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的谷雪听到万俟景侯的话,突然回过头来,说:“他不是樊老?!”
“咚!”
谷雪回头的一霎那,车子直接骑上了一块大石头,颠簸的个子高的万俟景侯和万俟流风脑袋撞到了车顶了。
人是谷雪找到的,现在找错了,难免有些失态。
谷雪回头瞪着那个“樊老”,樊老频频往后看,说:“那些人很快会追上来的,快开车。”
谷雪把手刹都落下来了,就差把车子熄火儿,说:“你是谁,你不说车子就不开。”
樊老又往后看了几眼,其他人倒是没有任何意见,感觉谷雪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按理说这个人都不是樊老,但是竟然害怕那些人追他,又往后看了好几眼。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淡淡的推泼助澜,说:“那些人来了。”
他说完话,“樊老”似乎还有些不相信,过了几秒之后,就看到后面有隐隐的车形,正朝他们飞驰而来。
“樊老”立刻说:“我说,但是不能现在说,把他们甩掉之后我就说。”
谷雪听了这话,才发动了车子,放下手刹,车子在一瞬间“蹭——”的一声飞驰了出去,几乎是蹦了出去。
温白羽赶紧搂紧万俟景侯的脖子,差点就有被甩出去了。
温白羽仔细盯着那个“樊老”,心想着这个人都不是樊老,那怎么办,自己难道要这样一辈子?不能够啊,就算变成Вjd娃娃,好歹给个丁丁啊!
连丁丁都没有了,简直太不人道了。而且个头这么小,活动还不方便,马上要过年了,能吃好多好吃的,结果娃娃张不开嘴,那要怎么办,一想起来就觉得太虐了。
温白羽狠狠的盯着那个“樊老”,“樊老”似乎也发现温白羽总是盯着自己,侧头看了温白羽两眼,似乎觉得温白羽还挺新鲜的。
温白羽看到“樊老”看自己的眼神,心里顿时凉透了,这个“樊老”估计不会给自己弄回去的方法。
谷雪开车特别的帅气,后面的车子刚刚跟上来,就被他立刻甩掉了,不过就因为太帅气了,众人觉得都要颠散了,他专门往狭窄的地方钻,而且车速特别快就直接钻进狭窄的缝隙里。
他们在狭窄的缝隙里穿梭了一阵,几乎开进了人家的村子里,偶尔还能看见人烟。
温白羽频频向后看,那些车子虽然跟得不近,但是一直跟着,就是甩不掉。
谷雪也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啧”了一声,说:“太缠人了,你们坐稳。”
温白羽:“……”
温白羽一听到谷雪让他们坐稳,感觉就不是什么好事,当即死死抱住万俟景侯的脖子。
万俟景侯伸手托住他,笑了一下,温白羽扬一个看白/痴一样的眼神,万俟景侯见他这么抱着自己,忍不住亲了亲他的额头。
车子飞驰着从人家村子门口而过,好几个村/民直往这边看,很快的,他们又看到了比较平坦的公路,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
前方有一个公路出口,因为地表出现了一个大坑,所以这个出口已经被/封死了,似乎正在等待维修,不过这种小地方如果想要维修公路,还要当地出钱,估计就拖着了。
“樊老”往后看了几眼,说:“快点加速,那些人追上来了。”
谷雪淡淡的说了一句,“放心”,他说着,车子陡然加速,就在路过公路出口的地方,车子突然左转大死角,“嘭!!”的一声巨响,把隔离的三角标给撞翻了,他们的车子车速很快,直接冲过大坑,跃进了公路里。
温白羽:“……”
温白羽感觉自己一瞬间冷汗都要流下来了,他还以为他们要下车去推车了,结果车子直接就从大坑上飞了出去,看来如果有机会,温白羽要好好像谷雪讨论一下车技问题。
后面的两辆车见到他们的车从出口拐进去,立刻也跟着拐,但是车速不够,第一辆车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前轱辘扎进了坑里,想要加速开出来,但是坑太深了,加速只能越陷越深。
后面的车一个急刹车,啃到了前面的车屁/股,顿时又是“咚!!”一声。
不过后面的车比较顽强,立刻倒车,因为有前面的车堵着出口,他们也进不去公路,只好倒车进入了辅路,想要拦截他们。
温白羽见那些车子不见了,立刻高兴起来。
谷雪也松了一口气,眯着眼睛从后视镜看着“樊老”,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车子开始平稳的在公路上行驶了,谷雪知道那些人想要从辅路杀上来拦截他们,所以见到路口之后唰的就拐了,这样那些人再杀上来,也会走了岔路。
“樊老”揉了揉脸,似乎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说:“我的确不是樊老。”
于先生说:“我们对你是谁并不是太感兴趣,只想知道樊老在哪里。”
“樊老”抬头看着他,说:“你应该认识我的。”
于先生听了之后,测了一下头,似乎正“看着”那个人,但是始终不知道他是谁。
那个人突然说:“师父已经过世了。”
温白羽:“!”
