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逸安抚着安以夏,随后晓之以理的劝说湛胤钒。
“湛先生,请你看在Eric从小在我们身边长大,从未离开过一天、看在他只有五岁的份上,让孩子回到母亲身边,孩子离开母亲,太可怜,别让孩子难过。”
湛胤钒语气平淡冷静,“孩子在我身边开心得很,这点不用担心。”
顾知逸笑道:“Eric从那个起就在我们身边,孩子是什么性格我们比你更了解。湛先生,你也是为孩子好,请不要让孩子受伤。”
湛胤钒看向安以夏,“Eric的监护权,谈吗?不谈我得回公司,错过今天,再找我,就只能联系我的律师。”
顾知逸捏紧拳头,侧目看着安以夏:“阿夏。”
安以夏道:“湛胤钒,Eric从小就在我身边,你发现他的存在,你就要从我身边夺走,你不觉得自己做得很过分吗?”
“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给你们补偿。我想要Eric的监护权,是不想让他荒废,最好学容易定型的年纪再荒废,你想让孩子将来一事无成,碌碌无为,那是你的想法。我湛胤钒的儿子,岂会甘心碌碌无为一生?”
“那也是你的想法!”安以夏怒道:“我不想让他太忙,平安长大……”
湛胤钒不客气打断,“你的想法如此自私,但能阻止儿子的成长?他才五岁,你知道他懂多少,吸收了多少知识、已经学会几国语言?Eric的智商,你强行让他平庸,他平庸得了吗?如今Eric的学知远远超过五岁同龄儿童,而你们是怎么做的?强行将他拉回幼儿阶段?你们所能够给他的教育空间,已经无法满足他所需要汲取的学识。需要量身定制,需要专业引导。并不是否认你们对Eric的爱,但五花八门的兴趣报了那么多,你们了解了Eric擅长的领域吗?知道他哪方面是他的最爱吗?一无所知!”
“湛胤钒,我承认你说得都对,但有一点,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你也比不了。那就是我的爱,母亲的爱,你是用什么都换不来的。”安以夏哽咽道:“Eric不能在缺失爱的环境里成长,我希望他在爱的包裹中长大。”
她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长大,她再清楚不过。
她一定不能再让自己的儿子再重蹈她的覆辙,她一定要让儿子在健全的家庭中长大,不比任何人少一分关怀和爱。
为了这个目标,她接受顾知逸的求婚,接受顾知逸的好。
她并不想欠谁人情,顾知逸虽然与她自幼相识,若不是为了给Eric一个健全的成长环境,她又怎么这么这样欺负顾知逸?
湛胤钒沉默,安以夏说得很对,孩子不能在失去母爱的环境下长大。
他,和她,都是被害者。
幸运的人,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一生去治愈童年。童年留在心里的创伤,要用一生慰藉。
虽然他们现在似乎都很好,光鲜亮丽,可内心深处,磨灭不了没有父母保护的童年,屈辱、委屈、伤害、愤怒、无助、恐惧……纷至沓来的危险下,没人给予安慰,也许在挺不住的时候,母亲一个拥抱就能化解。
可他们没有。
没有,所以一次一次的创伤在心上刻下,一次一次的痛苦。
那样非人的日子,他们挺过来了,又怎会让儿子走一遍?
湛胤钒面色肃穆,语气依旧冷漠。
他道:“我只管我儿子的将来,我也是为他好。”
安以夏摇头,“就算上法庭,法官也会首先判定让孩子跟着母亲的。”
“既然如此,那就法庭见吧。”湛胤钒起身,也没什么好谈的。
安以夏当即拦住他的去路,“你把儿子还给我。”
湛胤钒目光冷冷直视安以夏通红的双眼,安以夏望着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摇头。
“湛胤钒,求你了。”她抓住他衣袖,语气压得很低,压住快要滚落的眼泪。
湛胤钒身上气息依旧冷漠,目光冰冷。
“湛胤钒,Eric是你的儿子,我知道你发现后一定会知道他的身世。可是湛胤钒,我只有这一个儿子,而你,如果你愿意,很多女人都愿意为你生孩子,一个足球队也不是不可能。可我只有Eric一个,你别再恃强凌弱欺负我了好不好?你把他还给我,你要儿子,多少你都可以有!”
安以夏这番言论,湛胤钒都被逗乐了。
笑中冷哼,带着沉沉怒气。
“安小姐这话说得好潇洒,你能保证Eric就是你这辈子唯一的儿子?这么自信,是结扎了还是顾先生不能生育?Eric是你此生唯一的孩子,我能有一个足球队,在哪?我愿意就有?安小姐这话里,是把我湛某人贬低成哪一类畜生了?”
安以夏眼神中泪光闪烁,张张口,想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