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魏将军眼睛瞪得老大,目瞪口呆的说:“端王爷你怎么在这里?”
赵邢端说:“我来向魏江军借兵。”
“借兵?”魏将军脸色瞬间就变了,似乎是想到了端王要举兵造/反的谣言,说:“端王爷,你要调兵,可有皇上的旨意?”
楚钰秧插话说:“当然有了。”
魏将军一听,松了口气,说:“那是最好不过的了。端王爷,请您将旨意拿出来,我看过了立刻就去点兵。”
楚钰秧说:“我话还没说完,圣旨有是有,但是被人抢走了。”
“什么?”魏将军瞪大眼睛,说:“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楚钰秧指着赵邢端说:“你看他脸色惨白,不是受了重伤的样子吗?我们遇到了埋伏,圣旨被抢走了。”
“这……”魏将军说:“口说无凭,让我如何能相信。”
楚钰秧指着赵邢端问:“你是不信皇上,还是不信他?”
“我……”魏将军顿时哑口无言,说:“你们这是诚心为难我罢!端王爷,我劝你一句,现在外面流言四起,端王爷若是真的没有旨意,就快些离去罢!我只当没有瞧见端王爷来过,不然恐怕……”
赵邢端说:“若要我离开,除非成功调兵。魏将军,要造/反的人并不是我,十六卫府的副统领梁祁才是真正要造/反的人。魏将军你应该也是清楚的,京/城里皇城里,全都是十六卫府在保护的,如今梁祁要造/反,京/城简直不攻而破,我如果不能调兵回去制止,恐怕……”
魏将军听得一凛,说:“这……这是怎么回事?十六卫府要造/反?他们不是……”
自从十六卫府成/立以来,全都是最中心于皇帝的,也是直接授命与皇帝的。十六卫府在皇城和京/城里有大量的侍卫,如果十六卫府要造/反,恐怕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赵邢端说:“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嘭!”
忽然大门被人一脚给踹开了,刚才离开的那个干瘪老头手里提着武/器冲了进来,瞪眼大喊道:“魏将军!你竟然和叛贼赵邢端是同党,来……”
那干瘪老头的话还没喊完,都来不及喊来人,忽然“啊”的大叫了一声,就瞧一把长剑从他背心直刺进来,一下子穿了个大窟窿。
干瘪老头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有很长一截长剑露在外面,上面全是血迹。
他嗓子眼里发出“嗬嗬”几声急促的呼吸声,然后就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瞪着眼睛就死了。
楚钰秧吓了一大跳,幸好赵邢端伸手将人搂住,往后带了一步,不然那喷/出来的鲜血就要溅到楚钰秧的脸上去了。
一柄长剑突如其来的将干瘪老头杀死,然后才瞧见一个人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怎么是你?”楚钰秧瞪大眼睛。
走进来的人穿着一身绿色的衣服,他左手拿着一个空了的剑鞘,右手空空如也,那把杀死干瘪老头的长剑就是他的。
来人长相极好,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男人的衣裳,并不显得柔/弱,反而英气十足。
这突然出现的人,正是柯君彦了。
柯君彦不慌不忙,说:“有人送信给我,让我来帮忙。”
魏将军见那干瘪老头死了,大喝一声,就要提剑冲上来,不过再一看柯君彦的容貌,顿时就愣住了。
楚钰秧拉了拉赵邢端的袖子,说:“这位魏将军不会是对柯君彦一见钟情吧!”
赵邢端眼皮一跳,有点头疼。
魏将军傻愣愣的盯着柯君彦的脸,说:“你……太像了!你是恩公的什么人?”
楚钰秧一听,原来并不是一见钟情,而是因为柯君彦和他母亲太像的缘故,所以见过的人都能一眼瞧出来。
魏将军口/中的恩公就是楚将军,当年魏将军还是楚将军手下的一名将领,幸得他舍身相救,这才有有命从战场上活着回来。魏将军是重情义的人,后来楚将军出了事情,他多方打探,不相信楚将军是什么乱臣贼子,只可惜一无所获。
柯君彦没有回答,只是指着地上的尸体说道:“他是梁祁的人。”
“啊?”楚钰秧大惊,说:“怎么也是梁祁的人?”
柯君彦说:“那副雪梅图我是白给你了吗?你都不记得上面写了谁的名字?他的名字就在上面。”
楚钰秧大言不惭的说:“那么多名字,我没记住啊。”
“你真是……”柯君彦被他气得差点翻白眼。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魏将军一头雾水,他虽然和死掉的这个干瘪老头经常已经不合,但是如今人就在眼前被杀了,他也是又惊又怒的。
魏将军还没问完,楚钰秧忽然扯着脖子大喊:“救命啊,杀/人了,魏将军杀/人了!”
魏将军被他喊得一愣,顿时就傻在了原地,两只眼睛瞪着他,似乎能把楚钰秧瞪出两个窟窿来。
柯君彦上前捂住楚钰秧的嘴巴,说:“你把人喊来,我们立刻就被射成马蜂窝!”
楚钰秧说:“不要紧,反正魏将军是我们的同/伙,他是将军,我们不会被射成马蜂窝的。”
魏将军大惊,说:“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同/伙。”
楚钰秧说:“你还想抵赖!刚才这个干瘪的小老头都说了,你和我们是一伙的!”
“你!胡搅蛮缠!”魏将军是说不过楚钰秧的,气都要气死了。
楚钰秧说:“要不然,我们把外面的人都叫进来,让他们评评理?”
