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觉得自己很委屈,说:“花样是什么意思?我这个人从来不花,我很忠实的!”
明鬼:“……”
穷奇说:“其实我想说的发现真的很重大,你们别不信啊,你看啊,棺/材里的尸体好像不见了。”
众人一听,就连打电/话的温白羽都吓了一跳,后脖子一阵冰凉,地上的中年人立刻跳起来,扒着棺/材往里看,里面真的空了!
这么大一具尸体,如果真的从房间爬出去,必然先从棺/材里爬出来,只要一出来,万俟景侯肯定发现了,绝对不可能从他们眼皮底下溜走。
中年人瞪着棺/材,大喊着说:“这……这里有个洞!”
棺/材底下竟然有个洞,因为刚才中年人拿录影带的时候很急,温白羽他们抓中年人的时候也很急,并没有发现什么,录影带的暗格下面一点儿,竟然是空的,那具尸体竟然从这个洞钻进去了。
中年人说:“不……不可能,他明明死了,还死了这么多年?!”
温白羽心想,亏你还是倒斗的,粽子起尸啊!
万俟景侯一脚将棺/材踹开,发现棺/材下面竟然真有一个洞,看起来就跟盗洞一样,粽子定然是从这个洞爬下去了。
温白羽的手/机还没有挂断,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里传出“啊啊啊啊”的一声尖锐叫/声。
是女孩的声音。
手/机里立刻传来骆祁锋的大喊声,说:“怎么了!?”
但是女孩的声音一下就消失了,不再出现了。
中年人顿时吓了一跳,说:“是我女儿的声音!”
众人没时间停留,立刻冲出去,朝着小楼的方向跑,大家冲进屋子的时候,骆祁锋快速的从楼上下来,满头大汗的样子,说:“小姑娘不见了,小叶也不见了!”
众人立刻冲进小姑娘的房间,房间里一股尸臭的味道,那粽子绝对来过,而且床铺反的乱七八糟,就跟遭抢/劫了一样,地上还有血迹。
温白羽脑子里飞快地转,感觉大脑里乱哄哄的,这些举动太反常了,粽子从他们眼皮底下逃走了,那个洞看起来不是一朝一夕挖成的,粽子竟然有/意识,而且会自己挖洞。
温白羽想到他站在别墅走廊里的感觉,那个地方很容易可以看到小楼的一举一动。
而粽子跑出来之后,竟然哪里也不去,来到了小楼,把小姑娘抓/走了,屋子里乱七八糟,显然粽子还在找东西。
一个粽子的智商如果搞成这种程度,温白羽觉得活人就该灭绝了。
温白羽脑子里一闪,立刻说:“你隐瞒了什么?死掉的那个人,是不是在路上带过一个面具?”
中年人被他一喝,都喊懵了,显然他非常担心小姑娘,这一点不会作假,中年人在屋子里飞快的踱步,说:“面具!?我……我想起来了!真的有面具,但是我不是故意隐瞒,我不记得了,是一个面具,蝉形的,是玉的,但是后来那个面具就不见了,我也没有拿!”
温白羽说:“不好,那个面具里面有蛊虫,可以支配尸体。”
万俟景侯脸色很冷,说:“除了面具,他还隐瞒了事情。”
中年人一愣,随即脸上有些难看,万俟景侯指着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样子,说:“有人支配了粽子,专门到这间屋子里找东西,如果你不想说,我们也不会管,你自己去找你的女儿吧。”
中年人想起万俟景侯的身手,还有明鬼的金针,都比自己厉害一百倍,终于一咬牙,说:“我……我只是拿了两个不值钱的东西,当时那么惨,什么都没有,我就顺手抠了,因为有点香气,我觉得能驱蚊,就留下来了,一个在我这里,一个放在我女儿房间里。”
温白羽说:“是什么,快说,时间不多!”
中年人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已经磨的锃亮,没有半个手心大,万俟景侯接过来,大拇指和食指捏住,轻轻摩擦了一下,只说了两个字,“龟板。”
温白羽说:“怎么办?”
