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丘也换上了西装,黑色的燕尾服,看起来优雅又英俊,透露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迷人气质,目光看到谢一的时候,笑了一下,还稍微露/出了一丝丝温柔。
谢一差点被商丘的笑容电到,不过怎么想都觉得商丘那肯定是嘲笑,自己这样子奇怪到了极点。
“好了好了,来开工!”
谢一拽着自己的大裙摆走过去,商丘也走过来,低声说:“很好看。”
谢一真想狠狠踩一脚商丘,不过他这么大的裙摆,好像根本没办法踩人,搞不好还会自己摔一个跤。
准备拍摄了,商丘的手搂在谢一的腰上,谢一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两个人离得太近了。
摄影师还在说:“靠近一点!靠近一点!”
谢一不由自主的垂下眼睛,商丘比他高半个多头,正好搂着谢一,呼吸喷洒在谢一的耳朵边,谢一感觉自己的耳朵肯定都红了。
“对对对!就是这表情!”
“好好,下一步!来个错位吻,错位吻会不会?”
谢一:“……”不会。
商丘轻笑了一声,随即就靠了过来,谢一下意识想躲,毕竟这里人这么多,实在觉得尴尬,商丘就搂住他的腰,将人往前一带,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说不出来的暧昧。
谢一心想,错位吻就错位吻,又不是没吻过,他抿了抿嘴唇,就看到商丘一点点的靠了过来,谢一眼睫颤/抖着,慢慢闭上了眼睛,就在这个时候,嘴唇上一热,带起一股战栗。
谢一惊讶不已,说好的是错位吻呢,商丘竟然直接贴了上来。
那边摄影师没想到不是错位吻,还在拍摄着,“哗哗哗”的闪着闪光灯,说:“好好好!非常唯美!非常好!对对对,就这样!”
除了错位吻,还有额头杀,然后商丘单膝下跪的求婚等等……
总之拍完之后谢一已经筋疲力尽了,因为这组拍的太理想了,所以负责人就开恩没让他们拍摄围裙装,谢一已经感激涕零了。
两个人卸了妆,已经差不多是晚饭时间,准备出去找点吃的。
两个人从拍摄棚走出来,就看到有人笑眯眯的抱臂靠在旁边的走廊墙上,那人好像一只花孔雀一样,今天竟然穿的是绿色丝绸面儿的西装,整个人简直就是一只大绿叶,而且闪闪发光,丝绸面儿上绣着花纹,看起来骚包到了极点。
领带也是绿色的,鞋子也是绿色的……
韩长恕!
谢一心里偷偷的想着,你怎么不给自己加个绿帽子?
韩长恕靠着墙,抱臂站着,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说:“两位,辛苦了。”
谢一说:“韩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韩长恕笑眯眯的说:“毕竟这是我旗下的公/司。”
韩长恕又对谢一说:“你刚才的婚纱照,特别好看。”
谢一:“……”一点儿也不想要谢谢他的夸奖……
商丘冷淡的看着韩长恕,说:“韩先生不是为了这句话,所以才特意守在这里这么长时间的吧?”
韩长恕笑了笑,说:“当然不是,其实我这次呢……是专门来找你的。”
谢一顿时脑补了韩长恕突然喜欢上商丘的画面,总觉十分“血/腥”。
韩长恕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
商丘没说话,不过抬步往前走,韩长恕领着他们进了电梯,是高层专用的电梯,然后一直到了顶楼,下了电梯很安静,静悄悄的,地上还铺着地毯。
韩长恕走在前面,引着两个人往里走,推开一间门,说:“请进。”
两个人走进去,谢一顿时吃了一惊,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办公室。
好像被人洗劫了一样,地上全都是文件,凌/乱不堪,摆设的装饰品扔了一地,碎的乱七八糟,就连头上的吊灯都砸在地上,粉碎的一塌糊涂,旁边的文件柜也敞开,里面的文件到处纷飞。
谢一眼皮直跳,说:“这是……”
韩长恕笑了笑,说:“请坐,随便坐。”
他说着,自己迈进去,随便找个能下脚的地方坐下来,商丘也走进去,谢一赶紧跟着走进去。
韩长恕看了看四周,说:“如二位所见,其实我今天请二位过来,是想委托一下。”
他说着,看向商丘。
韩长恕又说:“我今天上午没有事儿,就没来公/司,一直在家里呆着,中午到了公/司,我平时不喜欢别人动我东西,所以这层跟一直没有人,但是我今天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像是被洗劫了一样,但是什么东西都没丢失,只是乱七八糟的扔了一地,仿佛有人在寻找什么似的。
韩长恕耸了耸肩膀,说:“我调取了楼层的监控录像,没有任何人上了这层,监控录像也没有跳帧,但是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说着,把桌上的笔记本打开,然后差了一个U盘进去,是一段监控录像,想必就是韩长恕看的那段。
监控录像里这个房间还是完好的,一切井然有序,到处都摆放着名贵的古董或者装饰品,突然窗户开了。
先是开了一个缝隙,随即越开越大,越开越大,然后整个房间被狂风席卷了一样,所有的东西先后被扔在地上,翻来翻去。
韩长恕猛的将画面定格,指着画面说:“你们看,这里有个黑影。”
商丘眯了眯眼睛,看着韩长恕指着的位置,的确有个黑影,看起来很缥缈。
商丘看了眼韩长恕,似乎有些探究。
韩长恕没明白商丘的眼神,说:“怎么了?”
