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羽突然看见一块巨大的饼干挤进口袋,立刻后退了好几步,然后爬上去闻了闻,感觉甜丝丝的,就张嘴咔哧咔哧的开始啃。
万俟景侯听见温白羽啃饼干的声音,顿时一张冷漠的脸终于有了笑意。
万俟景侯的笑容似乎晃了关楠一下,关楠狐疑的看着他,皱了皱眉,说:“你叫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没说话,关楠自顾自的说:“别太惊讶,你们这些人我多少有了解一下,之前我也听说过你的名字,你的名字在道上很响。”
他说完,突然又说:“我喜欢你。”
“噗——咳咳咳咳!!”
温白羽正在啃饼干,突听这句话,顿时就被呛着了,猛烈的咳嗽起来。
万俟景侯也愣了一下,随即赶紧把手放在嘴边,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把温白羽掩饰起来。
关楠笑着说:“很惊讶吧,虽然我之前没见过你,不过你在道上是个人物,我很欣赏你。”
温白羽:“……”
温白羽从没见过这么高调的表白……
万俟景侯则是淡定的多,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说:“你能喜欢一个没见过面的人?”
关楠昂着下巴,说:“那怎么样?”
万俟景侯说:“我有爱人了。”
关楠脸上露出一丝遗憾,说:“那你收我为徒吧。”
温白羽:“……”
温白羽觉得眼前这个充斥着中二气息的孩子发散思维和跳跃思维特别强悍。
万俟景侯说:“我不收徒弟。”
关楠的表情更是失望了,万俟景侯说:“你父亲是个大学教授,你却要当盗墓贼?”
关楠说:“那怎么样?”
关楠说着,双手环胸抱臂,冷笑一声,说:“教授怎么了,还不一定有盗墓贼做的正呢。”
温白羽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踹了踹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也听到了有用的信息,说:“看起来你们父子关系并不好。”
关楠笑了一声,没再说话,似乎不想提起自己父亲。
万俟景侯脸色不动,却在继续套话,说:“你父亲不想提起那张地图的事情,你和他对着干,才来找我们的?”
关楠又笑了一声,说:“不是,我还没这么无聊。”
温白羽心想着,你不是无聊,你是中二!
关楠继续说:“我说过了,那里有我要找的东西。”
万俟景侯说:“什么东西?”
关楠看了他一眼,说:“不能告诉你,反正是重要的东西,但是和你们没关系,咱们只是顺路而已,那个地方太危险,我一个人去不了,只是跟你们顺路,搭个伙而已。”
万俟景侯没有再说话,很快唐子和雨渭阳回来了,关楠就站起来自己去拿吃的了。
温白羽从兜里钻出来,站在盘子里抬头瞪着万俟景侯,举着被自己啃了一半的饼干,声讨万俟景侯也,说:“你这个烂桃花!”
万俟景侯揉了揉额角,说:“关我什么事。”
温白羽说:“当然关你的事,你就是一朵烂桃花。关楠的品味也够差的!”
万俟景侯见关楠要回来了,伸手一抓,把温白羽抓起来,塞进兜里,然后顺手又塞了一个脆蛋卷在兜里。‘
温白羽本身还要声讨万俟景侯,不过有东西塞进来了,他只好往后退了退,定眼一看,竟然是个脆蛋卷。
温白羽最喜欢这种金黄金黄的脆蛋卷,咬起来嘎嘣脆,不是太甜,上面有芝麻,还特别香。
温白羽闻到一股香甜的气息,立刻就想扑上去咬,但是脆蛋卷是圆筒的造型,而是非常大,温白羽张着大嘴,刚要把脆蛋卷咬进嘴里,突然觉得这个脆蛋卷的造型不太对劲,怎么那么像……
温白羽顿时脸上都红了,使劲一踹,把脆蛋卷踹出了口袋。
“咔吧”一声,一个脆蛋卷掉在了万俟景侯的椅子底下,万俟景侯低头一看,就见温白羽从他的口袋里钻出来,正对他比中指。
万俟景侯顿时了然的笑了一下,然后把一颗小梨又塞进了口袋。
温白羽趴在梨上面,“嘎巴嘎巴”的咬着,梨的汁水太多了,很快流了万俟景侯一口袋。
万俟景侯感觉到口袋里不对劲,伸手一摸,竟然湿漉漉的,而且到处黏糊糊的。
万俟景侯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然后说:“我去洗手间。”
他说着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洗手间里,然后把温白羽从兜里拽出来。
温白羽还抱着一个梨核,挑衅的看着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看着他浑身湿漉漉的,全是梨汤,脸上也都是汁水,不禁有些头疼,把他放在洗手池的地方,说:“你把自己衣服都弄脏了。”
温白羽说:“不是带了备用的。”
万俟景侯把他放在洗手池里,堵上塞子,以免温白羽被冲进下水道,然后打开热水,“呼——”的一下温水就涌出来。
温白羽立刻挣扎着要爬上来,说:“你干什么?杀人灭口啊!”
