节43第四十二章

满脸血地捧着自家王“一句话圣旨”,高层们散伙了——于是喜闻乐见,作为后一个找到自家王哪楼,二号楼却成为续一号楼之后第二个开完高层会议。

相比起身边永远跟着一大堆高层和后宫们MT还有自言“离开了雷伊克三秒就会死”白堂,绥和雷切属于过于高岭之花可远观不可亵玩类型,这就导致了一号楼和二号楼王平时总喜欢单独一人行动。

散会之后,雷切没有跟着他们一块儿离开。

目送斯巴特大叔他们离去之后,雷切这才收回了目光,低头和怀中狗崽子玩了一会儿大眼瞪小眼,忽然嘟囔着“张嘴我看看牙”二话不说伸手掰开狗崽子嘴——阮向远无奈,顺从地“啊”着大狗嘴像个弱智似,当顺着舌头来不及吞咽口水吧嗒一声滴雷切裤子上,男人这才松开他,拍了拍他脑袋,用称赞语气说“长出来了”。

阮向远得意地翘起后腿挠了挠脸。

想了想,红发男人盯着怀里挠痒摇尾巴狗崽子又镇重其事地补充了一句:“不要乱咬人,另一边牙好像也开始松了,还是等它自然掉落吧。”

也不管这么一句复杂话狗崽子能不能听得懂,雷切说完就抱着阮向远从墙角处站起来,显示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慢吞吞地打了个呵欠,十分提不起劲儿地将一个劲试图往他肩膀上爬狗崽子扔回地上,冷酷无情地丢下一句“自己走”,雷切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狗崽子地上打了个滚,嗷嗷叫了两声卖了个萌,看见雷切坚定不动摇背影后觉悟这家伙是来真,于是只好撒开爪子颠颠儿地蹦跶着跟上蠢主人前进步伐。

因为想到医疗室庸医们说,正长身体小狗还是要多走路运动运动才好,所以今天雷切一改平日里有近路坚决不走远路风格,难得走出了室内,选择了从室外绕远路回监狱——身着挺拔制服男人推开通往室外门时候,若有所思地抬头看了看,又低下头,去看自己脚边此时此刻正仰着脖子看自己狗崽子。

“好像要变天了,隼,会不会冷?”

这一次没有再嗷呜汪地试图跟雷切对脑电波,阮向远直接自顾自地跳下台阶,落积雪中肥胖身躯扬起一阵雪尘,雪尘中狗崽子回过头吐着舌头去看他蠢主人,兴奋湛蓝狗眼中写满了催促。

“好,那走吧。”

雷切点点头,转身关上门时候,余光若无其事地扫过了他们身后某个墙角后面。

雷切一直想知道,鬼鬼祟祟跟他们身后那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当他带着狗崽子走到操场眼看就要回到监狱,再往四周看看,却发现那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默默地消失了,男人收回目光心中甚至有些失望——当年很长一段时间军营里生活他养成了直来直少根筋性格,所以他往向来不喜欢被人暗中跟随,而且,今天确确实实有些手痒。

当第一片雪花从天空飘落落到男人鼻尖带来丝丝凉意,雷切弯腰抱起身边撒着欢刨雪狗崽子,勾勾唇角用大手替狗崽子拍掉身上雪粒,正欲告诉它准备回去时候,忽然,他怀中狗崽子猛地抬起头,聚精会神地用警惕目光盯着他们不远处——

雷切挑挑眉,也跟着抬起头,当看见几个高矮不同身影往这边靠近时,男人脸上出现了一瞬间停顿,随即,唇角笑容沾染上了另一丝不同于之前含义,而后,那带着兽性笑容逐渐他脸上加深。

还是来了?等你们好久。

来者五人,他们手中拿着不同木棍和不知道从哪里走私进来冷兵器堂而皇之地彰显着他们来意不善——当他们靠近,雷切毫不惊讶地发现又是MT手下那些高层人员,这些人雷切当然都认识,并且他记忆里,面前五个人身手都不错——哪怕是换到综合实力强一号楼,这些人也是勉强可以捞到一个小高层当当。

但是,他雷切面前,就实太不够看了。

低头若有所思地瞅了眼被自己抱大腿上此时此刻绒毛炸开耳朵高高竖起,从喉咙里发出犬类低沉警告呜咽哈士奇幼犬,雷切歪了歪头,难得有心情地抬起头跟已经到达他不远处五人废话——

“谁让你们来?”

“不好意思啊,雷切。”带头那个人身材为高大,叫琼斯,是MT手下二十九层实力比较突出一个大高层,当被雷切问到时候,熟知二号楼王向来懒得废话他还小小惊讶了下,略有些不适应地挠了挠寸板头,继而露出一个嚣张笑容,“有些人要花大价钱买你命。”

雷切平静地点点头:“人为财死么。”

“我们也知道你是个硬骨头很难啃,但是哥几个都是被判了终身□,”琼斯说,“钱谁没有——但是听说我老爸外面生野种这几年不太安分,啊,一辈子呆绝翅馆看着那个野种外面享清福,老子还真是睡觉都睡不着。”

“所以有人说,杀了我就把你们弄出去?”红发男人淡淡地笑了笑,“你们会不会太好骗?要是有人权利大到能像你们想象那样简单地说弄出去就弄出去,我就压根不会进来了。”

雷切话让面前五个人产生了一刻迟疑,面面相觑之后,琼斯啐了声,粗着嗓子嚷嚷“不试试怎么知道”时,一个箭步向前飞地将手中一把雪扔向雷切——

说时迟那时,众人只觉得眼前身影一晃,原本还稳稳地坐操场旁边台阶上男人只是轻轻一晃就消失了他们眼前,单手撑着台阶一跃而起,只是一瞬间,雷切果断地将与那本安安稳稳坐他身上狗崽子扔了出去——

随着一声狗崽子尖叫和重重落入雪地中闷响,阮向远就像是一颗重型炸弹似被雷切活生生地抛出了操场铁丝网外,结结实实地横着落到了厚厚积雪里——幸好积雪够厚,被这么扔沙包似扔出来狗崽子倒也没受伤,但是也被砸了个晕头转向,当他笨手苯脚地从雪窝里爬出来时眼前还冒金星,用力地甩了甩脑袋和脸上冰凉雪粒,当他连滚带爬地来到铁丝网旁边时候,雷切已经和那伙人斗了一起——

准确说,只是那么一瞬间功夫,雷切已经成功地放倒了一个!

那些三号楼人由始至终都不能理解,为什么雷切能那么准确地抓住他们之中实力弱那个进行突破,原本人数优势红发男人这样看似走运到到家选择性突破进攻中渐渐减弱——

但是琼斯到底是二十九楼高层,不可能像之前那些人那么垃圾,他出手招招有力而精准,每一下都是看准了雷切命门而来,单打独斗他绝对不是雷切对手,但是当旁边还有两个身手过得去人帮衬着时候,眼瞧着雷切居然也渐渐有些应对吃力——

阮向远狗脸整个儿都按了铁丝网上,急得起飞——

他嗷嗷地冲着那群扭打成一团人狼嚎了几声,猛地退开转头开始到处去找操场入口——当狗崽子连滚带爬地狂奔到平日里操场入口,却非常崩溃地发现非放风时间入口不知道被哪个手贱狱警锁起来了,心里狠狠地咒骂了一声,狗崽子像是热锅上蚂蚁似原地转了俩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动作一顿,然后猛地匍匐下来,一片扬起雪花之中,狗崽子用力打了俩喷嚏,立刻凑铁丝网边缘一路仔仔细细地嗅了起来——

监狱这种特殊地方,哪儿都能掐架,特别是操场——于是久而久之,一旦长久不能翻,那么设施一定会出现破损,阮向远记得,某次刚扫过雪之后放风时间,他曾经恶作剧般地一处铁丝破损处撒了泡尿……

吸进鼻子里冰凉雪粒将狗崽子冰凉鼻子呛得嗅觉失灵,终于雷切成功用一个转身后踹结结实实地蹬某个瘦高犯人尾部,将他远远地踹飞时,阮向远闻到了自己熟悉气味儿——高高嚎了一嗓子表达自己激动心里,狗崽子撅着屁股还是疯狂地刨雪——

被刨开地方渐渐露出了铁丝网豁口,然而,那只是一个很小豁口——放阮向远刚来绝翅馆那会儿,说不定多蹭两下也就蹭进去了,但是现他吃了“猪大大”似无论长宽高都比那时候长了一倍,伸脑袋进去窟窿那笔画了下,狗崽子立刻满脸黑线地将脑袋缩了回来——

凡事都需要一点刺激。

阮向远仗着自己皮厚,开始拙计地用身体去撞那个豁口试图将它弄得大,生锈铁丝网不是什么结实东西,眼瞧着那原本只能伸进一个脑袋到脖子那就再也进不去豁口被狗崽子撞得变形乱七八糟地翻起勉强能塞进上半身时——

忽然狗崽子嗅到了空气中猛然散开血腥气息。

抬头一看,那仿佛慢动作一般空气中散开血滴他瞳眸中逐渐放大——

琼斯手中匕首雷切试图回身放倒后一个喽啰时候,结结实实地从他耳根处一路划过——那长长血口子仿佛无声地显示着若不是对于危险本能过于敏锐,此时此刻,那刀子已经划过了男人颈脖大动脉——

阮向远脑子发蒙,也不撞铁丝网了,僵硬原地瞪眼瞪了三秒后,低声呜咽一声跳起来,猛地钻进勉强能容纳它那个窟窿里,硬生生地从那个相对于它身体来说过于勉强空间钻过——

卷起来铁丝网深深地扎入了他皮毛,皮毛上湿暖温热伴随着被利器刺入疼痛几乎是第一时间传达到他大脑——

雷切凶狠地抓着他身后那个人左手手腕撅断再将他甩出去那一秒,阮向远从豁口中脱离,如同离弦箭一般猛地向着那个落场地边缘还试图爬起来继续攻击男人扑去——这个倒霉蛋甚至还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抬眼就看见一道灰色身影狠狠地重将他扑倒地,那呲着牙狰狞狗脸此时此刻看上去就像是真正饿狼,一秒后,那张脸从他震惊眼中消失,随之而来是脚踝上穿来钻心般剧烈疼痛!

