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风笑着说:“温白羽怀/孕了。”
温白羽:“……”
温白羽觉得现在已经很难受了,噫风竟然还开玩笑,看着他那张微笑的脸,真想把拳头砸上去。
其他人也都是一副不信的表情。
万俟景侯只是淡淡的说:“什么?”
噫风看他们的表情,说:“你们这是什么反应,如假包换。”
邹成一凉凉的看他一眼,说:“怎么换?”
噫风笑了一声,说:“烛龙的种/族并不分公母,换句话说烛龙只有公的,你们让烛龙怎么繁衍后代?”
彭四爷有些吃惊,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万俟景侯,说:“换句话说,烛龙和什么生物都能……咳,生了?”
噫风点点头,说:“关键还要看体型,烛龙之所以在上古就绝迹了,被猎捕是一个很大的原因,另外的原因也是因为体型太大,找不到相称的种/族繁衍后代。”
噫风说的信誓旦旦的,温白羽不由的脸色有点泛青,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然后脸色又开始转红。
万俟景侯则是露/出一丝惊喜的表情,突然想到这几日温白羽不怎么吃东西,而且闻到牛肉罐头的味道有点想吐,一路上还总是睡觉。
万俟景侯紧紧/抓着温白羽的胳膊,说:“白羽,真的吗?”
温白羽尴尬的要死了,他从没想过生孩子,之前看着关楠生小血髓花的时候,那场面简直惊心动魄,哪里都是血,这可给温白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而且自己是个男人,竟然能生孩子?
关键还是烛龙没节操,竟然能让任何种/族生孩子……
温白羽白了他一眼,说:“我怎么知道。”
温白羽心想着,就算有什么东西,昨天晚上那么做,还不给做掉了?!
众人的表情顿时都精彩起来,邹成一、彭四爷和莫阳的眼睛都开始上下打量温白羽,虽然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让温白羽浑身发毛,尤其是邹成一,一双眼睛带着笑意,好像要随时调侃温白羽一样。
温白羽被他们看的起鸡皮疙瘩,彭四爷蹲下来,对万俟景侯小声的说:“先恭喜景爷了,等出去之后也教教我。”
虽然彭四爷的声音很小,但是温白羽听得是一清二楚,顿时翻了一个白眼,挣扎着就要起来。
万俟景侯立刻扶他,说:“小心,身上难受吗?你刚才晕过去了,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温白羽:“……”
绝种的是烛龙,又不是鸿鹄,温白羽觉得现在万俟景侯把他当做稀有保护动物了。
温白羽不想和他们讨论这个问题,这简直太玄幻了,而且他不能想象自己怀/孕是什么样子,再者说了,烛龙是蛋生的,难道自己肚子里有颗蛋!?
温白羽岔开话题,说:“对了,我刚才晕过去的时候,隐约看到一个人。”
众人一听,立刻就被岔开了话题,邹成一说:“什么人?墓葬里的,难道是太子伋吗?”
温白羽说:“不是,是认识的人,我好想看见了方靖。”
万俟景侯皱眉说:“方靖?”
彭四爷说:“那个方靖不是死了吗?而且一个多月钱就死在家里了,这样算起来,应该是咱们出发下斗之前。”
温白羽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但是绝对是方靖,我看的很清楚,但是他的脸色惨白,嘴唇是紫色的,看起来没有生气。”
莫阳说:“难道是方靖变成了的粽子?”
邹成一说:“关键是你们的交集是彭祖墓,他到这里来干什么?”
温白羽说:“难道为了建木碎片?”
邹成一皱起眉来,说:“想要抢胡/的人越来越多了,咱们快走。”
温白羽点点头,万俟景侯走过来,说:“白羽,我背你?”
万俟景侯的声音特别温柔,温柔的都能掐出/水来了,估计恨不得声音大一点儿,会把温白羽肚子里的蛋震掉了。
温白羽说:“你能正常点吗?”
万俟景侯笑着亲了一下温白羽的脸颊,说:“不行,现在我可高兴坏了。”
温白羽嫌弃的用手背擦了擦脸,说:“我警告你,你可别再那啥……”
万俟景侯说:“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温白羽怀疑的看了看万俟景侯,总觉得他不想有分寸的样子。
温白羽说:“刚才那股香味,是龙涎香吗?”
万俟景侯点头,说:“但是里面有制幻的东西。”
温白羽奇怪的说:“难道是为了防盗?可是用龙涎香做防盗,这也太奢侈了吧?”