商丘说:“你找我是对的,因为你的办公室的确闹鬼,这个黑影是阴魂,而且是附了障眼法的阴魂,也就是一般人根本看不到,你却能看到有黑影。”
谢一瞪大了眼睛,看着屏幕,惊讶的说:“那我……我也看到有黑影,模模糊糊的,好像没什么形态似的。”
商丘倒是不惊讶这一点,淡淡的说:“毕竟你身/体里有我的阳气。”
他这么一说,韩长恕似乎误会了,有些扼腕的表情。
谢一:“……”只是渡过气,没有其他的!
谢一赶紧打岔的说:“真的是鬼魂?”
商丘点了点头,说:“你还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韩长恕调整了一下坐/姿,笑着说:“从昨天晚上到今天,太多了,我们从昨天晚上说起吧。”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费彤被带走了,韩长恕作为主办方,血玉的持有人,也跟着走了一趟,配合调/查。
韩长恕是不相信费彤偷走血玉的,因此想再和费彤谈谈。
商丘说:“你这么信任她?”
韩长恕笑了笑,说:“因为在两个月之前,我被人绑/架了,是费小/姐看到我,并且把我救下来的,当时我和费小/姐非亲非故,她看到我被人绑/架,并没有不理会,那时候费小/姐还受了一些伤。”
商丘淡淡的说:“所以你聘请她作为展览的安全顾问。”
韩长恕点点头,说:“费小/姐很专/业,而且救过我的命,我这个人虽然不正经,但是倒也知恩图报。”
韩长恕不相信费彤偷走了血玉,所以打算再和费彤谈谈,或许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费彤的情绪很激动,一直和韩长恕说不是自己偷走了血玉,韩长恕问她视/频里那个和她碰头的男人是谁,费彤就是不说,刚开始很惊慌,后来干脆说自己那时候已经晕过去了,根本不知道是谁,视/频里的人压根不是自己。
费彤的话有些前后矛盾,所以韩长恕都有所怀疑了,就在这个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费彤突然大叫有人拽她。
她坐在椅子上,却突然仰倒下去,动作很扭曲,好像真的有什么拽住她一样,而在那一刹那间,韩长恕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就好像是……半张人脸……”
韩长恕回忆的说:“那之后费彤得情绪更激动了,好像疯了,谁也问不出话来,我就自己回家了,还以为是昨天太累了,所以才会眼花。”
之后韩长恕回了家,他在市中心有房子,是个复式两层房子,交通相当方便,每天都有钟点工来定时打扫。
韩长恕回去之后,很快就睡了,第二天也就是今天,睡到中午,下午才来的公/司。
韩长恕说:“我到了公/司,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你们以为这样就完了么?那一定要跟我回家去看看。”
韩长恕到公/司发现乱七八糟的办公室的时候,异常的惊讶,他还没惊讶完,家里的钟点工就给他打电/话了,钟点工每天下午过去,在韩长恕下班之前确保收拾好。
然而今天钟点工到了之后,就发现韩长恕的家被翻的乱七八糟,赶紧给韩长恕打了电/话。
韩长恕把手/机拿出来,打开图片,翻了几张递给他们,说:“我还没回家,不过这是钟点工给我发来的照片,我觉得和我办公室一样。”
商丘拿过手/机看了看,皱了皱眉,说:“他们在找东西。”
韩长恕说:“找什么东西?”
商丘摇了摇头,说:“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你确实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商丘说着,将手/机还给韩长恕,说:“不介意的话,我们要去你家里看看究竟。”
韩长恕当然不介意,赶紧站起来,说:“我还没回家,正好咱们一起回去。”
他们下了楼,韩长恕开车带着商丘和谢一往自己的房子去,就在附近,很近,众人坐电梯上了楼,钟点工已经走了,韩长恕打开房门,里面乱七八糟。
同样,有一扇窗户开着,地上全都是纸张,厨房里调味料洒了满地都是,所有的柜子都清空了,看起来要把韩长恕的家翻了一个遍似的。
谢一迷茫的说:“这是在找东西么?他们要找什么?”
韩长恕耸了耸肩膀,说:“我怎么知道?不过我知道的是,我家里有不少值钱的东西,就比如那个……”
他指了指地上一个碎裂的瓶子,说:“正经的元青花,绝对值钱,但是现在被砸的粉碎,所以应该不是为了钱吧?”
