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请大夫。”安元总算分得清主次,忙大叫了一声。自己冲到老爷子的身边,去看他的手。
“唉哟,我的壶!”老爷子扒开了儿子,此时看着他的壶,眼泪都下来了,此时手痛算什么,他真是心痛啊。太心痛了!
老爷子的手被包成了包子,然后他的宝贝壶就被小心的收拢,安元答应去找能工巧匠修复,但老爷子还是不搭理他,自己气呼呼的回屋去了。老太太看那壶的碎片,也知道老爷子动了真火,深深的看了儿子一眼,但还是笑了一下。
“好了,回去歇了吧!”
“父亲……”安元当然是知道这壶对父亲的重要性,更知道,虽说父亲什么也没说,但是壶这样了,也就代表了他的态度,以后自己再不能说曾凡‘忘恩负义’的话了。或者说,自己压根就不能说,这犯了父亲的忌讳。但说实话,他并不懂为什么。
老太太笑着摆了一下手,自己也跟着进去了。安元夫妇只能退出来。
“曾家两口子也不知道给公婆吃了什么,就真的跟偏心小儿子一样,时时处处偏心。现在真是连说都不能说了!”安元太太也一肚子气了,之前她与李萍争锋,李萍可没让着她。回头,等客人走了,老太太还敲打了她一下。后来小溪儿过了门也是,婆婆对小溪儿不知道多亲,自己说小溪儿两句,婆婆面上没什么,但回头一准会拿大把的好东西送给小溪儿。她真不在意那点东西,但老太太这么做了,不是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恶婆婆,都不该管教儿媳吗?这让她怎么管家、管人、管媳妇?
之前,她没少跟丈夫抱怨,现在好了,丈夫也被埋怨上了,她真是觉得这家都没法呆下去了,都过了花甲的儿子媳妇,在这个家里真是连坐的地方都没了。
“胡说什么?”安元喝了妻子一下,但却没拂袖而去。
而内室里,老爷子靠在枕上唉声叹气,就跟死了爹一样。虽说他爹死了二十年了。
“跟你说了,脾气不好,就别把那东西放手上,回头修好了,你还是别拿手上了,就摆架子上好了。”
“我脾气还不好,这些年,出了那么多大事,我都没砸壶,为什么今天我砸壶?”老爷子跳起来了。
“觉得自己儿子不如别人的儿子!唉,好了,老爷,是我对不起您。没教好儿子,也没娶个好媳妇。”老太太还煞有介事的给老爷子赔起礼来。
老爷子倒是‘噗’的笑了出来,不过想到他的壶,他又抽了抽,心疼难忍,“唉,其实早就知道儿子差点,所以就不该跟他说话时,拿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