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被刺的隐隐作痛,软珥一双眼珠子瞪的几乎要掉出来。“皇后娘娘讲话非要这样满嘴刺吗?”
岑慕凝看着软珥被气的脸色不好,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扎得慌吗?那你为何要来本宫面前自讨没趣?”
看着岑慕凝云淡风轻的脸色,软珥轻轻一笑:“怨不得人都说皇后娘娘您,是最适合为后的人选。从前皇上还是瑞明王的时候,大抵也这样计较过。”
“你那么想知道的,自己去问皇后上便是。”岑慕凝唇角微卷:“冰凌,送客。”
“缨妃娘娘请吧。”冰凌上前一步,看着缨妃的眼神迸射寒意。
软珥眼不下这口气,却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满腔怨怼的起身离开。
“外头的人都传言说皇后性子极冷,我还不信呢。今日这么一瞧,果然是名不虚传。怨不得皇上会喜欢她,都是一样,骨子里冷出冰的人。”
环佩被她吓得不轻,连忙握住她的手:“娘娘,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也知道,不过是对着你白说一句罢了。”软珥连连叹气:“我听人说皇后心善,这件事情一定会在她心上插一根钉子。没想到她根本就不是心软的人。看来我想要自己抚育自己的孩子是不可能了……”
她的手轻轻的抚摸隆起的小腹,心里微微温暖。只是这温暖还没来得及扩散,就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我还真是对不住这个孩子……”
回头看了一眼,确实没有别人跟着,环佩才小声的说:“其实那回落水,咱们的本意是想要嫁祸给皇后娘娘。谁知道廖嫔竟然误中副车。这也罢了,皇上还没来得及追究,她有孕的消息就传了出来,的确是让咱们扑了个空。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就算娘娘您心里没什么,奴婢还是觉得不得劲。”
“我怎么会不觉得有什么呢。我腹中掉下来的,可是我自己的亲骨肉。”软珥握着环佩的手微微用力。“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一方面,又受制于太后,做什么都不能随心所欲。另一边又要看皇后的脸色,提防她夺走我的孩子。可皇上对我,有不如之前那么热络。”
“娘娘别急,总会有法子的。”环佩幽幽叹气,却忽然眼前一亮。“娘娘,您看,那不是恭嫔吗?”
“是啊。”软珥有些不悦的说:“都这个时辰了,她这是要去太后的寝宫?”
“可不是吗?”环佩嗤鼻道:“也不见她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倒是往太后宫里去的殷勤。”
掂量了这件事,软珥不禁一笑:“走,咱们也去。”
两个人前后脚进了凤鸾殿。
太后就着一个脸生的婢子缓缓走出来,语气轻缓:“你们倒是巧了,碰一块了。”
蕾祤转过脸,这时候才看见缨妃主仆两人进来,不免一笑:“臣妾给太后请安。臣妾来的急,未曾发觉缨妃娘娘也在身后。倒是臣妾失察。”
“恭嫔自称臣妾,这两字说的很顺溜嘛。”软珥笑着朝太后行礼,得了太后的示意才落座。“听闻昨晚上皇上宿在恭嫔的沛渝殿,今日一见,妹妹果然春风得意。”
稍微调整了一下脸色,蕾祤轻轻摇头:“臣妾承蒙圣恩,着实该谢太后栽培调教,故而特意黎明时分采露为太后烹了冬日里的梅花茶。还请太后赏脸品尝。”
“黄连,端来吧。”太后对身边的婢子道。
“黄连?”软珥不免诧异:“太后身边的婢子莫非是叫这个名字?”
“是啊。”太后微微颔首:“黄连极苦,却清新。哀家如今便是喜欢这个。”
说话的同时,目光落在蕾祤脸上。她已经说了,会给她找个合适的时机,让她为妃为嫔。可是她竟然连等都不情愿,就这么急不可耐的自己往上爬。
虽然她自己不会承认,但太后清楚的很。凘宸肯册封她为恭嫔,便是从她那里得到了他想要的。
八成是一些她这个当母亲的,不愿意让皇帝儿子知道的事情。
黄连刚把茶递到太后手里,茶盏一瞬间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太后恕罪,是奴婢疏忽了。”黄连立马跪下请罪。
太后看了一眼被茶水弄脏的裙摆和绣鞋,不悦道:“罢了,你是头天伺候哀家,不懂规矩也无妨。”
言外之意,便是指伺候多年的同样不同规矩,指桑骂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