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羽想要把地上的银盘捡起来,万俟景侯伸手拦住他,说:“小心有尸毒。”
温白羽摸了摸身上,他从来不带手帕,身上也没有纸巾了,一次性的手套全都在招待所里,温白羽正在发愁,这个时候邹成一走了过来。
噫风是邹成一的管家,一直穿着西服,而且带着白色的手套,这个时候弯腰把地上的银盘捡起来,用手套捏着,把自己的手套退下来,然后递给了邹成一。
温白羽好奇的凑过去看,邹成一托着银盘,翻了一个面,这个时候温白羽突然说:“嗯?等等,这个银盘又不太一样。”
正面是一样的,莲花纹都差不多,确实很像秦珮说的癞蛤/蟆皮,是因为花纹比较密集,虽然每一个花纹都不太深,但是反光面很多,乍一看起来真的像月亮。但是仔细一看,圆盘的正面并不是平/滑的,有一个很柔和的凹槽,因为圆盘的设计问题,用眼睛很难看得出来,有一种视觉干扰,但是用手去摸的话,就能明确的感受出来,圆盘不是平的,中间有一个凹洞。
邹成一将银盘翻过来,大家又看到不同的地方了,这个银盘的背面正中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圆形凸起,凸起做得也很柔和,和正面的凹洞正好在一个中轴线上,应该是卡在某种东西上用的。
万俟景侯眯眼看了看这个凸起,说:“我可能明白为什么魏囚水一眼就看出来那个玉盘是赝品了。”
匡佑启也在旁边,看见这个凸起,皱了皱眉,说:“因为没有这个?”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魏囚水想要的东西必然不止一件,或许是几件可以拼合在一起的东西。”
众人还在研究银盘,虽然知道这种东西不止一个,而且很可能是套叠起来用的,但是到底是做什么用的?这上面花纹精致古朴,当然不可能是吃饭用的盘子,看起来应该是祭祀时候用的祭器,但是祭器什么用的?
他们正在研究的时候,看到事态平息下来的村/民们也缓缓围了过来,那个下午出事的老者走过来,一看到他们手里的银盘,脸上突然露/出惊慌的神色,随即“咕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几乎是五体投地的大礼,动作非常夸张,随即嘴里念了起来。
温白羽虽然听不懂他在念什么,但是其他村/民都听懂了,年老的村/民早就跪了下来,那些年轻的村/民听了纷纷惊慌,也赶紧跪了下来,招待所的小伙子也跪了下来,大家都对着那个银盘在跪拜。
温白羽说:“到底怎么了?”
万俟景侯摇了摇头。
村/民们似乎还要搞一场祭祀活动,而且是临时的,所有的村/民都重新聚/集起来,把地上的干尸埋了,然后让鬼师供奉着银盘,这些人似乎要祭祀这个银盘。
温白羽他们看了一会儿,发现祭祀的时间还挺长,过程非常繁琐,从这些繁琐的过程看得出来,这个银盘似乎对他们来说,相当于圣物一样,可是村/民们脸上有露/出畏惧的神色,还有浓浓的恐/慌,这不像是对待圣物,难道是银盘会给他们招来灾/祸?
祭祀的过程太繁琐了,温白羽他们又担心秦珮怎么样了,刚刚罗开还说魏囚水出现过,大家趁着这个机会,全都回了招待所。
温白羽上了楼,直接去秦珮的房间,两个人一间房间,不过秦珮正好落单,所以是一个人住。
温白羽敲了敲门,开门的是罗开,秦老板也在里面,秦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看起来呼吸平稳,还在昏睡,不过身上有些狼狈,看起来是被火烧了。
温白羽说:“秦珮怎么样了?”
秦老板说:“没事了,现在睡着了,就是刚才受了点惊吓。”
温白羽说:“他真的遇到魏囚水了?”
秦老板点点头,说:“刚才秦珮醒了一次,确实是遇到了魏囚水,秦珮说刚才在广/场的时候,他身上着了火,是魏囚水救了他,不过后来魏囚水把他打昏就走了。”
温白羽摸/着下巴,说:“魏囚水也到了这里,他来干什么?难道是冲着银盘来的?”
罗开说:“什么银盘?”
温白羽把刚才的事情重复了一遍,因为秦老板和罗开先离开了,所以都不知道干尸的怀里还装着一个银盘。
罗开说:“看来这个事情越来越复杂了,魏哥想要这些圆盘,而匡佑启也想要这些圆盘,这些圆盘叠在一起,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众人都沉默下来,因为谁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或许魏囚水知道,但是他从头到尾只是说,“他在你们中间”,其余的一句也没有透露。
万俟景侯眼睛扫了一下,突然皱了皱眉,然后说:“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
众人点点头,都从秦珮的房间退出了,房间不大,大家塞在里面还挺挤,全都退出去之后,房间里就剩下了秦老板罗开还有昏睡的秦珮。
秦老板说:“你也回去,已经十二点了,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看着秦珮。”
罗开一听,说:“你今天要睡在这里?”