还有方靖。
方靖已经死了,却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看动作并不像个粽子,如果是粽子的话,没道理温白羽一睁眼他就跑了。
温白羽正走着,突然看到墙上有几个小凹槽,就像百宝阁一样,里面供奉着很多龙,不过那些龙不过巴掌大小,而且每个龙嘴里都衔着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小香炉,还隐隐约约冒着香气。
温白羽一闻,顿时脑子里有些晕,万俟景侯拉了他一把,说:“就是这个香味。”
众人用手捂住口鼻,然后扇了几下,因为那些龙衔着的香炉已经烧干净了,只剩下残留的香味,用手扇掉之后就没味道了,看起来伎俩非常小。
温白羽仔细看着安歇龙形的香炉,每隔几米就会出现几个,看起来是装饰品,而且那些龙都是金的,让墓道金碧辉煌的。
温白羽看着,突然“啊”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把背包摘掉,然后快速的打开,寻找里面的东西。
莫阳说:“你在找什么?”
温白羽说:“建木碎片,咱们进林子之后,建木碎片是我背着的,我刚才晕过去一段时间。”
他一说,众人就紧张起来,不过温白羽很快就看到那个装建木碎片的盒子,打开来,把包着的布也松开,仔细数了数,因为这截建木碎片又被切成了六小段,实在太细小了,温白羽数了两次,确定没有丢,这才放心下来。
温白羽说:“难道方靖是为了建木碎片来的?不过看起来他没有得逞。”
温白羽又把这些碎片包好,放进背包里,万俟景侯怕又有人冲着这些建木碎片来,把背包拿过来,背在自己背上,说:“我来背着。”
温白羽就跟他换了背包,不过万俟景侯的背包里都是器材,有些沉重,万俟景侯又把里面的东西往外腾,装进自己的背包里。
温白羽看着万俟景侯的动作有些无奈,自己好歹也是男人,而且这一年跟着万俟景侯下斗,也算是锻炼出来了,这点负重算什么,不过万俟景侯自从听说他怀/孕了之后,就特别小心翼翼,处处都透露/出关心。
温白羽虽然无奈,但是万俟景侯这种关心的态度,也让他挺高兴的。
等万俟景侯整理完背包,众人又开始往里走,前面也有不少龙形的香炉装饰,但是都没有燃/烧,温白羽打开了一个,只剩下碎渣了,而且这些碎渣太古老了,估计卫宣公下葬的时候,确实是燃/烧的,不过这么多年已经燃/烧干净了。
前面有一间墓室,看起来并不大,像是一间堆放祭品的配室一样,四周全是蛇的图案,墓顶上,墙壁上,也都是凸起的蛇的壁雕,那些蛇绽放着青铜的光彩,上面有些锈迹斑斑。
地上堆放着好几个黑箱子,每个黑箱子上面都刻着花纹,和墓室里那些蛇很像。
可能是因为卫宣公喜欢龙,但是龙又太少了,很多古人都把大蛇当成是龙,就像烛龙,本身也是一种蛇。
众人在墓室里转了一圈,发现这个配室除了几个黑色的箱子,其他并没有什么东西。
莫阳走到一个箱子面前看了看,用桃木针轻轻拨了一下上面的锁头,竟然“咔”的一声就开了,箱子并没有上锁。
莫阳好奇的“嗯?”了一声,说:“都没上锁?”
温白羽蹲在莫阳旁边仔细看,说:“不是没上锁,这给拽开了,锁是豁口的。”
他说着,莫阳也看了其他几个箱子,发现全都是豁口的,是硬生生给拽开的,或者用什么坚/硬的东西给撬开的,总之已经打开过了。
温白羽伸手把箱子打开,往里一看,竟然是空的,箱子一打开,顿时涌/出一股腥臭的味道。
温白羽被那味道熏得要晕过去,连忙捂住口鼻,说:“怎么这么臭。”
众人聚拢过来,也都被臭的捂住口鼻,彭四爷说:“难道是棺/材,一股腐烂的味道。”
莫阳说:“这箱子这么小,除非剁碎了装进去。”
温白羽眼尖,看到箱子内/壁竟然有一些青铜的痕迹,像是染上去的,说:“这是什么东西?”
邹成一说:“难道里面以前放着祭品,但是被人拿走了?”
