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怀德随意进了一家饭馆。?这个饭馆里有三张桌子,已经被人占了两桌。左边的桌子上是三个年轻人,右边的桌子上只坐着一个老头。窦怀德在中间的桌子坐下,随便点了两个菜,待会儿老板送菜时再打听情况。
窦怀德坐了没一会就觉得不自在,右边的那个老头在看着他,是那种放着酒不喝一双老眼直勾勾地盯着人的看法,毫无素质毫无礼貌的公然打量着他。
什么意思?窦怀德忍不住了,问道:“请问,你认识我?”他偶而也上过电视,承山的某些市民认识他也不足为奇。
不认识,老头带着明显外地的口音说:“好好的,我要认识你干嘛。”
不认识,不认识你干嘛盯着我看?不过,这话窦怀德没说出来。这老头仅凭气势就知道不是凡人。承山人都知道九头十八坡里卧虎藏龙,这老头说不定是什么高人。窦怀德打着矮桩:“我姓窦,叫窦怀德。请教您老贵姓大名?”
免贵,我姓魏。千字头,八字尾,养个女儿嫁给鬼的魏。名号更不大,三九。一二三的三,七**的九。
魏三九,照这名字看,这老头确实没什么名堂。有高人取这么个土名字的么?恐怕是长年跑江湖练就的装-逼范儿,就是让人误认为他是高人。
想到这儿窦怀德气势壮起来,朝魏三九喝道:“不认识,不认识干嘛盯着我看?不知道这样很没礼貌吗!”
礼貌?老夫这辈子就不知道什么叫礼貌。魏三九傲然地说:“换一个说法,从来都是别人对我礼貌,而我却不必讲究这些虚头巴脑的一套。”
魏三九说的是大实话。除了在修真界,对普通人真的无需讲究什么礼貌,那些村夫愚妇对他都是当大神拜。不过有一个人除外,李子童,这小子从来都是皮皮沓沓,完全拿他当普通糟老头。
窦怀德再次被老头的气势压倒,恭恭敬敬地问:“魏老先生,请问您刚才对我看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在观测你是什么人,来九头十八坡要干什么。魏三九毫不客气地说:“你这人面相不好,苍白带青,鼻勾唇薄,山根飞扬,身有煞气。我断定你夜访九头十八坡必定心怀叵测,不是谋财就是害命,要不就是图人妻女。”
窦怀德想破口大骂,放屁,放你娘的臭狗屁。可又不敢骂,魏三九有一种无名的气势压得他不敢太过无礼。他很少有这样怕一个人的感觉,即使有也是很多年以前。
魏三九还是将酒杯端在手里却一口都没喝,还是直勾勾地望着窦怀德,不过嘴里却在说话:“九头十八坡都是穷人,没什么财可供你图谋。即使有那么几个大老板,这些人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别看你也是大老板,老板与老板不一样。你这个老板与九头十八坡的老板比还差得远。”
魏三九终于将杯中酒喝了下肚,吃了几口菜又说:“害命。已经说过了,九头十八坡都是穷人。穷人的命不值钱,劳动不了你的大驾来害。剩下的就是图人妻女了。九头十八坡的人虽然穷,美女嘛,还真有几个。说说吧,看中了哪家的女人?”
心思被人说中,窦怀德不由大吃一惊。刚想极力否认,旁边三个正在喝酒的小伙子站起来,其中一个上来推了窦怀德一把,骂道:“就凭这个傻-逼样,还想来打我们九头十八坡女人的主意?老子一耳光抽死你!”
窦怀德不是胆小怕事之人,他怕魏三九是因为感觉到一种神秘的力量。人就是这样,越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越怕。而这三个小青年就没什么好怕的了,窦怀德朝三个小青年冷笑道:“你动一下手试试?虽然不敢说警察局是我家开的,但一个电话就可以叫警察来将你们抓去,你们信不信,不信就试一下。”
一个小青年哈哈大笑,说道:“我信,但我还是要打你!警察抓又怎么样?老子进看守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说着挥起巴掌就要打。
“住手!”魏三九轻声喝道:“在我面前不准打架。”然后又对窦怀德说:“你去吧。看中一个女人也没关系,但不能强迫。还有告诉你一句实话,你的面相无后,请多保重或许还有改观。”
老板正端着菜出来,见窦怀德要走连忙说:“哎哎哎,别走啊。你走了这菜怎么办?”
魏三九说:“给他打包。”
窦怀德拎着一叠快餐盒出门。大妈舞刚刚散了,大妈们正在纷纷穿衣。又是穿过汗味夹杂着廉价香水味的女人群,还是直想打喷嚏,还是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昏黄的路灯下晕头胀脑地左一条小街右一个小巷的乱转。也不知转了多少圈,都没转出九头十八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