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追着老蛇快速的往前跑,老蛇还不忘了在旁边把驴车解下来,然后把自己的棺/材放在驴车上,拽着毛驴往前走。
他们身后有一帮变异物种的蝼蛄,最大的跟小牛犊一样大小,而老蛇竟然还拽着他的毛驴,毛驴吭哧吭哧的走,脖子一甩一甩的,铜铃铛叮铃叮铃的响,好像是怕别人发现不了他们似的。
众人见他拉着驴车,干脆也把行李都放在上面,免得自己背着。
现在才是后半夜,他们在黑/暗的树林里奔波,一直穿梭着,只听到脚下“簌簌簌”的声音,还有踩断树枝的声音,他们每走一步都要摔跤,这里的断树枝丛生,越来越多,铺了满地,最后根本无从下脚了。
他们跑了一会儿,驴车在铺满树枝的地上颠簸着,实在走不动了。
温白羽说:“你这会要背着驴走吗?”
老蛇:“……”
老蛇真的把套驴的绳索解了下来,就在温白羽还以为他真的要背着驴走的时候,老蛇摸了摸驴毛,然后拍了拍驴背,对驴说了几句话,那头驴就朝着前面奔过去了,跑的速度竟然有点快。
驴没了,他们只能自己背着行李,老蛇将那口棺/材串好,背在背上,说:“这里地形比较复杂,你们跟紧了。”
众人跟着老蛇往前走,但是他们都看不到老蛇的身影,因为棺/材太大了,他们只能看到一口巨大的棺/材在前面晃来晃去的,不过能听到老蛇的声音。
温白羽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老蛇说:“我叫老蛇啊。”
温白羽:“……”
鬼侯说:“你说那块布是假的?”
这个时候前面的棺/材晃动大了一些,然后突然“呼——”一声,棺/材一转,差点把温白羽给撞出去。
万俟景侯眼疾手快,一把搂住温白羽的腰,将人带到身边,避免了被棺/材撞飞出去。
老蛇听到鬼侯说话,立刻屁颠屁颠的,显得特别狗腿,凑到鬼侯身边,笑着说:“啊,是假的。”
鬼侯没说话,但是看起来显得很不愉快,谁被一张假地图骗了,似乎都不愉快,再加上这个男人嘴上没有把门,刚才还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温白羽看向万俟景侯,说:“你刚才说真的地图在他那里?”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恐怕他卖给金爷地图的时候,就是心怀叵测的,故意把假的地图卖给了金爷。”
温白羽奇怪的说:“这是为什么?”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为了引出上半部地图,他还有几分聪明。”
老蛇听他们这么公然的评论自己,说:“我当然聪明了,岂止是有几分聪明!”
慕秋趴在唐无庸背上,百无聊赖的给唐无庸的头发打结,说:“我还以为他只是头大无脑呢,满身肌肉的人不都这个样子。”
老蛇:“……”
万俟景侯说:“的确是有几分聪明,因为咱们能走到这里,似乎也在他的计算之内。”
万俟景侯这样说,其他人略微有些震/惊,他们走到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还有白天的巧遇,难道都在老蛇的计算之中。
老蛇似乎对万俟景侯更感兴趣了,投去目光看着他。
万俟景侯说:“下半部分地图是假的,而且这部分地图经过精心的绘制,能让唐无庸也走眼的人,恐怕绘制的能力还不差,这幅地图的中心地带就是这个森林,我估计不论是谁拿到,都会走进森林里,只是咱们刚巧和他巧遇了而已,就算没有巧遇,那么在咱们精疲力尽的时候,也会发现树林里的小木屋,那对旅人来说应该算是一种惊喜,也会制/造一次巧遇……”
他说着,其他人都觉得很正确,不由得看向老蛇,一直以来还以为他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结果发现他的头脑也并不简单。
万俟景侯又说:“他处心积虑的绘制出假的地图,卖给了真正没头脑的金爷,金爷并不把这个当宝贝,在鬼市上价高者得,但是很多江湖上的人都是慕名而来,估计这个风声,也是你提前放出去的。”
老蛇笑着说:“哎小兄弟,你还真有点意思啊。”
万俟景侯继续说:“风声大了,很多人都来了,你的如意算盘也打得越来越响,想要争夺这块破布的人,必然是知道内/情的人,所以无论是谁得到,只要他们知道这是一幅地图,都会走到你的木屋来,然后你就顺藤摸瓜,把上半部分地图拿走,结合你手上真正的上半部分地图,最后得益者还是你。”
老蛇说:“我现在都想和你结拜了,怎么样小兄弟?”
