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兴,是辽东经略副使。”王兴摆摆手,让李忠坐下,然后答道。
“原来你就是王兴,怎么这么年轻啊?”雪儿听完王兴的自我介绍,惊奇地瞪大双眼,葱白一样的小手指着王兴,一脸不信的样子。
李忠在旁边看了,心里那个气啊,你一个小尼姑,就这么用手指着辽东经略副使,谁家的孩子啊这是,怎么这么没有礼数?
王兴是后世的灵魂,这种事见多了,自然不会生气。
“听你的意思,我得是个老头子才正好合你心意是吧?”王兴笑道。
“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有二十?这么年轻就当了这么大的官了?”雪儿放下手指,不好意思地说道。
“本官才华横溢,年少有为,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王兴一直身子,骄傲地吹了一句。
“切!吹什么呀?你就应该在京城里写个诗,作个词什么的,还带兵出来打仗?你会带兵吗?”雪儿不屑地说道。
李忠在一旁听了这话,也不生气了,一来他也看出来这个雪儿是个无心的,二来看到王兴在一个小尼姑面前吃瘪也感到高兴。
“怎么不会带兵了?我的兵军纪严明,军容雄壮,难道你没看见吗?”王兴被一个尼姑直斥“吹牛”,也觉脸上挂不住,站起身来,走到雪儿身边,指着校场内的军队问道。
王兴话刚说完,就被打脸了。
就见正在跑圈训练的一骑马肚带开了,马上的士兵再也无法安坐马鞍,这个士兵身手也算矫健,纵身跃到地上,被马的高速度一下子带到地上,这个士兵一骨碌爬了起来,总算没有受伤。
而失去肚带绑缚的马鞍落到马屁股后边,却并不掉下来,一下一下地打着马腿,那马吃痛,立即疯了似的乱跑,殊不知,它越是跑得快,马鞍打在后腿上的次数越多,当然也就越疼,就见那马慌不择路,嘶叫着往点将台跑来。
在点将台前带队守护的正是杜阳。
杜阳见惊马往点将台而来,急忙抽出腰刀,命令手下道:“那畜生要敢靠近,就杀了它!”
“喳!”从众锦衣卫齐声答应,都抽刀在手,准备杀马。
“不准杀它!”雪儿见状,急得大叫,把手里的鱼兜顺手往王兴手里一塞,快步来到台边,那惊马正好奔到台子边上。
“小心,后退!”王兴一见那马来得甚是迅猛,雪儿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尼姑能对付得了它?危急之下,大声叫了一声,伸手去拉雪儿,却忘了手上有鱼兜,鱼兜落在地上,兜里的鱼一蹦,蹦到台子下边去了。
一把没拉住雪儿,就见雪儿抓住马缰,轻巧地纵身而上,左手抓马缰,右手抓住马脖子上的鬃毛,右脚顺势把挂在马屁股后边的马鞍蹬了下去,然后身子伏在马身上,双腿紧紧夹住马腹。
那马见有人上来,转头向校场中间跑去,边跑边还玩个急停急转、后腿直立、甩头摆尾什么的,就见雪儿紧紧抓住马鬃,身子像沾在马身上一样,任它如何发疯,就是掉不下来,而且,还不停地用手轻拍马脖子。
全军都停止了训练,屏住呼吸看着这惊险的一幕。
那马许是免除了马鞍的击打,许是雪儿的安抚起了作用,渐渐安稳下来,乖乖地听着雪儿的命令,缓缓地走到点将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