万俟景侯阴测测的说:“给你洗澡。”
温白羽说:“洗澡?!可是没有衣服啊,我的衣服都在楼上的行李箱里啊!”
万俟景侯高深莫测的笑了一声,说:“没事,反正你在我兜里也没人看,你现在浑身都是粘的。”
万俟景侯不让他出来,把他往下按,然后双手动作利索,“刷刷”两下拔掉温白羽的衣服,现在对于温白羽来说,万俟景侯就是巨人,立刻被扒了精光,根本没反抗的余地。
万俟景侯把他身上冲干净,还故意洗了洗他下面,弄得温白羽一张大红脸,都不敢再动了。
等洗干净之后,万俟景侯拿了餐巾纸过来,给他擦干,然后塞进另外一个干净的兜里,说:“老实点。”
温白羽被他摸得浑身发红,下面差点兴奋起来,窝在口袋里不敢再动了。
万俟景侯又把他的小衣服好歹洗了一下,攥干之后塞进兜里,这才从洗手间出来。
万俟景侯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关楠端了三个盘子,其中一大盘子是满满的一盘主食,扬州什锦炒饭,垒的跟金字塔似的。
关楠把三个盘子放在桌上,然后开始狼吞虎咽的吃。
唐子和雨渭阳都看傻了,关楠这么瘦,和他们这些人比起来,也不算高,竟然这么能吃。
关楠的饭量比唐子还大两倍,吃完了一大盘子的炒米饭,用餐巾纸抹了抹嘴,然后又端着盘子,盛了满满一大盘子炒米饭回来。
雨渭阳看着关楠撑炒米饭的背影,说:“关楠还是个学生吧,一个人在昆明,和父亲关系又不好,是不是平时没有伙食费啊?”
关楠回来之后又埋头苦吃,吃了四盘炒米饭,把众人都看傻了,温白羽都怕他撑死,还要去医院……
关楠吃完了第四盘炒米饭,终于抹了抹嘴巴,又喝了一大杯可乐,这才停下来,看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说:“干什么?”
雨渭阳咳嗽了一声,说:“没事……就是想告诉你慢慢吃……”
关楠轻哼了一声,说:“我只是饿了。”
雨渭阳心说,不要用“只是”两个字,这已经不是“只是”的问题了。
关楠继续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像是十年都没吃过饭了一样。”
他说着,有点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众人吃了饭,万俟景侯又打包了一盒饭,就出了餐厅往楼上去了,关楠的房间是单人间,在他们旁边。
关楠靠着门框说:“我有车,今天晚上休息,明天一早咱们出发。”
他说着,突然像想起来什么,说:“对了,你们谁会开车?”
唐子和雨渭阳对看了一眼,关楠说:“有会开车的人就行,我不会。”
他说完,就关上房间门。
雨渭阳说:“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关楠有点问题了。”
温白羽探出头来,因为他没穿衣服,所以只敢把头探出来,说:“吃那么多饭,确实有问题,他是不是饕餮或者混沌的私生子?”
万俟景侯进了房间,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里面都是梨汁,然后去洗了澡,回来的时候温白羽已经自己换好了衣服,正等着万俟景侯给他喂饭。
万俟景侯一见到温白羽,顿时笑了,说:“不是不穿这个睡衣?”
温白羽正穿着那件粉白相间的兔子睡衣。
万俟景侯说着,还伸手捏了捏温白羽裤子上的兔尾巴。
温白羽把他的手拍开,说:“不然穿什么衣服睡觉?”