温白羽不能说话,但是已经“唔唔”了两声,然后一下蹦了起来。
那个人看着温白羽,说:“你认识我师父?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
温白羽:“……”
温白羽他不是想哭,他是嘴里说不出话来,所以说什么东西都是“唔唔”,但是现在的心情也跟想哭没什么两样。
樊老过世了!
过世了!
樊老不在了,那他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做一辈子没有丁丁的娃娃!
众人眼中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
于先生皱眉说:“你说樊老是你师父?”
那个人说:“对。”
于先生说:“不可能,樊老只有一个徒/弟,你是假的。”
他这样一说,万俟流风立刻戒备起来,用老虎一样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个人。
那个人说:“我是真的。”
于先生说:“樊老的徒/弟我之前见过,不过是个六七岁大的孩子。”
众人的目光都在那个人身上又走了一圈,六七岁大的孩子,那还是个小豆丁,就比蛋/蛋和小羽毛大一点点的样子,而眼前这个人,易容成了樊老,六七岁大的孩子,怎么能易容成樊老呢?
万俟景侯在温白羽探索的目光中,突然伸手抓/住那个人的胳膊,那人“嗬——”了一声,不过万俟景侯并没有为难他,捏了一下他的胳膊,突然又收回手了。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他可能真的是樊老的徒/弟。”
他这样一说,众人都吃惊了。
那人说:“我就说我是。”
万俟景侯又说:“起初的时候,我以为是你的易容技术太差,所以一眼就被看穿了,但是现在看来,你的易容技术算不错,毕竟你只是个六七岁大的孩子,要易容成一个老人,也不容易。”
万俟景侯这样一说,众人全都震/惊了,原来眼前这个白发老者,竟然是个六七岁大的孩子易容成的。
“樊老”已经被看穿了,就不再装下去,反而把自己的脸皮“呲啦”一撕,然后开始脱衣服一样把外面的“壳子”脱掉。
樊老的外壳脱掉,非常厚重的一个道具服,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从里面钻出来。
只有六七岁大,有点婴儿肥的小/脸蛋,比蛋/蛋和小羽毛的体型大了不少,看起来在小孩子里竟然长得很高,他的左眼上有一段伤疤,伤疤看起来就像碎裂的痕迹一样,弯弯曲曲的,并不是划伤,也不是挫伤,实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弄伤的,看起来有些诡异。
这么大一个伤疤趴在小孩子脸上,让人看了就觉得心疼。
那小孩子竟然是个帅哥胚子,这么小颜值就爆表了,眼睛不算大,但是非常有型,棱角走势凌厉,看起来是一双非常有神的眼睛,鼻子很挺,有点鹰钩的意思,嘴唇薄薄的,长大了估计是个高冷的帅哥。
温白羽忍不住摸了摸下巴,侧头看了看万俟景侯,心想着万俟景侯小时候难道也这么可爱,又高冷又萌?实在太想抱过来蹂/躏一下了。
那小孩子眨着眼睛看着他们,全车的人都震/惊了,包括前面的谷雪,谷雪开着车,差点撞到公路的护栏上。
万俟流风知道于先生看不见,四周一片寂静,突然安静了下来,万俟流风解释说:“于……于先生,真的是一个小孩子。”
于先生也有些怔愣,说:“你是盘子?”
盘子……
温白羽感觉自己的眼皮可以抽/搐的话,现在一定在抽/搐。
樊老真是个有个性的人,竟然给自己徒/弟取这样的名字,如果他还有徒/弟,那应该叫筷子。
小孩子不开口的时候,感觉是一个高冷的小帅哥,不过一开口,竟然有些憨厚的感觉,盘子说:“对,我是。”
万俟流风挠了挠头发,说:“你怎么叫这种名字?”
盘子也挠了挠头,说:“我也不知道,师父给我起的,我从小就叫盘子。”
万俟景侯说:“为什么要假扮樊老?”
盘子又挠了挠头,说:“师父两个月前就去世了。”
温白羽:“……”
这么说来,之前把药给错的人,也是盘子,盘子一直都是假扮樊老的那个人,而樊老从始至终就没有出现过。
盘子又说:“师父去世的时候说他的大限到了,让我以后自己生活,但是要小心坏人,那些坏人喜欢抢盘子,所以让我扮成他的样子,还说于先生两个月回来一次,让我把做好的药交给于先生。”
温白羽这样一听,樊老去世了,那以后的药怎么办?