万俟景侯转头对骆祁锋说:“上楼拿行李,把人都叫起来,咱们现在追。”
众人快速的上了楼,七笃早就醒了,戒备的坐在床/上,怀里抱着蛋宝宝,深蓝色的眸子狭长的眯着,露/出一种警戒,其他小家伙也醒了。
众人没时间耽误,快速的背上行李,就冲出了小楼。
众人出了门,骆祁锋简单说了一下刚才的事情,他觉得中年人有异样,就下楼去看,发现一层只有小姑娘,结果就打电/话回了二层,推门回去之后,发现短短的空当里,叶流响就不见了,然后是小姑娘的尖/叫/声,他冲下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
众人上了车,中年人也跟上来,骆祁锋说:“往哪里追?”
万俟景侯想了一秒,说:“上山。”
中年人显然特别紧张,看到会飞的小家伙们,竟然也没有太惊讶的表情,刚刚都见识了有/意识的粽子了,还有什么能更惊讶的呢。
骆祁锋把车子开的飞快,朝进山的路开过去。
温白羽说:“粽子要龟板做什么?我还以为是面具。”
万俟景侯捏着龟板,说:“这块龟板的时间非常长,龟是灵兽,龟板有滋阴潜阳的功效,这么长年头的龟板,应该已经算是灵丹妙药了。”
他说着,把龟板举起来,用手电在上面照,说:“另一方面,你们看这上面有痕迹,不是裂痕,很可能是一些文/字,但是并不完整。”
中年人说:“对!对!是文/字,这两块龟板,就是谢疯/子要找的那个图,文/字刻在这上面,不过当时我不知道是龟板,因为实在太大了,谢疯/子描下字之后,我偷偷抠了两块下来。”
万俟景侯说:“用这么长年头的龟板,上面还有独特的香气,很可能是西王母国的一种祭器。”
温白羽说:“粽子想把祭器拿回去?”
万俟景侯点头,说:“很可能是这样。”
中年人说:“可是,为什么要抓我女儿?”
骆祁锋说:“还有小叶,小叶也被抓/走了。”
明鬼沉吟了一下,脸色不好,说:“可能是因为粽子的时间太长了,面具里的蛊虫是需要消耗能量的,说白了要吸食营养。”
也就是说,小姑娘和叶流响很可能会成为蛊虫接下来的宿主,同样被蛊毒控/制……
骆祁锋一听,心里更是着急。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山脚下,接下来不能继续开了,众人下了车,拽上行李就往上跑。
所有的人都把手电打开,照着前面的路,但是因为树林里实在太暗,这么多把手电都不能照透黑/暗,四下里只有虫鸣的声音,实在听不到其他声音。
温白羽有些着急,这个时候七笃忽然发出“呋——呋——”的声音,然后飞快的往前跑去。
七笃的身材矫健,跑的非常快,众人几乎跟不上他,尤其七笃还抱着蛋宝宝,温白羽怕他把蛋宝宝给扔出去。
众人在后面拼命的追,七笃不需要手电,眼睛在黑夜中发光,辨识力非常高,一下冲出去很远。
万俟景侯快速的在后面追,骆祁锋因为担心叶流响,也飞快的往前跑,明鬼不敢再使劲追,后面还有很多人,如果后面的人再遇到什么,那就得不偿失了。
中年人虽然是土夫子,但是和万俟景侯差远了,又因为年纪大了,跑起来有些吃力,前面翻了一个土坡,差点摔下去,温白羽拽了他一把,就听见前面的草丛里有声音,七笃的粗喘声更大了,不知道是不是万俟景侯他们和粽子碰面了。
温白羽冲过去的时候,就见到万俟景侯双手抱着昏迷过去的小姑娘,见中年人来了,立刻把人扔过去,中年人/大喜过望,小姑娘身上有几处伤痕,脖子上和手腕上都有瘀伤,一看就是尸毒染上去了,不过不是很严重,应该是吓昏过去了。
温白羽说:“叶流响呢?”
骆祁锋脸色很黑,额角上全是汗,粗喘着气,显然粽子又跑了。
众人不敢耽误时间,龟板已经不在小姑娘身上了,温白羽说:“你快带着她下山吧,我们还要继续往上追。”
中年人一个劲的点头,抱着小姑娘快速的往山下跑,跑到一半,又大喊着:“千万别忘山下看!一定不要看!我说的是真的!”