秦老板说:“当然了,秦珮这个样子,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呆着。”
罗开说:“那我打地铺好了,我在这里打地铺。”
秦老板翻了一个白眼,说:“你是不是有病,有床不睡,过来挤在这里打地铺?”
罗开笑着凑过来,亲了一下秦老板的眼睛,说:“当然是陪老婆了,顺便也可以讨好一下小舅子。”
秦老板“啪”的一声挥手过去,说:“你滚吧!”
罗开笑嘻嘻的就滚了出去,不过很快门一响,罗开又抱着被子滚了进来,然后把被子铺在地上,拿来一床毯子当被子。
虽然这里的气温比北/京高,但是环境有点湿,过了十二点之后,气温开始发凉,睡在地上肯定受不了,明天非得关节炎不可。
秦老板把对面一床的被子也丢给他,说:“一起铺在地上,地上那么凉,明天起来你就偏瘫了。”
罗开接住被子,笑着说:“夏夏你这是关心我吗?”
秦老板就快对罗开肉麻的称呼习惯了,感觉这是一个不太好的习惯,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罗开说:“那你怎么办?”
秦老板说:“我今天晚上不睡了。”
罗开走过去,一把将秦老板抱起来,吓得秦老板差点喊出来,说:“你干什么!”
罗开亲了亲秦老板的嘴唇,说:“不睡可不行,明天咱们还要去山里头,不睡你的体力跟不上,到时候我会心疼的。不如咱们一起睡地上,我抱着你,这样暖和。”
秦老板很无奈,但是罗开/会耍无赖,而且耍的恰到好处,于是最后两个人真的躺在了地上,反正地上地方很大,扑了两层被子作为床垫,躺在上面意外柔/软也不冷,罗开抱着秦老板,让他躺在自己怀里,两个人一起盖了一张大毯子,很快就睡着了。
温白羽被万俟景侯拉着回了房间,温白羽狐疑的看向万俟景侯,说:“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你是不是有事情?”
万俟景侯只是皱着眉,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只是刚才突然有一个想法,转瞬就跑了。”
温白羽笑眯眯的说:“转瞬就忘了,这可是老年痴/呆症的先兆啊。”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笑起来,说:“老年痴/呆症?”
温白羽点头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放心吧,就算你得了老年痴/呆症,我也不会抛弃你不管的。”
温白羽说着,伸手在他肩膀上煞有其事的拍了拍,语重心长的说:“别放弃治疗啊。”
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一把将温白羽抱起来,然后扔在床/上,温白羽“哎呦”了一声,床铺没有床垫,只铺了一层褥子,而且很薄,温白羽磕的屁/股直疼,不过也不是太疼,但是大喊了一声,趁机爬起来往里跑。
床就那么小的一张单人床,温白羽再跑也没用,一把就被万俟景侯又抓了过来,让他趴着压在床/上,从后背压下来,贴着温白羽的耳朵说:“说谁老年痴/呆,嗯?”
温白羽立刻求饶,说:“我!我有老年痴/呆,英雄,好汉,我错了,别……别舔/我耳朵,好/痒……”
万俟景侯顺着温白羽的耳廓轻轻的舔/咬,笑着说:“认错态度还挺好?”
温白羽干笑了两声,背着身没办法伸手去推,只好曲起胳膊,用胳膊肘去挡万俟景侯的下巴,同时缩起脖子,想要保护自己的耳朵,说:“别闹了,都过了十二点了,太晚了,咱们睡觉吧……别……真的痒……”
不过万俟景侯用下巴稍稍在温白羽胳膊肘上一撞,温白羽的胳膊肘一下就软/了,酸麻的用不了力气。
万俟景侯笑着,声音压得很低沉,说:“哦?痒?哪里痒?”
温白羽:“……”
温白羽心想,完了,万俟景侯的总裁模式又突然开启了,苏的他一身鸡皮疙瘩。
万俟景侯见他不说话,又说:“白羽,这么想和我睡?”
温白羽:“……”
温白羽大声的抗/议,说:“我是要睡觉,不是睡!”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跟我睡觉,和跟我睡,意思难道不同?”
温白羽真的无语了,大喊着:“万俟景侯,你这个老流氓,快滚开,别压着我了。”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嘘——房间不隔音,儿子们要听见了。”
温白羽实在没辙了,被万俟景侯翻过来,两个人亲/吻了一会儿,万俟景侯并没有太禽/兽,就放了温白羽,把灯灭了,抱着温白羽上/床睡觉去了。
外面的祭祀声音很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又唱了起来,温白羽半睡半醒的,不过靠着万俟景侯感觉很安心,很快就睡着了。
在睡着的时候,温白羽还在想,为什么他们两个人要挤在一张床/上,这床是单人的,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也太挤了……
第二天早起的时候,温白羽发现自己躺在万俟景侯的怀里,万俟景侯的衣服都被他给蹭开了,温白羽的手还留恋的抚/摸/着万俟景侯的胸口,在睡梦中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是感觉很暖和,有点软,又很结实,就多摸了几下。
睁开眼的时候,还在摸/着,突然耳朵边听到不太寻常的粗喘声,一抬头,温白羽的目光就和万俟景侯炙热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万俟景侯伸手压住温白羽摸/着自己的手,以免温白羽不认账,笑着说:“大早上这么热情?”