魏将军吹胡子瞪眼睛,闭着嘴巴说不出来话了。
他素来和那个干瘪小老头合不来,争吵是难免的,若是让那干瘪小老头的属下发现他死了,恐怕十有八/九就信了楚钰秧的胡说八道。
赵邢端说:“魏将军,陛下的安危,就在你一念之间了,耽误一刻就多一刻的危险。”
楚钰秧说:“端儿,他没准也是梁祁同党啊,巴不得皇上死的快一点呢。”
“你说的是什么话!”魏将军顿时恼了,说:“我魏家各个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如此想。”
楚钰秧明显用的就是激将法,换做别人估计不管用,不过这魏将军就是暴躁易怒的脾气。
赵邢端说:“魏将军如果不放心,就亲自带兵入京/城,到时候就知道我又没有在说/谎了。”
魏将军左右为难,若是赵邢端真的要造/反,自己调兵和他走,岂不是也成了乱臣贼子?但如果皇城真的有危险,自己拖延不发病,岂不是也成了那乱臣贼子的帮凶。
就在魏将军左右为难的时候,楚钰秧忽然一拍桌子,说道:“大丈夫杀伐果断,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叽叽歪歪的,想个事情比出嫁还困难。”
魏将军气得头顶冒烟,说:“好好好,我这就去调兵,如果到时候让我发现你们骗我,我立刻……”
魏将军发现,根本没人听他说话了。
楚钰秧松了口气,这才有时间问柯君彦,说:“对了,你说有人让你来帮忙,是谁啊?”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柯君彦和齐仲霆就离开了齐家,本来准备去别的地方定居下来过安稳日子的,不过柯君彦打算先四处游玩一下。这一日正好离京/城不远,忽然有人送信过来,告诉他们说楚钰秧有危险,让他们到这处军营来帮忙。
柯君彦和齐仲霆当下就连夜赶了过来,柯君彦武功本来想先进来探一探虚实,齐仲霆在外面也好支援,没想到正好遇到了楚钰秧和赵邢端。
柯君彦说:“是淮水。”
“淮水?”楚钰秧有些惊讶。
淮水知道赵邢端中了埋伏,肯定是身负重伤的,就算他以前武功再好,恐怕现在也是力不从心。所以偷偷跑出去找/人给柯君彦送了消息,这样有柯君彦做帮手,也能让人松口气。
柯君彦的武功虽然不及赵邢端,但是眼下还真是顶用。
魏将军和赵邢端去点兵,楚钰秧和柯君彦说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
柯君彦对赵家的人都没有好感,当初楚将军为了救皓王,一家子人几乎全都死了。如今梁祁和赵邢德还有皓王之间的纠葛,说白了其实都是姓赵的一家子之间的内部问题,柯君彦是一点也不想管的。
不过赵邢端要管,楚钰秧肯定会跟着。然而眼下赵邢端重伤,楚钰秧丝毫不会武功,这两个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柯君彦实在是又气又恼,但是又没有办法,他总不能撇下楚钰秧让他自生自灭,只好气哼哼的坐在楚钰秧身边。
楚钰秧讨好的笑了笑,说:“表弟,我表弟夫呢?”
柯君彦横了他一眼,说:“在外面接应。”
楚钰秧说:“表弟笑一笑,你臭着脸出去,我表弟夫会以为我欺负你的。”
柯君彦:“……”
士兵很快就点好了,几乎是倾巢而出,浩浩荡荡的样子。
赵邢端和楚钰秧来的时候,是悄悄的来的。但是回去的时候,完全不可能悄悄的回去,毕竟这么壮观的军/队是不可能隐藏行踪的。
端王爷带着军/队往京/城去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不胫而走,京/城里的人/大多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还以为端王爷真的要造/反,一时间气氛紧张极了。
赵邢端一刻不停,回京的速度非常之快,禁用了一天多一点的时间,就将军/队带到了京/城郊外。
京/城被十六卫府封/锁了,用的理由是保卫皇城,抵/抗端王造/反。
皇宫里到处都是十六卫府的人,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真正造/反的到底是谁。
赵邢端命人将城门围住,要求十六卫府副统领出城谈判,否则就直接攻打进去。
柯君彦说:“这么打进去,不怕梁祁直接一刀杀了赵邢德?”
赵邢端沉默不语。
楚钰秧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帮不上忙。
赵邢端要求谈判,没有等多久,竟然有人来传口信,说梁祁同意了,就约在城外见面。
楚钰秧有点吃惊,不过仔细一想,梁祁现在手中的底牌太多了,所以他根本有恃无恐。
梁祁来的很快,而且就只有他一个人,完全不怕会被抓去当人质的样子。
梁祁见到两人,笑了笑,说:“端王爷回来的很快。”
赵邢端说:“你想要如何?”
梁祁说:“不如先听个故事?”
梁祁的故事其实楚钰秧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的,从江琉五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梁祁的确是太子的后人,他没有死,也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本来以为只能苟/延/残/喘,然而谁料到,他却无意间被十六卫府统领收为了弟/子,带到十六卫府中养大。
梁祁在十六卫府中学习无功,装傻充愣,等待着长大之后有能力复仇。因为他资质非凡,而且懂得低调形式,当时的十六卫府统领非常看好他。
梁祁说:“我发现了十六卫府的一个秘密。”
他所说的秘密,就是暗中势力的秘密。皇帝组/织了一股见不得人的势力,非常庞大,非常完美,明面上做不了的事情,全都可以暗地里完成。这个势力的头/目,就是梁祁的师父。
而皓王也是被这股势力所铲除掉的。
而下一任头/目,就是梁祁。梁祁的师父觉得梁祁很完美,本来统领的位置就是要传给他的。
梁祁的师父带着梁祁进宫去面见皇上,想要得到皇上的许可。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是那次机会,梁祁亲手杀了皇帝。
当时没有人能反应的过来,那件大殿里只有那三个人。梁祁的师父到了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梁祁是太子后人。
赵邢端目光一沉,双手紧紧/握着拳头,似乎在强/压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