这个身材高瘦男人发出凄厉嘶吼,他周围白净积雪立刻呈现飞溅状洒上一层还带着人体温热血液——此时,死死地趴他脚上大脑袋动了动,伴随着加剧烈疼痛,这名犯人觉得自己右脚忽然失去了全部控制能力——

阮向远抬起头时,嘴下翻开皮肉下是被活生生咬断脚筋——

分毫不差,没有一点儿误差。

下一秒,这个犯人挣扎惨叫着拖着废掉腿要爬开时,那抹灰色身影再次高高跃起,一口叼住了他手腕!

与此同时,雷切一个高高跃起跳到琼斯身上,双腿紧紧地夹着他上半身,徒手拧断了这个高状男人脖子——琼斯这个世界上看到后一幕,就是一双湛蓝而冰冷双眸,然后从冰冷地注视着他那张脸上,一滴温热血滴落,模糊了他视线。

伴随着这清脆而渗人骨骼碎裂声响,是阮向远嘴下这名犯人几乎要撕裂天空痛呼声——

阮向远放开嘴里那个人手腕,当他嘴离开对方手腕时,那颗雷切之前说有些松动犬牙留了对方不断往外喷着血液手腕上,长长舌头舔了舔缺牙小黑洞,狗崽子心想听说下牙要扔上房顶才长得高,老子这可是后一颗下犬牙了,这可怎么办——这位兄台,打个商量,我牙……能不能还我?

狗崽子转身,看了眼周围被踩乱七八糟雪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算上他放倒这位,全部被放倒地。

这五个人比上次他们遇见身手好了很多,看样子应该不仅仅是三号楼二十五层左右小高层而已。狗崽子抬起爪子,忍着背上被铁丝网刮出伤口疼痛,颠颠地漫天血腥味里一路顺着蠢主人气息找到了他——

此时此刻,男人躺相比起那些人周围干净洁白得多雪地里,闭着眼,大雪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阴沉沉天空落下,当阮向远走进时候,一片雪花正好落男人长而浓密睫毛上,迅速融化。

雷切睫毛轻轻颤动,均匀起伏胸膛说明着他还活着,只是累坏了。

被匕首划破伤口白雪衬托下显得触目惊心,鲜红血液像是不要钱似汩汩往外流,然而,男人却躺原地,平静得就好像留不是他血——感觉到狗崽子靠近之后,雷切这才睁开眼,对视上自己上方那张毛茸茸脸,男人抬起手,摸了把狗崽子背毛,轻笑一声:“隼,你好像受伤了。”

能有你伤得重?狗崽子抬起爪子,结结实实地一爪子抽雷切没受伤那半边脸上,滚起来,医疗室走起,躺这装什么赖死狗?

雷切又是一声轻笑,这才嘟囔着“知道了”从地上有些吃力地摇摇晃晃爬起来,淡漠地扫了眼躺地上那些三号楼高层,伸出大手抹了把脸上血,转身离开。

从天而降鹅毛大雪几乎成为了今年入冬以来大一场雪,几乎就要将一人一狗缓缓前进身影隐藏起来。

——和蠢主人约定,六,除了我,谁也不许欺负你。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先这样哈,明天照常双干活!!!

不霸王哦么么哒!!!

VIP章节44第四十三章

五个小时前,一周仅一次高层会议中,雷切说:要低调。

就二号楼高层们捧着这短短命令,准备回家研究怎么样才能拓展出个像样计划书时,这还没撑到晚餐时间,他们就又接到通知,他们“王”健忘得连自己说话都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早晨晨会结束之后五个小时之后,少泽跌跌撞撞地闯进了斯巴特大叔牢房,DK不满注视下,才管不了那么多大众脸狱警拉下脸,用天塌下来语气告诉斯巴特,雷切又把四个MT身边高层送进了医疗室,而且这一次,雷切自己也有受伤——

“哦,其实去找死是五个人啦,”面对着大叔满脸黑线,少泽头疼地补充,“还有一个纳德集团长子,他没进医疗室,直接进棺材了。”

当少泽忙着跟斯巴特和其他高层告状时候,雷切此时正坐医疗室床边缝针,并且要求大胸美女医师艾莎“可不可以轻一点,脸会痛”,这个时候艾莎终于忍无可忍地拿着一坨吸满了酒精棉花球结结实实地拍到了雷切俊脸上。

脸颊上传来排山倒海刺痛让雷切狠狠皱眉。

艾莎叉腰教育:“知道疼还打架?”

雷切:“他们来找我,我不打他们也会打我。”

艾莎语塞半晌,又伸出手狠狠地退了把雷切:“活该。”

“……不要动手动脚,我是病人。”雷切长长地痛呼了声,瞪着湛蓝双眼很是平静,“这么凶悍怎么还嫁出去,你为什么放弃自己?”

艾莎倒吸一口凉气,伸出长着长长指甲还涂着鲜红指甲油指尖,戳了戳红发男人没有受伤另半边脸,美女医生飞地撇了眼男人下巴上那道被利器划开狰狞翻开伤口,愣了愣后将自己指尖挪开,语气虽然还是不太好但是好歹变得温和了些:“雷切,你这个伤口很长,从耳根一直到下巴,拜托你配合一点,缝针活我才弄了一半——换句话说,你毁容了。”

“下巴上而已,”酒精带来刺痛终于消退了一些,雷切举着他那张滴答血俊脸无所谓地东张西望,“我小狗呢?”

“里面,丽莎帮它包扎,本身没怎么受伤,就是身上有几条像是被铁丝网挂出来划痕,怎么回事?”艾莎叹了口气,低下头继续手脚麻利地替雷切收拾他脸。

“……啊,因为打架之前我把它扔出操场了,”雷切想了想后,脸上出现了一瞬间放空,之后又垂下眼,听不出话语里有要多情绪,“后来它自己弄破铁丝网钻进来。”

“哼,我说那个三号楼二十九层倒霉蛋为什么右手手筋和脚筋像是被活生生咬断了似,原来是它……你狗倒是够忠诚,我都怀疑它是不是哈士奇。”

“恩,那当然。”

雷切认真地点点头,然后艾莎无语注视下,要求美女医师能不能动作一点,因为真很痛。

当艾莎用银剪刀简单消毒后咔嚓一声剪断多出来线头,几乎是立刻地,雷切从床边跳了下来,这时候伊莱从外面推门进来,那张漂亮娘娘腔脸上写满了疲惫,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家长,手下有上千个操蛋儿子等着他来收拾烂摊子——这不,其中操蛋那个此时此刻正站病床边,理所当然地看着他说:“要训话等下再说,先让我去看看我小狗。”

伊莱深呼吸一口气,强忍下把门框拆下来扔到那张理直气壮脸上冲动,他高举起手中电子信函示意雷切看,雷切微微眯起眼凑过去看了眼,扫了两圈后淡淡道:“那个蓝色老鹰应该是纳德家族纹样……然后,我看不懂西班牙语。”

“………………是一封致歉信。”

雷切将脸从那封信函前挪开,疑惑地看了伊莱一眼。

“传说纳德家族人都很实际,看来是真呢,终身□就成了彻底弃子——你知道琼斯是因为什么进来吗?”伊莱勾了勾唇角,“因为他弄死了他老爸情妇一家,用绞肉机打碎了冲进下水道,连同那个情妇刚刚给他生小弟弟一起,连根毛都没剩——老纳德气得爆血管,本来琼斯可以不用判终身,是他老爸亲手把他送进绝翅馆。”

伊莱话似乎并没有打动红发男人,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看上去兴趣不大。

伊莱啧啧俩声,将这封信塞进了雷切手中:“喏,拿好,琼斯父亲亲自写,那些家伙消息还真是够呢,呵呵,里面大概包括了说是明年绝翅馆所有电费和水费开销即将有人替我埋单了,前提是我替他你跟前替他那个已经进了棺材不孝儿子说句好话。”

雷切微微眯起眼。

似乎是无声地说:好话,你可以开始了。

伊莱面无表情:“这件事我当没发生过。”

伊莱就是伊莱,简简单单就说出了此时此刻红发男人想听话,雷切面部表情放松了些,缓缓地点点头后,只是简短地回答了句“我知道了”,说完,红发男人转身就要往医疗室里面病房走——

伊莱看着男人背影,狭长凤眼飞地扫过他下颚上那一道刚刚缝合完毕伤口后,又不放心地后面补充:“你准备怎么跟你那个暴跳如雷老爸交代你脸?他老人家知道你又打架后我可是收到了一封很长责骂书,一半是骂我,一半是骂你,骂你那部分还打印等一下我会亲自送到你监狱——不过从我看过那些部分里面错别字数量足以说明老雷因斯写这封信时候有多生气。”

雷切放通往内部医疗室门把上手微微一顿,转过头来一板一眼回答:“家族文件又不用脸签字。”

伊莱:“……你想收到第二封责骂书?拜托不要拉我下水,来一个像样答复如何?”

