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我的小舅子。
隔天我像个初坠爱河的毛头小子一样,满心欢喜的又去看他的博客。
页面却显示着“这个页面打不开了”,我以为是这网站要更新升级,可是网站内的其他页面显示都很正常。
我很着急,发了消息给网站管理员,对方回复说这个用户已经注销了。
又是一年春节。
小年的前一天,我名义上的妻子问我明天有没有时间,她弟弟要回来,明天下午到北京,她有事不能去接。
我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大笑,克制着说:“好,我去接他。”
她说:“谢谢。”
我说:“不用。”
是我该谢谢她,简直要谢谢她全家。
他穿了一身黑,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从出口走了出来,头上戴了顶鸭舌帽,可是我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我叫他:“清清,这边。”
他循声望过来,满眼都是惊讶。
我冲他微笑,应该看起来很淡定,谁也不会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抱住他,亲吻他,干哭他。
在我脑海里翻腾着意淫这些时,他慢慢走了过来,道:“姐夫。”
我觉得我可能有些病态了,连他叫我一声“姐夫”,我都能意淫成他在勾引我。
我带他离开机场,他坐在副驾上,一直低着头玩手指,可能太长时间不见,有些生疏。
我搜肠刮肚的想出一些有趣的问题,问他的近况。
他惜字如金,和以前那个小话唠还有网络上那个碎碎念的小家伙判若两人。
可我还是觉得他很可爱。
头发长了很多,染了浅浅的栗色,衬得他的肤色莹白如玉,下巴尖尖的,脸蛋小小的,一双眼睛又大又漂亮。
可能他觉得一直是我在问他,终于也想起要跟我客套一下,问道:“姐夫,你过得还好吗?”
我过得不好,非常不好。我说:“还不错。”
他又说:“那……姐夫,王超还好吗?”
他这是没话跟我说了吧?我回答他:“还是那样,不学习,整天惹事。”
他忽而笑了笑:“姐夫,你还总揍他吗?”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他有些尴尬的低下头。
我也没再说话。
他那一声一声的“姐夫”,已经快把我叫硬了。
当晚,他要在我和他姐的家里留宿一晚,明天回他们家乡去。
等他关掉灯,我才拿了毛毯去书房,那里有张躺椅,能将就一晚。
他姐什么也没说,自顾自躺下睡觉了。
书房和他睡的那间房只有一墙之隔,我坐在躺椅上望着那堵墙,隔音这么好也是苦恼。
他睡了吗?坐了一天飞机应该很累了。
我胡思乱想了一阵,正想躺下,却听到隔壁房间的房门轻微的响动。
去上厕所吧?
想到他握着那个慢吞吞的撒尿,我的鼻腔顿时有点热,我已经在变态的路上一去回不了头。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回来,外面也没有灯光亮起。
我没忍住也站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出去。
他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
他没有穿衣服,只穿了条内裤,腰背的线条挺拔流畅,双腿笔直细长,整具身体唯一被布料包括的小屁股,像一颗饱满的水蜜桃。
我心猿意马之际,耳边却捕捉到轻微的啜泣声。
他在哭,不是因为归家的喜悦,而是因为某个令他绝望的原因。
为什么?
最可能的答案,只能是他又想起了他那个意中人。
有一种名叫嫉妒的藤蔓爬满了我的整颗心脏。
第二天,还是我送他去机场,他昨晚哭了很久,也许梦里也并不开心,直到现在情绪也还是很低落,我对他说话他也只是无精打采的应一声。
在入口处告别,我说:“我和你姐还是初二过去。”
他垂着视线道:“嗯,到时再见。”
我还想说什么,他已经接过行李箱转身向前走去,步子迈得很大,脚步特别匆忙。
此后六年,他每一年春节都回来,只是再也没有在北京中转过,每次都订不到飞抵北京的机票,他们家乡没有国际机场,只好选择其他中转城市。
每一年我都只有春节大年初二能见到他,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跟他姐去他家一起骗他爸妈,但是我想见到他,就只有这一个明目张胆的机会。
他很不喜欢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我娶走了他最爱的姐姐?每年只有一次的见面,他也很少和我说话,很早以前那些在我面前偶尔也会流露出的依赖一去不复返。
六年里,只见了六面。
我自然非常想念他,因为时差的问题,网络工具使用起来也并不方便,他晚上能在线玩电脑的时间,已经是东八区的后半夜。有时候忍不住就会给他打电话或者发邮件,他没有回复过邮件,和我讲电话也总是敷衍了事,说不了几句话就说他有事要去忙。
终于等到他回国来工作,并且决定留在北京,我主动提出让他到我和他姐家里来住,他拒绝了我。
他并不喜欢我,甚至可能一点姐夫之外的好感都没有。
但我并不担心,六年都能等过来,还有什么等不了,以前鞭长莫及,现在就在身边,我喜欢他,自然有办法让他也喜欢我。
我考虑过后,提出了辞职,领导当然大吃一惊,极力阻拦我,我便隐晦的说明了原因。
我不怕被别人说三道四,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我能为这份喜欢负起责任,那就不丢人。
辞职很复杂,有很多手续要交接,流程冗长且缓慢。
我一时有些忙,有几天没有顾及到他,等我忙完手头这些事,一道雷直接劈在了我头上。
他站在路边,抱着一捧玫瑰花。
我慢慢开过去,把车停在他旁边,从车里抬头望向他。
他惊惶的看着我,我却看着他手上的红玫瑰,问道:“清清,在等人?”