他说着,打开旁边的箱子,发现也是空的。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叩、叩、叩……”三声,像是敲门的声音,众人都是后背一紧,立刻回过头去,声音是从后背传来的,确切的说是从后背的箱子里传来的。
墓室最近头也有许多黑色的箱子,其中一个隔一会儿就会发出“叩叩叩”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听彭四爷说可能是棺/材的缘故,总觉得里面躺着一个人,正在敲门,想让别人放他出去。
众人对视了一眼,慢慢移动过去,这期间就听“叩叩叩……叩叩叩……”的声音,似乎还挺有规律,黑色的箱子被里面的东西敲击着,震得一抖一抖的,看起来似乎挺渗人的。
墓室里很安静,只有那一只箱子在震动,发出敲击声,其他的箱子似乎都是空的。
众人走过去,只见这只箱子和其他箱子竟然不一样,这只箱子的锁虽然也坏了,但是正好别在了上面,里面的东西不断的敲击,但是最多把箱子的盖子顶开一个小/缝隙,锁就被卡住了,里面的东西跑不出来。
每次盖子被顶起的时候,众人都能闻到一股极重的腥臭味道从里面源源不断的冒出来。
离得近了,万俟景侯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众人就听见除了“叩叩叩”的声响之外,竟然还有轻微的“嘶嘶”声,从箱子里面露/出来。
众人对看了一眼,是蛇?
这声音像极了蛇在吐信子的声音。
就在众人集中精力的时候,突听后背“轰隆——”一声,众人立刻回头,就看到一个黑影从墓室外面跑过去,黑影似乎碰到了机/关,墓室的大门突然落下铁栅栏,“咚!”的一声,将整个墓室关了起来。
“方靖?!”
莫阳站的离门最近,看的一清二楚,方靖一脸惨白,嘴唇是紫色的,跟温白羽说的一模一样,但是脸上竟然露/出一股狞笑,两只眼睛无神的挣扎,将墓室的机/关放下,立刻就窜进墓道深处,一下隐藏在黑/暗之中。
彭四爷惊讶的说:“真的是方靖?他还没死?”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却来不及去管方靖,立刻说:“警戒。”
他一说话,众人立刻安静下来,就听到耳边全是“嘶嘶”的声音,墙壁上的青铜壁雕竟然开始游走一动,一条一条的青铜蛇竟然活了过来,吐着信子,长着青铜色的眼睛,正看着他们,不断的在墓室的墙壁上,墓顶上游走,似乎寻找着他们的薄弱点准备攻击。
温白羽诧异的说:“活的?”
他说话的同时,就听“嘭!”的一声,万俟景侯低喝一声“当心”,随即一下扑倒温白羽,将他护在怀里,猛地就地一滚,与此同时龙鳞匕/首一下出鞘,就听“当——”的一声,匕/首的鞘飞出去,正好打在了什么东西上。
只见刚才一直“叩叩叩”发响的黑色箱子竟然打开了,从里面冲出一条青铜蛇,一下窜起老高,弹起来就往温白羽的身上咬,万俟景侯将温白羽扑倒,匕/首的鞘正好打在青铜蛇上,青铜蛇被巨大的力气一下撞飞了,“咚”的一声又撞在墓室的墙上,就听“喀啦……喀啦……”的声音,外面的青铜竟然碎裂了,从青铜里面爬出一跳血呼啦的蛇。
那条蛇和普通的蛇没有区别,但是浑身没有蛇皮,露/出里面血呼啦的肉来,看起来像极了一只巨大的泥鳅,在地上盘起身/体,做出戒备的动作。
温白羽眼看那条蛇从青铜的外壳里钻出来,就像脱皮一样,除了腥臭的味道,同时又散发出强烈的血/腥味,闻起来非常不舒服,一股恶心的感觉直涌上来。
万俟景侯紧张的看着温白羽,说:“受伤没有?”
温白羽立刻摇头,就听彭四爷喊着:“蛇全动了,大门还落下来了,咱们怎么出去?”
他说着,举起枪来,对着铁门的锁“砰砰”放了两枪,但是铁门似乎很坚固,那锁眼被打了两枪,子弹竟然给弹开了。
莫阳说:“我去看看。”
他说着,手中的桃木针立刻露/出来,捏在指尖,飞快的往墓室的铁门冲过去。
但是那些蛇似乎看得懂他们的意图,立刻快速的游走,一个个从墙上直立起身/体来,一下将莫阳包围住,然后松松紧紧的开始收缩猎捕的范围,就是不让莫阳靠近铁门。
墓室本身不大,这些蛇少说也有三十几条,密密麻麻的围拢在一起,全都散发着金属的光泽。
万俟景侯手中的匕/首一转,眼睛扫了一下周围,这些蛇的配合显然很好,似乎在寻找他们的突破点。
众人都不敢松懈下来,只要稍微一松懈,这些蛇这么寂静,肯定会被当做突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