雷切想了想:“就说我不小心摔倒了。”

伊莱:“……”

雷切拧动门把手,丢下一句“告诉他不信拉倒”,拉开门,闪身进去,关门。

“喂,小鬼,你老爸真很关心你啊。”伊莱抹了把脸,又不甘心地扯着嗓子冲着门板吼道,从门板那边,停顿了片刻后传来“叩叩”两声沉而有力敲门声,很显然,它代表着门那边红发男人肯定回答。

坐旁边用手术刀修指甲艾莎抬起头,扫了满脸疲惫老了十岁馆长一眼:“发际线好像有身高哦。”

“这句话留着对少泽说去。”

“我标准里他已经是地中海了。”

“哈哈哈……”馆长大人无力地笑了声表示捧场。

艾莎想了想后,放下了手术刀,站起来将那些占了雷切血液棉花球数倒进垃圾桶里,然后用穿着高跟鞋脚一脚踹上盖子:“埃,馆长,你说这些家族都这么冷酷无情?”

“也不全是,你看,雷因斯家族就很古老,现任族长不仅是个情种,还是个好老爸。”

“如果雷切当年被判也是终身□呢?”艾莎表情微妙。

而伊莱微微一怔后,翻个大白眼切了声,用有气无力声音说:“这种事,那家伙压根就不会任其发生吧……说起来,要不是知道自己儿子进来绝翅馆绝对能过好日子,他才不会放他进来。”

“所以呢?”

“所以为了多活几岁,老雷因斯就把雷切放进来折磨我们了。”绝翅馆馆长满脸严肃地说出自己结论。

“……”

……

当雷切关上门时候,正好看见他小狗正趴一个金属架子上,狗崽子四只雪白胖乎乎爪子被固定架子四角,整只狗像只乌龟似呈大字被固定好,雷切进来时,比艾莎漂亮医护人员丽莎正暴力地一巴掌拍狗崽子脸上大呼“不要乱动”,另一只拿着镊子夹着棉花球手,却与她语言暴力相反,实际上异常轻柔地仔细清理狗崽子厚重皮毛下伤口。

看见雷切进来,她掀了掀眼皮,嘟囔了声“毁容”,几乎是下一秒就再次投入自己工作中去,她扔掉镊子上沾满了铁锈和血液棉花球,麻利地转身从身后玻璃瓶里又夹了一团棉花球,当沾上了酒精棉花触碰到狗崽子背部伤口时,它猛地抖了抖,冲着雷切开始嘤嘤嘤。

虽然偶尔会有人将哈士奇称为东都之狼,不过它本质,只不过是哈士奇而已。

雷切伸过手揉了揉嘤嘤嘤个没完没了狗崽子脑袋,转身问丽莎:“伤重不重?”

丽莎白了男人一眼后,回答得很直接:“比你好一点。”

雷切:“你准备和艾莎过一辈子吗?这样真会很难嫁出去。”

“要你管,上次要不是雷伊克忽然闯进来,白堂都已经我那张豪撒语结婚证书上签字了好吗——雷伊克那个家伙,到底有没有他不知道东西啊,”丽莎一只手扒开狗崽子厚厚皮毛,将挂耳朵上口罩重带好,美女医护一边理直气壮地说着自己骗婚失败经验一边微微眯起漂亮眼睛凑近狗崽子,“好喽,狗狗忍住噢,我要开始缝针啦!”

一句话却引起了阮向远同志心里千层浪,他嗷呜一声瞪眼了蓝颜,毛茸茸狗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缝针?

别闹,这点伤口缝什么针!!!不口楞!!!告诉我你开玩笑!!!!JsTAJKe!!RIghT?!!sAyyes!!!!PLeAse!!!

神烦打针人却听到此时此刻要身上用针穿来穿去还要拉线拽来拽去这样绝世坏消息,狗崽子震惊得猛地一顿后开始剧烈挣扎,整个安静医疗室中就听见了瓶瓶罐罐被它晃悠得哐哐哐热闹声音,就它晃荡得整个架子都散架时,暴力女医师又是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揍它肥屁股上:“就叫你不要动了!一会缝歪了还要重来——喂,雷切你敢不敢出去,你狗崽子从看见你开始就嘤嘤嘤个没完没了非常影响我施展医术心情!”

阮向远:“嘤嘤嘤!”

——妈蛋打那么用力!蠢主人都没那么用力揍过老子!差评!!!

雷切:“……这种东西还要什么心情。”

丽莎:“我不管,我就看,小狗不要动,等会儿会你背后缝出Z字形哦。”

阮向远:“嘤嘤嘤!”

——草!有本事你缝个耶稣!!不服来战!!

丽莎翻了个白眼,低下头狗崽子尖叫外加嚎叫声中果断地扎下第一针,雷切比较心疼地伸手摸了摸狗崽子飙出眼泪眼角,然后表示爱莫能助——

丽莎一边用半边身子死死地摁住狗崽子因为疼痛拱来拱去大屁股,一边飞地穿针走线,还有空一心八用地感叹:“我都想收你小狗当徒弟了,这小家伙技术实不错呢,一口就咬断了巴迪斯右手手筋和右脚脚筋,我都怀疑它是不是狗狗世界里进修过医术。”

阮向远:“嗷呜汪汪!!!嘎嘎嘎嘎——嗷嗷嗷——”

废话,大爷我可是医科大学优秀毕业生,要不是英年早逝老子他奶奶就是全院校年轻医学博士,找个手筋脚筋还能找错大概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说起来这位姑娘你这么暴力难道真不担心将来嫁不——

我草草草草痛痛痛痛——

轻一点啊大姐,你以为你缝狗皮大衣?!进针方向永远跟针弧度成切线关系你他妈给我来个猎奇一百零八度是要坑死狗吗……等等等等让我看看你用什么针对不起原谅我专业病这个时候发作只是因为我忽然对这个世界都产生了怀疑——

各种嚎叫声中,狗崽子扬起脖子艰难地回头,眼睁睁地看见那熟悉普通型号缝线针以猎奇角度扎进自己皮肤,狗崽子顿时觉得那种**和心灵上痛苦同时被无形地放大了一万倍——二分之一弧,庸医你果然用是二分之一弧,妈蛋皮肤缝合好是八分之三弧你老师没有告诉过你吗?!差评!!!!!

嗷嗷嗷,救命!!!!

雷切:“忍忍。”

阮向远:“嘤嘤嘤!”

不忍!!红牌!!!!差评!!!!换人!!!!!!!!

雷切笑而不语,趴床上伸手去摸被五花大绑仰着唯一自由三层下巴脖子拼了老命乱嚎狗崽子,而此时此刻,狗崽子表示想说话太多简直不知道从何说起——

比如想说:谁还没个父母啊,就算是狗崽子也知道痛啊亲!

比如想补充说明:姑娘,告诉我,你导师到底多憎恨这个社会才让你顺利毕业!!

比如想呸蠢主人一脸:下次打架麻烦挑我不时候,老子为了救你付出如此大代价,现眼瞧着已经不会爱了,你他妈赔不赔得起啊?!

作者有话要说:_∠)_嘻嘻嘻,这个诡异时间哟,二十八号第一哈~~~

第二我看看,明儿上班不忙就下午,忙话就晚上下班回来=3=么么哒~~~~

VIP章节45第四十四章

雷切捧着狗崽子脑袋凑近,高大身形为了能跟铁架子平行,腰几乎弯曲成了九十度,这时候,男人高挺鼻尖碰到了狗崽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弄得湿乎乎黑色鼻子,仿佛忘记了自己有洁癖这个臭毛病,他闭上眼,亲密地用额头跟狗崽子蹭了蹭,唇角微微勾起淡淡道:“辛苦你了,隼,我会好好照顾你后半生。”

“……”狗崽子嘤嘤到一半猛地一顿,回过神来后毫不犹豫地打了个喷嚏呸了雷切一脸,然后继续嘤嘤嘤——这个时候再说漂亮话已经来不及了蠢货,经历过这种生命中不可承受之痛老子已经没有未来了!没有了!

丽莎嗤笑:“你小狗好像对你结婚不怎么动心啊。”

“……”求婚?什么求婚?

对于丽莎这个猎奇角度解读,狗崽子抬起头瞅了正随手抓过纱布默默地擦脸上狗口水红发男人——从他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雷切那细细密密缝了针、曲线却依旧完美下颚弧度,长而卷睫毛这样仰视角度似乎也好看异常触目惊心,当雷切丢开纱布,随手拨开垂落蓝色眼睛上红色碎发时,红色和蓝色仿佛就成为了完美颜色搭配。

狗崽子摇来摇去雨刷似尾巴表明它对于这个提议其实还是有点兴趣——所以导演能不能退一下这一次我可以试试说“yesID”。

狗崽子仰望着主人下巴流口水时候,丽莎手脚速地将它身上深伤口完美地缝合了起来,简单地用消毒水消毒了伤口周边毛发——女医师手中银剪刀随手扔到身后工具箱里同时顺手从里面抓出了一卷绷带,当她抽出一节绷带时候,雷切终于整理完了脸上被阮向远喷鼻涕和口水,他转过身看了眼丽莎动作,顿了顿后说:“把毛全部剃光话伤口会不会好得一点?”

……剃毛?

……这什么?求婚不成就要羞辱老子节奏吗?前一分钟还信誓旦旦说会好好照顾老子后半生转个头就要把老子毛剃光您是得了老年痴呆症还是真心觉得“往死里折腾”口语形式叫“好好照顾”?

“搞什么,外面还下雪啊。”丽莎一愣之后嘟囔,“你想冻死它吗?”

阮向远:“呸!”

——对啊,你想冻死我吗?

雷切摊手:“不到户外去就好了。”

阮向远:“呸!”

