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松这人很是无礼,不要说王兴官高权重,就算他是你的客人,你要跟他下属比试武艺,也该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吧?
王兴此时对他已经没有好感,心说,你就是勇冠三军又如何?如此狂妄,如此目中无人,也是让人生厌。
王兴见高仲光向自己请示,正了正脸色说道:“客随主便,既然杜将军有意,那你就陪他玩玩吧。记住,我腾骧左卫遇到强敌时,即使自觉力量不行,取胜的可能性小一些,也要有敢于一战的勇气!高将军敢于向杜将军发起挑战,本官非常欣慰。加油!”
“卑职遵命!”
高仲光本来就被杜松气得不行,被王兴这两句话一鼓励,更是战意熊熊。他冲王兴一施礼,然后看向杜文焕:“杜少将军,请吧。”
杜文焕自始至终都在席前伺候,发生的事他自是都看在眼里,自己叔父说话口气太大,几乎没有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人家王大人一直隐忍退让,不愿意起什么争执,可叔父说话办事仍是毫无礼貌,这才让人家急了。
换作谁谁不急呀?
可杜松再不对,也不是他这当侄子的能说不是的。
如今高仲光邀战,又有他叔父发话在先,却着实让他为难了些。
“高将军,各位大人,你们远来是客,末将叔侄待客不周,还望恕罪。如今,王大人、李公公、洪大人,还有诸位将军在座,末将可不敢造次。再者说了,高将军乃武状元出身,我们平时谈论起来都是非常佩服,末将可不想被您打得满地找牙,所以,还请高将军饶过末将一次,别让末将在下属面前丢了脸面。”杜文焕恭谨地说道。
这话一说,众人都暗暗点头,杜文焕比杜松可强了不少,既点给自己叔父,人家是客,咱得有待客之道;又捧了高仲光几句,给足了高仲光面子,表明了不想在此时此地比试的意思。
别看人家说的客气,什么不想被打得满地找牙啊,请饶过末将一次啊,但一点都不丢面子,反而让众人高看了一眼。
“这杜文焕将来成就,定在其叔父之上。”王兴听了这番话,给杜文焕打了个高分。
中国人都爱面子,最听不得别人贬低自己的话,最不能忍受的是被人落了面子,高仲光自然也不例外。但杜文焕这几句话,就像一根针扎进了气球,一下子把他的气放没了。
“少将军,你这样一说,高某真是愧不敢当。也罢,日后有机会,再来领教少将军家传武功吧。”高仲光拱手说道。
“日后定当领教。”杜文焕连忙还礼。
眼看酒宴上的尴尬气氛就要舒缓了,却不想杜松又说出一句让人难以忍受的话,一下子把气氛又弄得紧张起来:“好,今日就算了,给高将军留个面子。来,王大人、李公公,请喝酒!”
一听这话,杜文焕脸现苦色,心说,叔父这是怎么了?平时不这样啊?难道非要结个梁子吗?
以白玉卒为首的腾骧左卫诸将,全变了颜色:“这杜松也太欺负人了吧?”众将脸现怒色,不约而同地看向王兴。
王兴一听杜松这话,觉得不对劲了:“怎么回事?这太不正常了!杜松身为总兵官,不可能是智障,难道他是有意为之?莫非他要羞辱自己一场,是做给某些人看?”
这个念头一起,王兴前后一琢磨,越发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