温白羽脸上一红,想要把手抽回来,已经来不及了,简直就是人赃并获。
万俟景侯笑着说:“好摸吗?”
温白羽干笑了两声,说:“还行吧……”
万俟景侯拉着他的手,说:“那让你摸/摸更好摸的地方?好吗,白羽?”
温白羽吓了一跳,大早上的万俟景侯就耍流氓,赶紧从床/上跳下去,大喊着:“不好!”
然后就拉开门跑出去了,温白羽进了隔壁小家伙的房间,黑羽毛和七笃还没有睡醒,严格来说,黑羽毛醒了,七笃还没有睡醒,黑羽毛抱着七笃,两个人睡在一张单人床/上,七笃的手里攥着黑羽毛的一大把头发,睡得还挺香。
蛋/蛋正好醒过来,坐在小烛龙怀里,揉/着大眼睛,睡眼惺忪的眨着长长的眼睫,说:“爸爸早……咦,爸爸的脸好红,是不是生病了?”
温白羽:“……”
温白羽是在小家伙们的房间里洗脸的,七笃醒了,黑羽毛才坐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抓乱的头发,才和温白羽打招呼,说:“爸爸,早。”
温白羽感觉自己都被无视了,起码被放在了第二位,做父亲的心里好酸楚……
黑羽毛把头发扎在脑后,然后去洗脸,等他收拾好了,七笃颠颠的跑过去,黑羽毛又帮七笃洗脸,七笃一脸大型犬的模样,突然伸出舌/头,在黑羽毛的手心里舔/了一下。
黑羽毛的反应很快,突然食指和中指一夹,就夹/住了七笃的舌/尖,然后用手指轻轻的蹭他的舌/尖,七笃的呼吸一下就粗重了。
温白羽感觉呆在他儿子们的房间里,压力也很大啊。
最后温白羽还是老老实实的回了房间,他一推开门,就听到“呼——”的一声,万俟景侯竟然在和右手/交流/感情,不对,是双手……
他半坐半靠在床/上,一条大长/腿从床/上垂下来,另外一条腿半曲起来,这动作显得万俟景侯的腿太长了,而且充满了力气的美/感,视觉冲击很强悍。
最强悍的还是万俟景侯的动作,怪不得他这么长时间在房间里都没反应,原来不是在洗脸漱口,而是在和双手/交流/感情……
万俟景侯见温白羽走进来,也不尴尬,表情反而特别自然,眯起眼睛,万俟景侯的双眼因为交流/感情,变成了淡淡的红色,里面还有一层水雾,显得有些迷离,简直……性/感极了。
温白羽当场就呆立在了门口,不过还没忘了关门,万俟景侯轻笑了一声,声音沙哑低沉,一边快速的和双手/交流/感情,一边说:“白羽……白羽……”
温白羽/明明站在门口,两个人离得挺远,但是听见他嘴里念着自己的名字,感觉脑子要炸了,脸上一片通红,头顶要冒烟,直炸烟花,反而当事人一脸坦然和舒/爽的样子。
万俟景侯笑着说:“白羽,过来。”
温白羽心想过去是傻/子!
但是脚底下竟然不听使唤,真的走了过去,万俟景侯抬起身来,吻在温白羽的嘴唇上,若即若离,一边吻,一边呵着热气,笑着说:“白羽,你里面好热。”
温白羽:“……”
温白羽实在没忍住,还是把万俟景侯这个老流氓扔在屋子里,然后很有气势的破门而出了。
温白羽老脸通红的走到楼下,其他人已经在了,都围在桌边准备吃饭。
罗开见到温白羽,笑眯眯的跟他打招呼,说:“昨天晚上睡得很晚吧,今天起这么晚。”
温白羽有些无奈,没有接话,罗开说:“诶,万俟景侯呢?今天怎么没跟你一起下来?”
温白羽翻了个白眼,脸上刚刚退下去的热度,一下就泛上来了,心说万俟景侯这个老流氓在楼上自撸呢。
大家坐在桌边上吃饭,温白羽都吃了一半了,万俟景侯还没下来,温白羽知道万俟景侯体力好,估计发/泄一次要很长时间,更何况是自撸了……
温白羽尽量放慢速度吃饭,想等一等万俟景侯。
其他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匡佑启已经在了,说:“一会儿吃了饭,我让老板准备点干粮,咱们就上山去看看。”
众人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小伙子从后面走进来,给他们又上了一道早点。
温白羽见小伙子眼底下有一篇黑青,看起来没睡好,说:“老板,你们昨天祭祀很晚才结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