——懂了,你是想憋死我。

眼看着雷切已经下定决心要给狗崽子剃光毛,丽莎翻了个白眼,终还是甩出专业人士杀手锏:“哈士奇背毛是不能剃,剃掉长出来会少一层毛尖,这层是毛尖与生俱来防紫外线好防护武器——剃掉就再也不会有了哦,你想你小狗被太阳晒伤吗?”女医师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给阮向远其他稍浅伤口消毒然后缠上绷带——

雷切看了一会儿后,反应慢半拍地哦了声,之后想了想又用微妙语气补充道:“那算了。”

啧啧,看看你眼里都溢出来恶意满满和失望哟,丑陋至极!阮向远对着他主人甩了个白眼,心里太清楚这货满脸失望就是因为他妈以后少了一个可以折腾他项目——

还好这个女医生除了作为医生时手法比较拙计,至少作为人类她常识还能过关,要是今天她说出一句“剃毛这个提议不错”,阮向远觉得自己非跟她拼命不可。

不知道自己正被狗崽子腹诽丽莎哼着不成调歌,用绷带将狗崽子肚子一圈圈整个儿缠了起来,后绕到背上恶趣味地绑了个巨大蝴蝶结——当阮向远终于被松绑颤颤悠悠地从铁架子上爬起来时,它夹着尾巴垂着耳朵,腰上缠着一大圈绷带外加背上是巨大蝴蝶结,整个儿就像昨晚隔壁精神病院墙倒了漏跑出来不明生物。

下一秒,爪子悬到半空,女医师从狗崽子身后绕过它伤口小心翼翼地将它抱起来塞进雷切怀里,红发男人沉默地伸手接过这个巨大猪型礼物,当他低头去看它时候,殊不知自己看起来有多丑狗崽子还笑眯眯地咧着嘴对他吐舌头——

当雷切将它高高举过自己脑袋,狗崽子摇来摇去尾巴结结实实地抽到了他下巴上,“……”红发男人沉默片刻,将满脸兴奋往他身上蹭狗崽子放了下来,遗憾地发现他小狗似乎已经过了玩举高高年纪与体积。

礼貌地说了声谢谢,雷切抱着狗崽子转身离开病房——

相比起他们这两位说走就走伤员,那几个被他们揍得一地都是炮灰就没那么幸运了,此时此刻,重症看护病房里躺着三个浑身插满了各种功能管子,抢救室灯还亮着,里面是那位被雷切踹出去之后被狗崽子接力咬断了手筋脚筋倒霉蛋,器官破裂以及组织连接两个大型手术将绝翅馆剩下三位医师忙得团团转,作为罪魁祸首,当雷切抱着他狗崽子路过时候,却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倒是路过重症看护病房时,男人站窗外沉默地看了一会儿。

……绝对不是因为默默忏悔,只是因为当他们恰巧路过这儿时,原本趴男人怀里狗崽子异常不老实地死劲儿往他身上蹭来蹭去企图刷存感,雷切下意识想将死沉死沉还不老实狗崽子从自己肩头抓下来,指尖一抓,没有抓到熟悉那种略硬背毛和毛茸茸里层毛,手指尖纱布传来粗糙感触感让雷切皱了皱眉。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一直没有太多其他想法红发男人此时此刻却忽然觉得有点生气。

“……隼。”

“嗷?”狗崽子抬起头去看忽然叫到他男人,顺便借着动作优势假装不经意地用湿乎乎大狗嘴雷切下巴上用力吧唧了口。

雷切:“我们进去拔掉他们输氧管好不好?”

“………………”

阮向远乐呵呵表情一僵,吓尿了。

半天没有得到积极响应,雷切低头,跟那张僵硬地仰着脖子瞪自己毛绒脸对视了片刻,男人眼中冰冷变得加深邃,而后深深地隐藏了那双湛蓝瞳眸后——

当他又恢复到了平日里那副目光涣散仿佛永远游神般样子,这才轻笑一声,那仿佛从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笑声空挡走廊中异常突兀,男人笑着伸手揉了揉狗崽子脑袋,缓缓道:“开玩笑,走吧。”

没有等狗崽子做出反应,雷切抱着阮向远离开重症看护病房跟前,而直到走出了很远很远,阮向远这才回过神来——他趴雷切怀里,却忍不住伸脑袋往回看,此时此刻,他们身后走廊里空荡荡,冰冷寒风随着雷切推开玻璃门那一刻灌入,对流强风将狗崽子脸上绒毛吹得乱七八糟,当印着医疗室纹样玻璃门和毛发彻底挡住了他视线,狗崽子这才真放松下来。

哪怕他已经从人类变成了只会嗷呜汪汪哈士奇幼犬,阮向远却依然能分辨出一个人究竟是开玩笑还是真起了杀心——

哪怕雷切隐藏得再好,那眼底一瞬而逝杀意却还是让阮向远准确地捕捉到。

阮向远承认,他从来没有见过雷切露出这样表情。

他也承认,他完全搞不明白雷切为什么会露出这样表情——

恍惚间,阮向远想起了自己当年为什么看到父亲辛苦和当今医患极端化恶劣环境之后,填报大学时,有众多其他加美好选择情况下依然义无反顾地大学志愿里选择了医学。

因为他还记得,仿佛是从很久很久以前他还是个走路都跌跌撞撞小屁孩时候,他家里客厅墙壁正中央,挂着一幅精心裱好字画,泛黄宣纸与黑色毛笔字,用极其霸气古老中国字体写着四个大字……他学会数一二三之前,他就从母亲那里学会了那四个古老中国汉字念法——

妙手仁心。

阮向远自认为不是白莲花,但是他家庭教育让“救死扶伤”这个概念深深地埋入他骨髓里——它们无时无刻不他身体里,伴随着他成长而逐渐,悄无声息地演变成了某种强大精神力,这种精神力几乎成为了人生终目标,每一天、每一天都顺着血管里奔腾血液,时时刻刻充数着他。

“……”

狗崽子终于不再蹭来蹭去,而是陷入了异常沉默当中。

他忽然深刻地意识到,阮向远和雷切,大概从本质上来说,压根就是两个世界人。

阮向远趴男人温暖怀里,却感觉不到往常温度,再厚重皮毛却挡不住由身体内往外散发冰冷——此时,仿佛很久以前雷切自己说一句话忽然从脑海里渐渐清晰地浮现他脑海里,当时,雷切捏着他耳朵用淡淡语气说:能绝翅馆里爬到顶峰,会是什么好人。

能绝翅馆里爬到顶峰,会是什么好人?

……对啊,可不是么。

你也是站顶峰其中之一,我怎么就给忘记了?

那么雷切,今天我作为一只狗趴你怀里,听着你对别人用这样语气说着这样可怕话,那么如果今时今日,我是人呢?

——我是说,作为人类我,如果当年我没有死掉,以人类身份进入绝翅馆出现你面前……你会怎么办?是目不转睛地路过,还是将我家族往上数三代调查清楚然后毫不犹豫地将我划入你敌对范围之内?

“……”

一声轻微布料摩挲声打断了他思想——

下一秒,眼前光芒猛地被一片黑暗所代替,男人熟悉气息将他笼罩了起来,阮向远微微一怔后抬起头,鼻尖却碰到了熟悉触感,他将头钻出来,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雷切将外套脱了下来罩他身上,而漫天大雪中,男人只着一件军装衬衫,沉默地暴雪中行走。

“脑袋缩回去,”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嗓音狗崽子头上响起,“病号就要有病号自觉,乖乖地,晚上给你吃好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他,妙手仁心,一代医学天才。

他,杀人如麻,冷酷无情。

他和他相遇,不同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将会碰撞出什么样火花!!

敬请期待《和主人十个约定》之,让天才作者为您诠释,坑爹,是个动词。

……………………………………

此时此刻你们是不是很想暴打老子一顿然后愤怒弃文?==不要嘛么么哒。

VIP章节46第四十五章

阮向远思想“好吃是什么”和“雷切不是好人”这俩其实完全没有任何关联性主题之间摇摆不定做着斗争,然后斗争斗争着,它脑内一片混乱,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注意,是失去意识,对老天爷发誓绝壁不是睡死过去了。

而作为主人雷切,是要到监狱时候才发现狗崽子哪里不对劲——这不能怪雷切,对于男人来说,和他说着说着话下一秒忽然就没了动静,十分不负责任地睡得昏天暗地对于狗崽子来说实是太常见。

开始,雷切只是以为狗崽子今天咬了人家一口掉了一颗牙见了太多血受了不少惊吓于是身心疲惫地睡死过去了而已,然而当二号监狱楼那白森森墙壁和晶亮房顶出现他视线里,雷切停住了脚步,将怀中小狗往上抱了抱并且用轻柔声音试图唤醒它,这时候,他才猛然想起怀中那个被他制服包裹得结结实实那一团东西似乎很久没有动静了。

“……”

吸了吸鼻子,混合浓重药味里是一丝令人心神不安血腥气息。

红发男人瞳孔微微收缩,压低声音再次叫了声狗崽子名字,而回答他只有周遭大雪纷纷落他头上、肩上和手背上那几乎不能听到微妙声,除去这些,男人希望能听见回应却始终没有出现。

站雪地里,身着一件薄薄衬衫却好像感觉不到周围寒冷红发男人停止了呼唤,他微微蹙眉,毫不犹豫地一把将盖狗崽子身上制服衣掀开——目光所及之处,衣服下狗崽子动也不动,盘卷起来成了一团脑袋深深地埋爪子底下,面对着忽如其来光线,就好像开始对于雷切呼唤一样,毫无反应。

“隼?”