温白羽心想,老蛇也真不傻,和襄王结拜什么的。
万俟景侯则是笑着说:“和我结拜的人还没出生。”
老蛇挑了挑眉,脸上的胡子跟着挑眉的动作都要飞扬起来了,说:“那算了,咱们谈些正经事。”
他说着,已经停下了脚步,指着旁边一处堆满了蔓藤的地方,说:“那里是个山洞,咱们后半夜就在那里休息,顺便说一说正经事。”
老蛇快速的往前走,走过去之后伸手去抓那些蔓藤,把蔓藤全都拽下来,果然露/出了里面的山洞,山洞里面黑漆漆的,看起来挺深的,而且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地上还堆放着很多食物和水。
老蛇对这个地方轻车熟路,看起来这个山洞也是他开凿的,外面那些蔓藤是掩藏山洞用的。
老蛇走进来,把棺/材“咚!”的一声放在地上,活动了一下自己肌肉纠结的胳膊,说:“哎呀,累死我了,歇会儿歇会儿,哎你们也坐啊。”
温白羽打量着他,说:“刚才那些土狗子,不会也是你弄来的吧?”
老蛇立刻说:“怎么可能?我弄来的话,怎么可能把自己房子给弄一个大窟窿,直漏风啊,以后要住的话还要自己补,那多麻烦。”
老蛇又说:“土狗子可真的不关我的事,平时那地方土狗子是多了点,但是最多这么大,绝对没有那么大的,我在路上说的其实是吓唬你们的,哪想到真的成真了。”
唐无庸走进来,把慕秋放下来,然后自己也坐下来,淡淡的说:“可能是无虞追上咱们了。”
他这样一说,其他人都看向唐无庸,只有鬼侯没有看向他,而是撩/开自己的袖子,将那些断掉的带子卷了卷,收拾了一下。
唐无庸举了举右手,晃了一下手腕,那意思是让他们回想一下长老手上的铃铛,说:“血月族的铃铛是一种信号,不仅可以支配血尸,还可以支配虫蚁。”
温白羽说:“那些蝼蛄是他养的吗?竟然这么大?”
唐无庸说:“恐怕是这样,虽然我以前也没有怎么研究过血尸将,但是我曾经听说过,血尸将的毒,其实是相当于一种兴/奋剂。”
万俟景侯皱眉说:“兴/奋剂?”
唐无庸看向他,说:“以你的身份地位,其实很好了解这种事情,我听说在战争之中,有的国/家也曾给士兵用兴/奋剂,在沙场上以一当百用。血尸毒这种兴/奋剂,能在短时间内激发身/体里的潜能,时间长了自然也有危害。”
温白羽也皱了皱眉,怪不得之前听到铃/声的时候,自己会感觉到一种暴怒的情绪,这种情绪似乎不受控/制,非常渴望嗜杀来缓解自己这种暴怒的情绪。
唐无庸说:“人有自己的思想,而蝼蚁则没有那么多思想,服用了这种血尸毒之后,会越来越暴怒,我估计那些蝼蛄被养了很久。”
众人点了点头,鬼侯坐在地上,收拾完了那些断掉的带子,就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左手腕,右手搭在上面,轻轻的揉/着,似乎在缓解疼痛。
老蛇一见,立刻凑上来,笑眯眯的说:“你手疼吗,我帮你揉/揉吧?”
他说着,还没伸手过去,鬼侯已经把自己的手缩起来,然后冷冷的说:“走开。”
老蛇:“……”
老蛇灰溜溜的退到一边儿去,感觉他的胡子都蔫了下来。
温白羽说:“你带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老蛇说:“当然是躲避那些土狗子了,还有休息一下,这里有很多食物和水,你们也吃一点,天亮之后咱们就走。”
温白羽说:“走?去哪里?”
老蛇笑了一声,说:“你们有上部血/书,我有下部血/书,还能干什么去?当然是去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