盘子看了一眼温白羽,说:“没关系的,师父在去世前就已经教我怎么做药了,我做药和做饭一样顺手,绝对没问题的。”
温白羽:“……”
说的他更不放心啊,一想到那种顶级的黑/暗料理,温白羽不知道万俟景侯这样顽强的身/体素质,能不能顶/住盘子做的药。
谷雪听说他不是樊老,就没有再说话,专心的开着车。
温白羽心里有些疑问,抓耳挠腮的说不出来,就坐在万俟景侯的胳膊上,示意他把另外一只手伸上来,然后用自己的小手在他手心里写字,让万俟景侯帮他问。
温白羽写了几个字,万俟景侯刚开始还在认真的看是什么字,但是后来,因为温白羽写的轻,手心里痒痒的,那种感觉实在太微妙了。
万俟景侯实在没忍住,一把抓/住了温白羽的小手心。
温白羽写的好好的,结果被抓/住了,立刻拍掉万俟景侯的手,然后抓/住他的大手掌,将他的手摊平,还责怪的看了一眼万俟景侯,那眼神再加上粉嘟嘟的果冻唇,让万俟景侯想要狠狠的咬下去。
温白羽终于把那些字写完了。
万俟景侯转头对盘子说:“你为什么要突然离开北/京?”
盘子一听这个问题,顿时就不回答了,只是说:“我有事情。”
盘子一看就不适合撒谎,虽然长得高冷小萌脸,但是说话憨憨的,撒谎的时候眼睛来回摆,就跟摆钟一样,看的温白羽直发晕。
温白羽立刻从万俟景侯的手臂上跳下去,然后跳到万俟景侯的大/腿上,又跳到座位上,拉开巨大的背包,扎进去找东西,随即抱出一个相对他身/体来说,无比巨大的盒子。
盘子一见到那盒子,顿时就惊讶了,说:“你们怎么拿着它?”
温白羽把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张鎏金面具,还有一块玉盘碎片。
谷雪的目光从后视镜里一扫而过,看到那两样东西,不禁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把情绪调整好。
谷雪惊讶且熟悉的目光并没有逃过万俟景侯的视线,万俟景侯淡淡的说:“你见过这些东西?”
谷雪说:“没见过,但是乍一看以为见过,那张鎏金面具是契丹族墓葬出土的,我以前见过其他的鎏金面具,和这个样子差不多。”
谷雪并没有提到玉盘的碎片,似乎只注意到了那张鎏金面具。
万俟景侯这才回答盘子的问题,说:“是樊老的纸人给我们的,让见到你之后,把这些交给你。”
盘子接过盒子,仔细的擦了擦那张鎏金面具,然后又把那块玉盘碎片拿起来反复的擦,最后放回盒子里,重新扣好,说:“我出来的太匆忙了,忘了带这个盒子。”
万俟景侯说:“盒子里还有其他东西,让你匆忙的出来,都忘了带这个盒子?”
盘子似乎有些惊讶,睁着大眼睛看着万俟景侯,一脸的迷茫,不知道万俟景侯是怎么猜出来的,瞪着大眼睛说:“你怎么知道?”
万俟景侯并没有解释,没有得到解释的盘子又惊讶的说:“你真厉害。”
温白羽:“……”
盘子随即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我有一个地方要去,但是我不能说。”
温白羽歪着头,好奇的看着盘子,那意思是为什么不能说。
盘子刚要解释,万俟景侯说:“因为有人要抢盘子?”
盘子顿时又睁大眼睛,更加诧异的看着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说:“你刚才自己说过了。”
盘子点了点头,说:“对,师父说有人好多坏人要抢盘子,要我小心谨慎,所以我不能说。”
温白羽看了一眼万俟景侯,现在的情况是,盒子里应该还有另外一样东西,估计是樊老留下来给盘子的信件一类,盘子看过之后就突然离开了北/京,然后来到了呼/和/浩/特,转火车要去通辽。
樊老还让盘子易容成自己,告诉他有坏人要抢盘子,或许樊老指的这个“盘子”,并不是自己的徒/弟,而是说的月亮玉盘。
盘子的手里已经有一个月亮玉盘的碎片了,樊老可能指示他去寻找另外的月亮玉盘,所以有人才会来抢盘子。
别看盘子长得高冷小帅哥的样子,其实憨憨的,而且不会说/谎,看起来很好懂的样子。
盘子说:“现在有好多坏人要抓我,师父去世之前说过,你们是可以相信的人,也是不得不找盘子的人。你们能保护我去我想去的地点吗?”
盘子说完了,掏了掏口袋,口袋里只有五块钱外带两个五/毛的,一个一毛的钢镚了,他的钱都买了飞机票和火车票,刚才住旅馆又有押金,出来的太急没结房,钱也拿不回来了。
盘子脸上一阵发红,说:“我没钱雇/佣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