雷切弯下腰,将怀中小狗用他外套裹着小心翼翼地放雪地上,绝翅馆万人之上王此时此刻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似,歪着脑袋蹲旁边看了会儿,他高大身影就像一道强而有力保护障,将躺雪地上小身躯完全笼罩了起来。这个过程里,他甚至连呼吸都不敢过重,男人湛蓝瞳眸中,一瞬不瞬地盯着狗崽子紧紧闭合眼睛——

半晌,雷切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准确地用自己手背挡住了一朵眼看着就要落小狗脸上雪花——冰凉雪花消融带来刺痛和冰冷让他眼神一凝,随即眼底变成了深不可测深蓝。

视线下移,当雷切目光滑到狗崽子侧身睡着隐约露出粉嫩肚皮上时,那起伏肚皮让他先是放松了些,随即将眉头皱得紧——频率好像太了。

雷切屏住呼吸伸出冰凉指尖狗崽子无力脑袋上戳了戳,下一秒即将再一次从薄唇中吐出声音被硬生生地堵了唇边,摁狗崽子鼻头上触感与往常永远湿润有所不同,过于干燥得几乎就好像是要开裂奇怪现象让男人眉皱比之前紧,当他指尖轻轻狗崽子鼻腔前扫过,从鼻腔里喷出来气息灼热异常且过于沉重,雷切收回了手,嗅了嗅鼻子,果断地将狗狗沉重身体翻了个面——

接下来雷切所看见几乎他预料之中,狗崽子缝针伤口那一边,鲜红血液已经从原本洁白纱布里侵染出来,有一些甚至蹭到了他深蓝色制服里衬上,浓郁血腥味儿扑鼻而来,混合着被渐渐冲淡止血药粉味——

几乎是没有犹豫地,男人弯腰一把从地上抱起狗崽子,转身冲着来时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医疗室大门是被雷切一脚踹开,金属门重重地拍墙上,当门吱呀呀地半空无力摆动时,所撞击墙面被砸出了一道深深裂痕——

面对满室惊愕疑惑目光,雷切目无旁人径直来到僵原地丽莎旁边,将怀中毫无动静狗崽子小心翼翼地放丽莎办公桌上,扔下一句“伤口裂开了”,就如同一个犯了错小孩子似背着手老老实实地退到了一边。

“怎么可能裂开,你——”

丽莎向红发男人投去不可置信地一瞥,对视上对方深不见底深蓝瞳眸时,女医师微微一怔将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后半句硬生生吞回肚子里,下一秒,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似,她低下头手脚利落而温柔地将躺办公桌上呼吸急促狗崽子翻了过来,看见绷带上侵染出血液时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疑惑低吟,随即伸出双指狗崽子伤口上摁了摁——

开始,丽莎似乎并没有摸到什么异常,手底触感也实实地告诉着她她缝合技术没有任何问题,然后当她指腹稍稍往左,眼看着即将离开伤口边缘,猛地,隔着狗崽子厚重皮毛,女医师柔软手指尖忽然触摸到了什么坚硬物体——

丽莎目光一凝立刻抬起头去看雷切。

雷切无声蹙眉。

“艾莎,准备手术,有东西留狗崽子身体里了。”

伸手拽过挂椅子背上白大褂往身上披,丽莎高跟鞋因为她飞地办公室中跑动发出哒哒声响,她来到医药柜前猛地拉开紧紧闭合柜门,从里面看也不看地扫下一大堆瓶瓶罐罐扔进手边推车里,当女医师推着准备完毕要给狗崽子做手术推车往医疗室内间走时,正准备回头让雷切把狗崽子抱起来跟上,却她回头第一时间就看见,雷切已经小心翼翼地避开了狗崽子伤口将它抱了起来,紧紧地跟了她身后。

……

阮向远再一次梦到自己回到了那条陌生走廊中。

然而与上次不同是,这一次那些模糊身影终于变得不再模糊,当光影飞地从头顶掠过,阮向远甚至可以清晰地看着他们中一些人身上穿着白大褂,白大褂胸口位置还夹着一张带相片胸卡、性别及其所负责科室。

而当阮向远飞地被推着前进时,围绕他周围同样是这样一些人,其中一个人一直用焦急声音呼唤着他名字,大概是个中年男人,对于阮向远来说,无论是这个人声音还是眼角鱼尾纹都是如此令人熟悉,正当少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时,忽然,挂这个中年男人胸前胸卡他面前一扫而过——

原本该写着所属科室与职位位置,中央端端正正地写着“院长”字样。

老、老头?……

——爸?

当阮向远激动地试图抬起手去抓住那个人时,周围一切再次改变——

这一次,他躺一个柔软舒适地方,周围是一片黑暗,呼吸里满满都是属于医院消毒水特殊气味——

睁不开双眼,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少年下意识试图抬起他手去触摸周围时,却发现自己身体异常沉重,哪怕就算他费了全身力气,将所有精神力都放了他手上,他也没有办法动弹一下!

从始至终,黑发少年很清楚自己清醒着,然而,他身体却好像陷入了深度睡眠一般完全不听他使唤,而阮向远就好像是被困这副不听话**中灵魂,无论他如何努力,如何嘶吼,周遭依然安静得如同时间都禁止了一般——

就这时,阮向远感觉到一双柔软温暖手覆盖上了自己手背,这熟悉触感让少年心脏猛地抽动了一下,然而,无论如何他也睁不开眼睛,说不出话,他甚至没有办法让自己手指跳动哪怕一下作为一个微小回应。

周围,只有那单调“滴——滴——”电子屏幕跳动声响,成为了周围唯一存东西。

阮向远记得曾经他也听到过这样声音,曾经他以为那是白莲花手上游戏机发出飞机轰炸声,然而此时此刻,他终于想起绝对不是游戏机所能发出声音,这声音他如此熟悉,从小到大这单调声音几乎变成了他童年时代背景音,是心电监护仪工作时才有特殊频率!

我没死。

我没死!

我还活着!

就医院里!

这样惊悚念头醒雷般少年脑海内轰响,周围原本应该模糊一切因为他这个念头变得越发清晰!母亲呼唤,父亲叹息,心电监护仪有力而规律跳动频率,阮向远甚至能感觉到周围从敞开窗户外吹进来微风,夹着花香带着丝丝暖意吹拂他脸上——

有那么一刻,少年甚至觉得自己立刻就要从将自己丝丝缠绕茧中突破而出,获得重生!

就这时,与母亲那双温暖柔荑相反,一只粗糙大手忽然飞地捏了捏他耳朵,没有急着离开,那个人不缓不慢地用指腹摩挲着她耳朵,下一秒,阮向软觉得耳边仿佛贴得很近很近地方,平静而轻缓地响起了什么人呼吸时发出震动声响——

然后是一阵短暂对话。

这样简短对话,甚至听不出说话人话语里有太多情绪,伴随着一声门被关上磕嚓轻响,周围再一次陷入了一片寂静……

阮向远觉得捏他耳朵上那只手就好像带着一丝惩罚意味般地加重了一些力道,捏耳朵上,有点疼,又有点痒。

“总觉得你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我……”

半晌,忽而响起男音一片寂静中略显突兀——嗓音低沉地带着一丝不经意透露疲倦,听上去异常沙哑。

这样声音传入少年耳朵里,就如同一双无形利爪,深而缓慢地刺入少年跳动心脏,而后将它撕裂,阮向远仿佛看见血液那双利爪中飞溅而出,染红了一双熟悉湛蓝色瞳眸。

“啊,不过大概是我错觉吧……我好久没有揍过你了,你怎么有会这种想法。”

“恩,是我不好,这么久才发现你有不对劲……”

“隼,天亮之前就醒来好不好?”

“想吃什么都可以弄来给你,只要你睁开眼看看我。”

阮向远沉默,然后默默地垂下了挣扎手,眼睁睁地看着层层阻碍重将他死死缠住,所有他认为自己曾经渴望东西就这样眼睁睁地离他越来越远,少年安静地闭上了眼——

绝翅馆。

随着夜幕降临,医疗室里终于也渐渐陷入了一年灰暗。

整个晚上,里面雷切不睡,整个医疗室外面医护人员也没人敢睡。无论艾莎几次小心翼翼地开门探头,她看见永远都是同样一副画面,红发男人依靠病床边,一动不动地守着床上毛绒生物,整整一天没有吞进任何食物,甚至连艾莎沉默地放他手边温水,直到她再次进入医疗室,捧着冰凉杯子离开,杯中也未少一滴液体。

一夜沉默过去,当第一缕阳光洒医疗室玻璃窗上,除了男人睫毛感觉到光存时微微一颤那一刻显示着他还清醒,他单手撑着下颚依靠床边,另一只手若有若无地轻轻面前小狗轻轻闭合眼上扫过——

“天亮了,隼,该起床了。”

湛蓝瞳眸沉默地盯着面前毛绒生物,目光却是前所未有专注。

直到一只软乎乎毛茸茸肉爪子轻轻搭上男人手指,男人微微一顿,下一刻,那张平静如死水般英俊面容上,唇角边终于清晰地勾起露出一个浅浅微笑。

与那双和自己如出一辙湛蓝色瞳眸对视上那一刻,雷切歪歪头,用一根手指轻轻地点了点狗崽子毛茸茸脸颊——

“欢迎回来,隼。”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放第二_∠)_

世界上蠢作者就是还没虐到读者先把自己虐得死去活来区区不才下我…………

VIP章节47第四十六章

这个时候,阮向远觉得自己应该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蹭到双眼中布满血丝主人身边伸舌头舔一下他脸,清晨阳光从窗外塞进来,照主人侧脸,主人脸上有掺杂着疲倦和欣慰笑容,而狗崽子则亲密地用毛茸茸狗脸去蹭主人——恩,对啊,反正电影都是这么演。

不过事实上,没有亲密蹭蹭,狗崽子只是死猪似动也不动侧躺床上,一脸嫌弃地抬起爪子推开戳自己脸上人类手指:“嗷!”