中年人的声音回荡在山里,幽幽的,还有回音,显得有些诡异。
叶流响还没有踪影,大家继续往前追,七笃的嗅觉似乎比一般人灵敏,毕竟是狼的后代,但是上山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就看到了水,真的不知道那个粽子是有多高智商,竟然趟着水走,气味一下就消失了。
七笃再怎么说也不是真的狼,只是比普通人嗅觉好一些而已,就连穷奇也闻不到任何味道了。
众人一下失去了目标。
骆祁锋着急的说:“怎么办?而且小叶要蝉蜕了。”
先不说叶流响蝉蜕的时候很痛苦,就说他的蝉蜕是宝贝,如果粽子吃了蝉蜕,肯定会更难缠的。
万俟景侯看了看握在手心里的龟板,说:“粽子拿到了龟板,肯定会回到洞里,尽量去找那个山洞,大方向应该没错。而且咱们手上也有一块龟板,粽子可能会主动过来。”
毕竟少了他们手上的这块龟板,祭器就不会完整,这样就不算是一个祭器。
现在也只能这样做了,因为粽子淌水之后失去了踪迹,众人就顺着水流往上走,中年人之前说过,那地方有个栈道和瀑布,顺着水流走肯定是正确的。
众人飞快的往前赶路,温白羽现在比较庆幸睡过了午觉,不然这么折腾一晚上,体力肯定会跟不上的。
万俟景侯走得飞快,见温白羽额头出汗,伸手搂住他的腰,半扶半抱着,带着温白羽往前走。
温白羽累得不行,穷奇也累得吐舌/头了,跟个大狗似的,倒是七笃没有累的样子,万俟景侯也是一脸的平静。
温白羽说:“你怎么都不出汗?”
万俟景侯突然将龟板塞在温白羽手里,说:“你握着这个。”
龟板有淡淡的香气,不知道用什么加工过了,本身就是几千年的灵丹妙药,握在掌心里,有一股凉气,却不阴凉,顺着掌心往上跑,没过五分钟,真的精神了不少,也没刚才那么累了。
温白羽诧异的看着龟板,说:“这真的这么灵?”
众人一路追,但是人影也没看见,眼看着天都要亮了,七笃突然开始“呋——呋——”的低吼,朝着不远处的方向。
温白羽说:“怎么了?”
但是七笃说不出来什么,明显非常敌意。
穷奇嗅了嗅鼻子,说:“血味!”
众人立刻跑过去,果然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地上的血星星点点的,还没有干,看起来很新鲜。
骆祁锋心脏腾腾一跳,也不管危险不危险,冲上去,沿血迹往前跑,前面的树木非常茂/密,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草丛有半人高,必须拨/开草丛才能看见地上的血。
众人沿着血迹走,血/腥的味道很浓重,而且越来越重,在走了几步之后,发现叶流响竟然躺在草丛之中,他脸色惨白,趴在地上,脖子上有抓伤,伤痕非常大,正在不断的冒血,指甲里有一些黑色的皮肉,应该是和粽子搏斗过。
骆祁锋立刻冲上去,一把将地上的叶流响抱起来,地上全是血,骆祁锋一摸,顿时摸了一手的血,叶流响除了脖子上,小腹上也破了,似乎被抓了一个窟窿,伤口非常狰狞。
骆祁锋抱着他的手都有些发/颤,说:“小叶?小叶?醒醒……”
叶流响似乎有/意识,看见骆祁锋,眼泪吧嗒吧嗒就流/出来,嘴唇颤/抖着,声音很微弱,说:“大叔……我是不是要死了……”
骆祁锋看着叶流响惨白的脸色,心里被拧了一样,按住叶流响的伤口,说:“不会,不会。”
众人赶紧冲上来,温白羽快速的从背包里拿出小瓶子,是平时攒的蛋/蛋的眼泪,绝对是灵丹妙药。
叶流响的伤口虽然大,看起来也狰狞,但是蛋/蛋的眼泪愈合能力绝对没话说。
温白羽把眼泪滴在叶流响的腹部上,这个时候叶流响却突然发出一声低吼声,温白羽吓得手一哆嗦,叶流响开始全身抽/搐,不停的打冷战,腹部还没有愈合,血又开始往外挤。
骆祁锋抓紧叶流响的手,说:“不好,小叶要蝉蜕了。”
温白羽说:“按住了,别让他动,伤口又裂开了。”
叶流响蝉蜕起来非常痛苦,而且是一次比一次痛苦,好像这种东西也会累加一样,每一次蝉蜕,都比前一次蝉蜕要痛苦的多。
叶流响一张可爱的脸变得扭曲起来,咬着嘴唇,嘴里发出嘶哑的吼声,身/体不停的抖,嘴里呜咽着说:“大叔……大叔……别看我,别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