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慎如此这么一句,也说不上来是夸赞还是如何。
谢青梓此时叫人传话过来,只说饭菜已经准备好,请沈慎和卫泽一同用饭。
卫泽也不置可否,看了一眼卫泽:“沈先生留下一同用饭罢?”
沈慎并不曾拒绝,接着又试探着去问卫泽:“那对于这样的拉拢,摄政王到底打算如何呢?”
对于沈慎这样的询问,卫泽却只是笑笑,并不曾作答,反而问沈慎:“想来他们也拉拢沈先生了吧,沈先生又是如何想呢?”
“我如今已是没了雄心壮志,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生罢了。”沈慎低声答道,神色自然又平静,显然说的也是真心话。
卫泽看了沈慎一眼,“那倒是巧了,我也是如此想的。先生与我想法,倒是一样。”
沈慎一愣,登时也就明白了卫泽的选择是什么。
趁着去偏厅用饭的时候,卫泽叫了丁卯进来,然后将沈慎给他信给了丁卯:“送进宫去。”
这一封信被送到了沉星的面前。
沉星看了半晌,将那信慢慢的撕碎了。然后招手叫了陆夜亭来。
陆夜亭看着沉星情绪不对,也不贸然开口说话,只恐撞了枪口。
不过沉星这一次却是直接就开了口,且是直奔主题:“朕欲设个计谋,将之一网打尽。陆指挥使可有什么主意没有?”
陆夜亭一愣:“想将谁一网打尽呢?”
“自是背后处心积虑算计的人。”沉星微微眯了眯眼睛,难掩怒容:“朕却是不愿意再这样下去了。”
陆夜亭点点头,心中便是猜测:到底对方做了什么,竟是叫圣上如此的震怒?
不过这个是,对方做了什么却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还是……办事儿。
陆夜亭想了想,摇摇头:“却是也没什么好的法子。”
若是那么容易想出一个好法子,那也不至于闹到了今日这样了。
沉星自己想了一阵子,忽是有了主意:“朕有个主意,朕打算来个请君入瓮。”
陆夜亭一挑眉,却是有些不大明白沉星的这个请君入瓮,到底是怎么个请法。故而,当下他就诚心诚意的问道:“既是如此,也不知圣上是打算怎么一个请法?”
沉星淡淡道:“他们想要什么,就用什么利诱。”
陆夜亭一愣:“这……”对方想要的,自然是这万里的大好江山。既是如此,那么该如何用这个江山为诱饵?
总不能上前就说,你出来,朕将这万里江山拱手让给你?
那谁也不会相信不是?
陆夜亭的疑惑,沉星也是很快就解答了:“这样的事儿……自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朕若是重病命悬一线,而只能请摄政王再次回来,你说,对方是会对摄政王下手,还是对朕下手?”
陆夜亭想了想:“怕是摄政王吧。”
“那若是朕要毒死摄政王,摄政王重病,朕出宫探望呢?”沉星几乎是神色冷冽的说了这么一番话来。透出了一股子的绝情冷淡味道来。
陆夜亭饶是冷酷惯了,此时听见这话,也是不由得悚然一惊,倒吸一口凉气:“圣上——”
沉星这分明就是要拿着自己去当诱饵了。
这个诱饵,分量十足——想来对方不可能不动心。
不过……“摄政王未必会同意圣上如此冒险。”陆夜亭实话实说的提醒了这么一句。
沉星一愣,旋即蹙眉,又看了陆夜亭一眼。意思也是十分的明显了。
沉星的这个意思,陆夜亭也是瞬间就明白过来。不过……他却是只觉得悚然一惊,背后得汗毛都是竖起来:“圣上看我作甚?”
沉星就缓缓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来:“说起来,陆指挥使和摄政王关系是不错的,霍将军也是十分听你的话。所以,劝说他们的事儿……就交给陆指挥使吧。”
沉星如此一说,登时就让陆夜亭一下子就炸了毛:“圣上万万不可!这样的事情,我只恐我办不到,还是圣上亲自与摄政王说才是。”
说完这话,陆夜亭又给自己找了借口:“锦衣卫还有不少事儿没处置,我便是先去一步,圣上还请再三思。”
三思此事儿到底可行不可行,再去想想,这样的事儿该怎么跟卫泽说——反正要成此事儿,是必须经过卫泽同意配合的。
毕竟,要重病一命呜呼的人,可是卫泽。卫泽不配合,活蹦乱跳的,那怎么骗得过众人?
陆夜亭如此的跑了,沉星悻悻骂了一句:“朕看你能逃到哪里去。总归这个事儿你是得被拉下水的。”
沉星如此悻悻一阵子,却也是的确犯了难:怎么跟卫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