谢一瞪着眼睛看着地上的瓶子,据说现在元青花已经炒到了天价,不知道韩长恕这个瓶子值多少钱,看的谢一直心疼。
商丘在房间里走了一圈,说:“气息很微弱,明显掩饰了自己,用了障眼法。”
韩长恕坐下来,有些疲惫的说:“对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经太紧张了,我总觉得昨天晚上,我回家这一路上,有人一直跟着我,但是我回头又看不到,当时天还很黑,所以我也看不清楚,总之奇怪的事情很多,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韩长恕说着,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丝绸的西装,里面是丝绸的衬衫,韩长恕把那骚包西装外套直接扔在沙发背上,就听到“哗啦!”一声,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西装口袋里滚了出来。
“骨碌……骨碌碌……”
那东西很小,一直滚过来,就撞在了谢一的鞋边,谢一低头一看,是一只金扣子,扣子还挺大,不像是衣服的扣子,应该是袖扣一类的。
谢一把金扣子捡起来,总觉得有些眼熟,刚要递还给韩长恕,商丘突然拦住了他,说:“等等。”
他说着,将那金扣子拿过去看,韩长恕也看到了那枚金扣子,咳嗽了一声,说:“怎么了?”
商丘看了他一眼,说:“这金扣子不是你的吧?”
韩长恕又咳嗽了一声,说:“啊,对啊,是毕北的……”
昨天晚上毕北和韩长恕在洗手间狭路相逢,然后发生了一些不可名状的事情,毕北赏了韩长恕一个大嘴巴,还差点把韩长恕的小弟/弟给废掉,当时那是相当的激烈,毕北的袖口就掉了下来,因为他走的匆忙,所以韩长恕捡到了,但是没来得及还给他。
商丘才不想听这些经过,不过似乎确认了什么,说:“果然是毕北的。”
韩长恕说:“毕北的怎么了?”
韩长恕可不知道毕北的真/实身份,他除了是保险公/司的总经理之外,主职可是冥京十殿中第六殿卞城王,主管枉死城,手下还有十六个小地狱。
所以韩长恕都不知道自己调/戏了什么样的人物,只是给他小弟/弟一下,已经很温柔仁慈了。
毕北深居阎/王高职,他身上的灵力可不小,这样一来,毕北所用的东西也有不少的灵力,毕北的袖口上自然沾染了他的灵力,韩长恕口袋里揣着这只袖口,所以或多或少受到灵力影响,就跟谢一一样,所以这两个人才能看到已经使用了障眼法的阴魂,也就是黑影。
韩长恕说:“现在怎么办?我觉得有人在跟/踪我,而且他能悄无声息的把我的家和公/司翻得乱七八糟,这很危险,关键我都不知道他是谁,要干什么,在找什么。”
谢一也觉得这样很危险,毕竟他们不清楚那个阴魂的目的。
商丘突然说:“我想请问韩先生,你的血玉是从什么地方收/购来的。”
“血玉?”
韩长恕一脸懵的说:“什么是血玉?”
他仔细想了想,这次展览的藏品都是自己收/购来的,里面好像真的没有一块血玉,都是一些宝石,没有玉石。
商丘说:“被盗走的红宝石。”
韩长恕更是懵了,说:“等等,你都把我弄糊涂了。”‘
谢一好心解释说:“那东西不是普通的红宝石,是血玉。”
韩长恕听了血玉的由来,当然谢一没说是东皇太一的血染成的血玉,只是说了一般情况下血玉的由来。
韩长恕顿时惊讶不已,说:“什么?不是红宝石么?这么坑爹,这么可怕的玩意也有人偷?”
商丘说:“你从哪里收来的。”
韩长恕连忙说:“我不知道卖家的名字,有人主动找上我,出/售这块红宝石……不对你们说是血玉,我看成色不错,那个人说他着急用钱,只卖三千块钱,我当时想这人是傻的吧,我要捡漏了,拳头一样的红宝石他只卖三千块钱,我立刻就给了他现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本来只想捡漏的,没想到惹这么多麻烦……等等,我跟被人跟/踪这事儿,也和血玉有关系?”
商丘说:“暂时还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个东西肯定会有很多人想要。”
韩长恕一个人不安全,毕竟他不是修者,身边虽然有保/镖,但是保/镖也不是修者,按照闯进房间和办公室的阴魂的修为来看,留几张黄符可能挡不住。
谢一和商丘只好留下来保护韩长恕,韩长恕听说他们要留下来,自然是高兴的,笑着说:“谢一,我们可以一个房间,到时候可以聊聊天什么的。”
谢一见他笑眯眯的,已经被人跟/踪了还不正经,有些无奈,说:“我觉得韩先生最好和商丘一个房间,毕竟我什么都不会。”
韩长恕看了一眼商丘,说:“我跟他一个房间?你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