——滚,戳什么戳。

而脸上本应该挂着疲倦和欣慰笑容主人,此时此刻脸上也摆着不符合剧本死人脸,他伸手抓住狗崽子他手上嫌弃地拍来拍去爪子捏了捏,眼中血丝是有,不过多是不满:“你迟到了,说好天亮之前就会醒,差点以为你要死掉。”

阮向远:“嗷呜,呸!”

——谁他妈跟你说好了,老子差点就变成人了好吗你才要死掉!要不是看你一副要哭出来凄惨样子,老子才不跟你玩什么“天亮时候伴随着第一缕阳光醒来”这种苦情狗血剧,知足吧你哪来那么多抱怨?!

“算了,不说这个,”雷切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就像一头吃饱喝足慵懒猎豹一样性感十足,男人放下手后揉了揉肚子,接着仿佛这会儿才回到人间似嘟囔着,“好饿。”

狗崽子愉地咧开大嘴,赖兮兮地伸出长舌头——

……哦,对了,差点儿忘了正事。

晚上我要吃牛肉粒黄桃罐头鲜樱桃牛奶布丁草莓布丁鸡蛋蜂蜜蛋糕和你藏柜子上层周末才肯拿出来给我改善一下伙食那种顶级狗罐头要吃到饱吃到吐拒绝里面掺杂其他狗粮谢谢。

雷切微笑:“隼,早晨我们一起喝白粥吧。”

“……嗷?”

狗崽子舌头吐了一般僵硬嘴边。

“刚刚手术过大概不能吃太复杂东西吧,唔,我也一天没吃东西了,”男人伸出大手去摸了摸狗崽子僵硬脑袋,“所以这种时候喝白粥调养再适合不过了。”

阮向远:“……”

雷切弯下腰凑近床上挺尸瞪着眼看着他狗崽子,用他擅长那种能气死个狗理所当然语气问:“对吧?白粥也很好喝。”

作为回答,躺床上狗崽子抬起后腿,不顾身上伤口疼痛毫不犹豫地一爪子踩雷切那可恶俊脸上——

对你二大爷奶奶个腿儿啊!!骗子啊!!大骗子!!!!!我他妈千里迢迢放着人不做就是为了大清早用四个爪子蹲你餐桌边伸着舌头吧唧吧唧地和你一块喝白粥吃咸菜?老子长犬牙都笑掉了妈了个蛋——小说看多了吧蠢货醒醒,人间哪来那么多“同甘与共吃咸菜”真爱!

想到这,狗崽子加不爽,踩男人脸上大爪子又死劲儿蹬了蹬加深一下存感。

雷切淡定地拿开脸上爪子,摸了摸被踩痛鼻尖,一边飞地用某国语言嘟囔着狗崽子半个字都听不懂话一边将死狗似赖床上随便折腾狗崽子翻过来看了看它伤口——甚至像个变态似嗅着鼻子凑上去闻了一会儿,当确定没有再闻到鲜血腥,男人这才放下心来,目光从狗崽子耷拉嘴边吧嗒口水舌头上一扫而过,雷切想了想后,将手插进狗崽子大脑袋和床单指尖,往上轻轻抬了抬:“隼,试试能不能站起来。”

阮向远翻了个白眼,象征性起躺床上抖了两下爪子,狗眼倒是诚意满满,仿佛载满了“我努力”“我好努力”“我太他妈努力”这样信息,狗崽子盯着雷切,一边传达着虚假信息,一边敷衍地反复以不同频率抖了几下爪子——

五秒后,又摆回了死狗应该有姿势。

舌头又耷拉了出来,于此同时,狗崽子那双欠揍三角眼也从和雷切对视中移开,开始无辜地望天花板。

阮向软:“嘤嘤嘤。”

——看,老子已经力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我这么努力地要爬起来就是为了要去喝白粥,忽然觉得人生都没有光芒了,没有黄桃罐头人生,哪怕拼了全力站起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雷切趴床边:“早餐之后可以考虑吃一点黄桃罐头。”

床上挺尸状毛绒生物耳朵一动,利落地翻身坐了起来。

雷切:“……”

抬起爪子懒洋洋地挠了挠肚皮,狗崽子愉地咧开大狗嘴:“嘎嘎!”

走,黄桃罐头!

“……等等。”雷切叹了口气,从床边坐直,伸手大力地将小狗脑袋上毛连带着高高竖起耳朵一块儿揉成乱七八糟,这才站起来转身去拉开门探出半个身体——很地,阮向远听到外面高跟鞋飞敲击地面传来哒哒声越来越立体,十五秒后,雷切让开了,丽莎举着一根玻璃管从外面杀了进来——

美女医师横冲直撞地推开雷切冲过来抱着狗崽子脑袋狠狠地叭叭亲了两口,然后用恶心死个狗声音说:“狗狗我们来量体温噢。”

闻言抬头,这时候,阮向远才发现丽莎手中拿是一根体温计。

好么,量体温就量体温,看被美女香吻份儿上,狗崽子这一次异常配合,大尾巴床单上扫了扫后,合作地抬起自己右边爪子露出腋下,正准备以完美酷炫姿势完成这个体温测量——

大概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大脑不好使,此时此刻狗崽子忘记了女人甜言蜜语才是可怕毒蛇液。

就它自我良好地抬着胳膊等待体温计夹入然后再接受个类似于什么“狗狗好聪明”之类表扬时,毛茸茸大脑袋忽然被修长指尖抓着,往前拖了拖——

……咦?

狗崽子胖乎乎爪子床单上抓出一道长长划痕,当丽莎将它脑袋递给雷切,并且要求雷切“一定要摁住”时候,阮向远忽然觉得强烈地不安,一种类似于“我好像从哪一步开始就上当受骗了”违和感袭上心头——

可是是从哪里开始呢?

当雷切捧住狗崽子脑袋,狗崽子胖乎乎身躯被美女护士稳稳地搂住时,阮向远冲着雷切裂开嘴——

当丽莎抓住他尾巴往上掀时候,阮向远不安地吐出了舌头。

当一个什么又细又长又冰凉东西,完全不带商量地插进他小菊花时,狗崽子嗷呜一声喷了雷切一脸鼻涕口水,然后差点儿咬着自己舌头,开始猛烈地挣扎起来——

丽莎惊呼一声,因为要摁住狗崽子扭来扭去屁股还要稳住插了一般体温管加不能碰到它身上伤口,整个人忙得要命,狼狈地好不容易抓住狗崽子后腿固定好时语无伦次地大叫:“好啦好啦不要动很就好一分钟而已哦,狗狗都是这样测体温以后就能习惯了!”

雷切则捧着狗崽子不淡定狗脸,显得相当淡定地说着废话:“隼,乖,不要动。”

阮向远:“嗷呜嘤嘤嘤嘤嗷嗷嗷——”

不要动!说得轻巧——

你他妈撅起屁股让老子把板凳腿儿塞进你屁股里再淡定个给老子看看?!啊啊啊谁告诉你狗崽子测体温都要被爆菊花啊我放着人不做就是来跟你喝白粥爆菊花这哪是真爱这简直是罗密欧和朱丽叶才能有神圣爱情啊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丽莎:“不要动哦!!马上就好了,倒数十秒——八——七——”

阮向远:“嘤嘤嘤!”

丽莎:“五——四——”

阮向远:“嘤嘤嗷呜!”

——三二一!好,时间到!!把这生命中不可承受之冰凉粗长给老子□!

丽莎:“三——二点五——好,时间不够再来十秒,八——七——六——”

阮向远:“…………………………………………”

骗子!差评!

雷切:“……”

丽莎:“四——三——“

雷切:“这一招是从你以前外面就职儿童医院学来吗?”

丽莎嘿嘿嘿地笑了笑。

狗崽子大屁股拱了拱嗷嗷凄惨地叫了俩声,强烈表示让雷切立刻闭嘴不要打扰人医生数数——

丽莎:“二,一,K。”

随着美女医师语落,狗崽子感觉到那个冰凉滑腻腻细细长长恨不得要捅穿肠子玩意终于从他那娇嫩屁股里抽走了——抽走时候,那种撑开并拖拽着内壁小嫩肉感觉后地狠狠刷了一把存感。

它手软脚软地趴回了床上,长长嘴深深地埋进大爪子里嘤嘤嘤去了。

雷切犹豫地抬起手,狗崽子乱糟糟疯子似脑袋上揉了两下:“隼,不要哭,要像个男子汉。”

阮向远:“嘤嘤嘤!”

——你他妈把椅子腿塞屁股里塞个一分钟完了再慢慢拖出来好好感受一下来自内壁恶意再跟我来说男子汉!呸!

雷切:“……”

丽莎放下手中体温计,随手扔进消毒器皿里,转过身对看着自己雷切耸耸肩:“没有再发热了。”

雷切点点头,脸上倒是看不出太多情绪,面瘫着脸从嗓子眼里应了一声。

丽莎:“明天记得带它来换药——你自己脸也应该要上药才对。”

阮向远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起来,挂着满脸鼻涕眼泪用力打了俩喷嚏:“嗷呜呸呸!”

“……”雷切将目光从狗崽子身上收回来,看着丽莎认真地充当着不靠谱翻译,“隼说,再也不要来医务室了,怎么办?”