他结巴道:“不是……嗯……是……姐夫,你怎么在这儿?”
我说:“路过办点事儿,就走了。”
我踩下油门离开,眼睛却盯着后视镜,有个男人他身后那栋大厦里走出来,他便把玫瑰递给那个人。
我很快知道那个人叫袁瑞,是个模特,现在正在转行进娱乐圈,但是经纪公司不重视他,发展不太顺利。
袁瑞不够红,百科里都没有他的资料,我还是找了经纪公司的人才打听他,他果然也在法国进修过。
我有个从小就认识的弟弟也是混娱乐圈的,最近风头正劲,红得发紫,我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梁玺,我有个朋友一直不红,怎么才能让他快点红,最好红得通告不断,上个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他说:“让他上真人秀啊,找个大点的电视台,就是得花点钱,不够红人家未必用,现在电视台可挑剔,你看像我跟我媳妇儿……”
我不等说完就挂了这炫妻狂魔的电话,整天炫耀,真讨厌。
我帮袁瑞牵线认识了电视台的节目编导,本来是想让他一心扑在终于死灰复燃的事业上,谁知道出了点波折,不过好在殊途同归,结果一样——
我的小舅子失恋了。
我的辞职手续也办得差不多,整个人进入了战备状态。
我想了好几种战略,只是每一种都有风险,最大的风险自然是他姐姐,这几年处下来,我已经很清楚她这个人的问题,太要强,眼界太高,自己条件又好,所以总有种世界都应该被她踩在脚下的优越感。
离婚是必须的,可是要挑个合适的时机,又不能这么快就让她知道我喜欢上的人是她弟弟。
也是啰嗦。
她晚上去她弟弟那里吃饭,回来十点多,开始收拾东西,说明天要出差,可能一个星期回来。
我也没说什么,她最近和她女朋友感情好像出了问题,那个女人前两年也找了个男人嫁了,自那以后两个人就时不时吵架,甚至还升级为肢体冲突,有时候她回来,我都能看到她身上的抓痕,本来以为是情趣,可是挂伤的次数也太多,幸好不是抓就是挠,不然他们单位的人搞不好都以为我家暴她。
她出她的差正好,我也能清静两天,顺便就挑个时间,开始动手吧。
两天后是万圣节。
我和从前的同事一起吃过饭,离开的时候看到了他的车,也停在这酒店的停车场,我想了想又转身回去。
他们杂志社所属的传媒集团果真在这里办狂欢舞会。
我到了那一层大厅的门口,服务生给我一个南瓜面具,我看也没人露着脸便戴了上去。
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转了几圈,才找到角落的吧台边上。
他穿了条黑色的露背长裙,扮演的好像是某个女妖,还戴了很夸张妖艳的假发,和假胸。
这条长裙露出的背部面积非常大,甚至再向下拉一点就很有可能看到股沟。
有很多男人看他,他本来就很漂亮,这样打扮起来就更招人。
我把外套脱了下来拿在手里,深吸口气,慢慢走了过去,把外套搭在他的肩上。
他回头朝我一笑,在喧闹里大声道:“谢谢你!可我不是女士!”
我当然知道。
他却没认出我。
我在他旁边坐下,端了杯酒给他,心里盘算着要怎么逗他,摘下面具一定会吓他一跳。
他还在很大声的对我说感谢,我说了句:“小傻瓜。”
他没听清楚,把耳朵凑了过来。
他戴了一颗钻石耳钉,耳垂小小的又肉肉的,看起来很好捏的样子。
我便捏了捏。
他居然抖着瑟缩了下,随即惊讶的抬起头来。
很快他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轻描淡写的上下打量我,整个人的姿态也变得不一样,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和我印象里那个小孩子微妙的重叠了起来。
他再次贴过来,在我耳边说道:“我只做上面那个,你行吗?”
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乱了我的计划。
他这样随便勾引别人,实在是不安全,我只好先下手为强。
半小时后,他被我操的眼泪汪汪,周身泛粉,该硬的地方都硬着,该软的地方就出奇的软。
我三十五岁了,终于把该干的事儿干了,特别满足。
嗯,要睡就得睡喜欢的人,哪怕他现在还不喜欢我,早晚也得被我睡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