“那就跟你小狗说,伤口感染话又有发热可能性哦,下次就不止一分钟了。”丽莎撇撇嘴,伸手戳了戳床上拱来拱去蹬着后腿脸死劲儿往被子里钻狗崽子露外面撅着屁股。

阮向远嗷呜一声,觉得狗生都失去了继续活下去勇气——我他妈还没碰过姑娘呢就不是清白之躯了这他妈让老子情何以堪呐!!!我还拉么纯情!!拉么天真!!对生活充满了朝气蓬勃期望,拉么美好一个小少年!!

——就这么让一根体温计给糟蹋了!!!!!!

次奥!!丧心病狂!!!!

狗崽子抱头陷入清白之躯被不明物体糟蹋悲恸当中,正悲痛到*部分,忽然就被一只大手从后面无情地抓住从被窝里拎了出来,红发男人将狗崽子放进自己怀里,心情略好地顺手整理了下它背上绷带扎出来大蝴蝶结,安抚似地拍了拍挺着三层下巴脖子死劲儿往他颈脖里钻狗崽子脑袋——

然后宽容地让狗崽子将鼻涕眼泪口水糊了他一脖子。

那熟悉湿润润黏糊糊感觉弄脏了男人原本干净整洁衬衫领口,但是当他转过身跟丽莎道别时候,眼角里却充满着前所未有柔和——

丽莎被这表情镇住了。

直到红发男人抱着他心肝宝贝狗崽子离开,轻轻关门声将美女医师神给召了回来,盯着那扇已经合拢门,丽莎摸了摸有些发热脸,“这个魔头温柔起来好像也蛮迷人嘛……”

当年轻女人发愣时候,从门那边,隐隐约约传来了雷切无奈声音——

“好了,不要哭了啊隼…………住口那个不能咬……啧,打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苍天有眼啊!!!作为一个负责作者不能躺床上我那个心焦急啊!

从来没有断网后连上过今天他妈居然出现神迹了啊!!!!!!!时候我手都颤抖你们懂吗你们肯定不懂哟我是拉么业界良心!!!!

随便你们觉得这是29号双之第二还是3号三之第一总之我就是了!么!么!哒!

没有这个猎奇C选项谢谢!←我觉得乃们一定会想到这个猎奇选项然后123又顶成一个可怕话题楼,所以聪明作者将它扼杀了摇篮里咔咔咔咔~~~

VIP章节48第四十七章

当狗崽子一口咬男人耳垂上时,他发誓当时只是出于非常纯洁地目随便找了个顺口东西咬一口——以此来表达一下自己尊敬之情而已。

谁想到惊喜来如此突然,当阮向远咬住雷切耳垂那一刻立刻地感觉到抱着自己那双手臂猛地颤抖了下,肥胖身体猛地往下沉了沉,狗崽子嗷嗷叫着手忙脚乱地赶紧伸出爪子抱住雷切脖子,然后再接再厉又是对着男人耳垂张开大嘴一口含住,叼住往后拽了拽,三角眼斜着瞥了眼雷切那完美侧脸曲线,下一秒,狗眼看见诡异现象让他恶劣地咧了咧嘴——

哎嘿,脸红了。

哟哟哟,鲜了,您脸红个什么劲儿啊,你他妈居然还有这个功能?

狗崽子呼哧呼哧呼出灼热气息数喷洒男人耳廓,管他们站冰天雪地中,却依然能看见雷切那小麦色皮肤之下从耳廓开始渐渐晕染开诡异红晕,雷切忍无可忍地推开狗崽子蹭来蹭去毛茸茸脑袋将自己耳朵解救出来,然后顺手将大尾巴愉地甩来甩去狗崽子放到了地上——

“……真是。”雷切满脸不自地揉了揉耳朵,当脸上那不太明显红晕完全散去时,男人有恢复了他平常那副死人脸,顿了顿后低下头看了看脚边蹲着那位,后者正吊着三角眼咧着缺了一边牙大嘴冲他笑得春光灿烂。

雷切:“……”

阮向远:“嘎嘎!”

狗崽子背上那白色绷带绑成蝴蝶结寒风中摇曳,它就像一个被包扎起来大礼物似,耳朵被风吹得四处乱倒,和雷切瞪视中,他厚颜无耻地用后腿站起来,牢牢地抱住了蠢主人大腿。

“……自己走,不抱抱了,”雷切沉默了片刻后,微微弯□曲指弹弹狗崽子脑门,“下回不许乱咬人。”

作为回答,阮向远哈拉哈拉地吐着舌头,送给雷切没心没肺地三个字——

“嘎嘎噶!”

——听不懂啊,我只是一只狗而已,有本事你汪汪汪。

狗崽子无赖表现让红发男人露出了一个无奈表情,他叹了口气,下意识地又伸出手去捏了捏耳垂,然后用大手将原本整整齐齐一头火红头发揉得乱七八糟,啧了声后抬脚往前走——

阮向远知道作为恶作剧报复这遥远路恐怕是要自己走了,不过想了想之后深感非常值得,于是他愉地放开了蠢主人大腿,老老实实地抬着雪白胖爪子,雪地里深一爪浅一爪摇摇晃晃磨磨蹭蹭地跟男人腿边。

狗崽子一边颠颠儿走路一边乐呵呵地转头去看雷切完美下巴,蓝色小眼睛里写满了发现大陆愉悦之情,而雷切感觉到小狗目光立刻就下意识低头去看,然后与那张恶意满满地、闪烁着邪恶贼眉鼠眼狗脸对视上第一时间,雷切又是嫌恶地“啧”了声,立刻撇开了头。

阮向远裂开嘴,笑得淫荡——

“嘎嘎嘎!”

狗崽子边走路边不老实地抬起爪子去戳蠢主人小腿,得到了“好好走路”命令之后,庞硕身子干脆整个儿贴到了男人腿边,将坚决不好好走路贯彻到底,并且还仗着自己包像个粽子雷切不敢抬脚赶他走,大狗嘴咬着男人裤脚变着花样玩骚扰——

雷切木着脸,脚下却不自觉地放慢了前进速度,低头又看了一眼那张执着毛茸茸脸后,男人深感无力:“……隼,不要闹。”

嘴里咬着裤脚狗崽子:“噗——”

雷切:“好好走路,伤口会裂开。”

嘴里咬着裤脚狗崽子:“噗——”

雷切停下脚步,往后一看整整齐齐雪地上,除了他脚印之外还一旁长长地拖着一条狗崽子屁股那么宽滑痕,就像老牛犁地似将原本漂亮雪地翻得乱七八糟,而罪魁祸首此时此刻正蹲地上,笑眯眯地抬头望着他,毛刷子似大尾巴地上左右摇摆完后左右乱甩,扬起一阵雪尘——

就男人掀了掀唇角正准备说什么时候,忽然看见蹲地上狗崽子猛地从蹲坐变成了站起来动作,脸上原本乐呵呵表情消失了,它呲着牙,冲着林荫小道路边树丛后某个方向发出威胁低声咆哮。

雷切微微一愣,这才醒悟,当自己拧断琼斯脖子时,隐隐约约听到那声类似于狼族低声兽性咆哮并不是他幻觉。

湛蓝瞳眸变得深沉了些,男人弯下腰顺手抚了把狗崽子炸起来背毛以作安抚后,转过身平静地顺着狗崽子目光看过去——

树枝上积雪被人从后面推开滑落雪地,伴随着茂密针叶植物一阵剧烈颤抖,从丛林里走出了一个体积庞大男人,他酒红色头发与黑色中国龙图腾绿色针叶植物衬托下显得异常狰狞,然而来人表情却显得很平静,他拍了拍身上雪,走到了一人一狗面前,MT笑了笑,用有着奇怪腔调英语说:“你狗很忠心啊,雷切。”

被叫到名字男人并不急着回答他,反而是若有所思地往MT身后看了看,又低头看了言狗崽子反应,这才缓缓地点点头:“你一个人?”

这个问题让MT大笑出声。

雷切皱了皱眉,却没有出声阻止他,耐心地瞪着三号楼王笑够了,不着痕迹地将炸毛狗崽子挡自己身后,湛蓝眼睛盯着MT那张肥肉横生砧板脸,淡淡地问:“有什么事?”

“雷切老弟,我听说你给你小狗取名叫‘隼’——”

Me嗤笑着蹲□,试图身后去摸狗崽子,后者非常不给面子地后退一步,远离了他手可以摸到范围让他扑了个空,MT微微一顿后笑着收回手,也不勉强,哈哈地笑了声后重站起来这才继续道——

“真是个好名字,这只狗已经变成你第三只眼睛了,雷切——别看我这幅身材,但是当我想躲起来时候,还真是没有人能发现我存啊——”

雷切沉默。

“除了小狗之外。”MT摸着下巴,似乎略微烦恼,“这么说起来,你小狗还真是个不和谐存呢。”

雷切终于有了反应,长而浓密睫毛轻颤,男人掀了掀眼皮,用冰冷目光充满了警告意味地看了MT一眼。

阮向远呲牙,心想他妈你那么大一坨还好意思说自己隐藏能力好能别逗我吗?而且您也不闻闻自个儿身上人渣味儿那么重隔着三百米之外老子都能闻到没嫌弃你呛鼻子就不错了,你倒自己先唧唧歪歪上了!

“没事话就让开,”雷切皱眉,声音里终于染上了一点儿不耐烦,“我饿了,要去餐厅。”

“有事啊,怎么没事。”MT歪了歪嘴,“我三号楼高层都被雷切老弟你收拾得差不多了,眼看着我就要成光杆司令了啊——我早就觉得身边那么多人烦得很啦,这不是专程来谢谢你么。”

“……MT,”雷切伸出手,眉眼间露出不屑地扫去肩上雪,用漫不经心语气说,“知道人手不多了,就让你人老实点,你自己清楚跟我实力差距有多大——如果当年伊莱把我放进三号楼,这个‘王’,恐怕也轮不到你来当。”

MT:“……”

雷切歪歪脑袋,唇角勾出一抹毫无温度浅笑:“四栋楼关系一直很微妙地保持着某种平衡,如果从你这么变成突破口被打破,啧啧,你觉得你会不会从此被载入绝翅馆历史手册里?”

MT:“你怎么……”

“怎么不如你想象那样蠢吗?”雷切打断了肥胖男人话,轻轻嗤笑一声,“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从来没说过我对这些不上心啊,是你们自己太喜欢将我对号入座而已。”

此时此刻,MT脸上惊愕和无法掩饰恐惧让他看上去不亚于见了鬼似难看,他盯着面前面容上露出骇人笑意红发年轻男人,面部肌肉猛烈地抽搐了下,抬起脚狠狠地躲了下地,用自己母语骂了声脏话,雪尘飞扬之间,MT转身离去。

雷切站原地没有动,阮向远蹲他身边也没有动。

直到雷切低下头,和狗崽子交换了一个眼神。

阮向远囧了,狗脸上深思表情即使刹车,此时此刻蠢主人这么深沉目光要是回应上了还真是有点诡异,于是这千钧一发时候,狗崽子选择歪歪脑袋,卖了个萌。

雷切:“……”

对视了三秒之后,毫无逻辑地,狗崽子伸出爪子厚颜无耻地抱住了男人大腿。

伴随着男人叹气声,狗崽子只觉得眼前一花,眼前光亮被逐渐向自己逼近高大身影完全遮盖了去,下一秒他整个儿腾空,屁股底下冰凉实脚踏实地感消失了,当画面终于定格下来时候,阮向远已经趴男人怀里安逸地吐着舌头。

雷切:“不许乱咬。”

哦,好,不乱咬。阮向远蹭啊蹭,抬起爪子用肉垫去扒拉男人耳垂。

雷切:“………………“

阮向远:“嘎嘎嘎!”

雷切拍开摁自己耳朵上揉来揉去狗爪子,面无表情地将抱稳小狗,转了个弯之后,走上了通往餐厅那条熟悉小路上——一路上狗崽子抓紧一切空当机会去折腾男人耳垂,每一次愉地看见雷切那张死人脸上露出可疑停顿后都会变得特别兴奋——

阮向远:“嗷呜汪汪!”

——哎哟,打开了一扇通往成功大门!

讨好我啊蠢主人!牛肉粒黄桃罐头鲜樱桃牛奶布丁草莓布丁鸡蛋蜂蜜蛋糕和你藏柜子上层周末才肯拿出来给我改善一下伙食那种顶级狗罐头要吃到饱吃到吐拒绝里面掺杂其他狗粮谢谢!

不然就隼和少泽和伊莱和斯巴特大叔和DK和MT等一系列众人面前玩弄你耳垂!

然后第二天天亮之前大概全绝翅馆都知道雷切大人罩门是耳垂了,是不是很可怕?不用担心,想要堵上我嘴是如此简单,只要有牛肉粒黄桃罐头鲜樱桃牛奶布丁草莓布丁鸡蛋蜂蜜蛋糕……

雷切:“隼。”

阮向远:“嗷?”

雷切:“……你到底想做什么?”

阮向远:“嗷!”

牛肉粒黄桃罐头鲜樱桃牛奶布丁草莓布丁鸡蛋蜂蜜蛋糕……

雷切:“……说人话。”

听了这话,狗崽子居然真做出了反应,他男人手臂上站起来,软乎乎狗爪子捧着男人脸,湿乎乎鼻尖蹭男人下巴上,大尾巴雨刷似半空中甩来甩去——

阮向远:“嗷呜汪汪汪!”

其实我就想问问,你那狂霸拽外表下为何藏着一颗如此好调戏心。

“……算了,”雷切沉默片刻后放弃抵抗,伸手推开狗嘴摸了摸自己鼻子,嘟囔道,“完全没法沟通。”

阮向远噗噗喷雷切一下巴口水后,心满意足地将大脑袋缩了回去:蠢主人,以后叫你起床我就不抽您下巴了,照着耳垂咬俩口保证您**一上午啊——是不是很感动?不客气。不过你还是得记好了,这年头,像我这么贴心狗狗不多了,你要学会好好珍惜。

这是狗崽子和蠢主人生死离别后温馨相亲相爱时间,雷切抬手捏了捏他耳朵后,满意地将长长大狗嘴结结实实地塞进了男人颈脖里,重重地喷出两口粗气,直到吸气时满鼻腔里都是男人那熟悉气息,阮向远这才缓缓地闭上眼安分下来——

耳边是男人军靴踩积雪上时发出那种好听嘎吱嘎吱声音,狗崽子闭着眼,仿佛可以想象松软雪粒男人脚下被踩得结结实实,它鼻尖触碰到是男人随手披肩上外套,那件外套上里衬甚至还沾染着它血——

阮向远静下心来,从来没有去试图想象过如果那一刻他始终没有放弃回到自己身体,等待他究竟是什么——至少此时此刻,他蜷缩男人温暖怀抱中,心满意足地等待着它黄桃罐头和坑爹白粥配咸菜。

他不后悔回来了。

无论他是否曾经与再为人机会擦肩而过。

真不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_∠)_今儿第一,晚上从外公家粗完饭回家码第二,心情好话一个愉说不定就有第三了,喵喵喵与朋友出游时,因忽然发生争执,双方一言不合拔刀相向,陈被刺中脾脏,迅速送往B市郊区阮氏医院,当天下午3时25分,经抢救无效身亡。

根本报知情者透露,与陈磊发生争执正是阮氏医院院长之子阮向远,到今日,法院已完成一审判决,判处阮向远故意杀人罪,依法判处二十五年□。

由于同一日,阮也因被击中后脑陷入昏迷,送入看护病房观察,经过协商与调查,法院同意其延后服刑时间,改为阮醒来即日起实行。

22年1月4日本报记者:于xx

狗崽子低着脑袋,对着这则闻看了很久。

直到一只大手落他脑袋上。

阮向远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转过头去一下子对上了雷切那双湛蓝双眼,男人伸手将狗崽子屁股底下报纸拽起来看了一遍,随即发出一声轻笑,说出了一句让阮向远瞬间想从三十一楼窗户飞下去话——

“你还是人类时候叫陈磊?”

阮向远:“……………………………………………………………………”

雷切:“这名字,啧。不过你陈子扬父亲我听过啊,x国生意做得很大,不过好像跟走私有点关系,近几年消停了些,不过之前倒是没少受我家老头照应。”

阮向远:“……………………………………………………………………”

雷切:“唔,这个姓阮小子好像还活着,要不要帮你弄死他?不用客气。”

此时此刻,阮向远心里只有深情地四个字想对雷切说,那就是:

草你大爷。

……

和蠢主人约定,七,你监狱里也有朋友和你家族事务,相信我,我也很忙,别老缠着我,让我去shI。

作者有话要说:_∠)_这误会大发了2333333333

VIP章节52第五十一章

什么叫狗血?当狗都被气得吐血时候,就是实实狗血了。

雷切拿着那张报纸就地坐下,他单手撑着下颚,将报纸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看完之后,将狗崽子拖过来抱自己怀里,抬起它爪子戳了戳报纸那一小块写了报道地方:“喏,隼——还是应该叫你陈磊?”

阮向远:“………………”

贱人啊!!你名字叫主人!!!!

阮向远一爪子拍开雷切手中报纸,彻底无语了,喏你个鬼啊,谁跟你喏——你他妈才叫陈磊,不能忍!

正当狗崽子琢磨着怎么报复男人不和谐猜测时,却听见雷切悠悠声音自己头顶上响起——

“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像是这个叫阮向远小鬼才对。”男人轻声笑了笑,一边摸着狗崽子耳朵一边不负责任地猜测道,“你看,医生世家,和你之前一口将三号楼那个垃圾手脚筋咬断事迹结合起来还真是符合,说起来话,连丽莎都说过这样话啊……而且像这种‘因忽然发生争执,双方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做事不经大脑冲动作风,还真蛮像是你会干事。”

阮向远:“……”

雷切低下头,微笑:“我说对不对?”

对你大爷。狗崽子噗了男人一笑脸狗口水作为回答。

——呸,分析得倒是头头是道,那你倒是告诉我张口就说老子是陈磊算几个意思?……还有,谁他娘做事不经大脑了,陈磊那个傻x罪有应得,我活了二十年就没见过比他加该死——当然如果不算上蠢主人你话,现我觉得他和你不是一个等级。

对,没错,我捅死他了,我遭报应变成了一只狗……可是你以为他会好到哪里去吗?我拿我那具现安安生生躺医院里玩植物人身体打赌,他一定已经下地狱了。

陈磊他活该,要不是当时他和那群人渣那样对陈佳佳……

嗤,算了,你懂个屁。

雷切:“隼,你看起来好像有很多话想说。”

阮向远:“嗷呜!”

——对,我有很多话想说,可惜老子懒得跟你这对脑电波,累得慌。

总之,你意思是说你自己很冷静做事很靠谱吗?对不起先让我笑一会儿,见过不要脸,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

雷切:“不过我还是觉得你是那个陈磊啊。”

“……”

阮向远脑海中一路狂奔草泥马刹住了蹄子,被雷切这么一句不开窍话彻底射杀了——好,很好,非常好。蠢主人,你真对得起这三个字,老子对你智商无话可说,退朝,散会,该干嘛干嘛去,人生已经这么艰难,咱们还是别给彼此添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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