温白羽说着,坐在饭盒旁边,指了指勺子,说:“快点,你们都吃过了,我就吃了一块饼干和一个梨。”
万俟景侯坐下来,用勺子挖了饭放在温白羽嘴边,给他一勺一勺的喂饭吃。
雨渭阳看着,不禁笑着说:“怎么那么像养儿子?”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嗯,感觉不错。”
雨渭阳说:“温白羽这么穿真的挺可爱的。”
说着,雨渭阳就站起来,拽了拽温白羽衣服上的兔耳朵。
温白羽跳起来要和他拼命,唐子赶紧把雨渭阳拽走了,说:“雨老板,你说别人可爱,我可是会吃醋的。”
雨渭阳顿时脸上有点红,唐子笑着说:“咱们一起洗澡?”
雨渭阳脸上更红,说:“这……这样不太好吧?”
不过两个人最后还是一起进了浴室,温白羽吃着饭,就听见浴室里渐渐传出呻/吟的声音,雨渭阳的声音带着隐忍,而唐子平时看起来老实,在这方面就像个不知餍足的饿狼一样。
两个小时之后门才打开,温白羽都吃完了准备睡觉了,雨老板一脸的潮红,似乎已经睡着了,被唐子抱出来,放在床上。
温白羽看着雨老板脖子上又红又紫的吻痕,啧啧嘴说:“我以为你们要泡发在里面。”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灰蒙蒙的,房门就被拍响了,关楠在外面喊着:“快起床,五点半咱们出发。”
万俟景侯翻身起来,看见温白羽还睡着,躺在大枕头上,四仰八叉的样子,一头长发几乎把自己给捆死,兔耳朵耷拉着,尾巴挤在身下,听见拍门的声音皱了皱眉,不过没醒。
万俟景侯笑了一下,低下头来,在他嘴唇上一吻,温白羽顿时就醒了,看着万俟景侯放大的脸,说:“我差点被你亲死,你现在太大了知道吗。”
万俟景侯说:“只是叫你起床,要走了。”
温白羽爬起来,对着自己的手机跺了一脚,手机的屏幕就亮了,上面写着五点零五分……
雨渭阳也没醒,昨天折腾的那么厉害,而且雨老板身体本身就差,实在困得厉害,而且浑身都疼。
唐子洗漱之后,才把雨渭阳叫起来,大家收拾了一下,背着行李就下了楼。
酒店的停车场上,关楠靠在一辆车上,背着一个背包。
雨渭阳揉了揉眼睛,说:“我昨天还说他没伙食费,这是辆悍马吧?”
唐子点了点头,说:“不过这款车是老款式,也有十年了。”
温白羽突然想到每次和雨渭阳唐子出门,一定会报废一辆车,这是个可怕的诅咒,这辆悍马虽然款式老了点,不过现在有人就喜欢老车,价钱炒得更高。
温白羽腿肚子开始有点转筋了……
唐子和雨渭阳会开车,两个人轮流开车,不开的坐在副驾驶,关楠和万俟景侯坐在后面,当然还有万俟景侯口袋里的温白羽。
唐子先开车,说:“去哪里?”
关楠只是告诉他了一个路线,但是并不拿出那块地图来。
关楠说:“你只管开车,到了这地方估计就天黑了,咱们在那里露营,明天一早继续走,我倒时候再告诉你们怎么走。”
他这么说,就是不把地图拿出来,众人都觉得关楠是警觉,可能怕他们看了地图之后,就不会带着他走了。
不过其实关楠是多此一举了,温白羽他们也不是什么小人,既然答应了合作,就不会扔他一个人。
关楠指的路直往郊区走,出了县城之后扎进小路,越走越偏僻,如果不是汽车的性能好,他们早就陷进沟里去了。
万俟景侯并不觉得颠簸,他也不晕车,但是苦了温白羽,温白羽几乎要颠散了,差点从他口袋里颠出来,幸好万俟景侯伸手拦了一下,然后又把他塞回去。
雨渭阳坐在前面,有些无聊,突然副驾驶的收纳盒开了,他本身想推一下,哪知道手一推,收纳盒开的更大,里面掉出一张照片来。
雨渭阳顿时吃了一惊,把照片捡起来,说:“这是汪医生?”
众人一听汪医生,顿时都探头过来看,雨渭阳把照片交给了万俟景侯,万俟景侯顿时皱起眉来。
温白羽也探头去看,果然是汪医生!
照片上很多人,像是一个探险队的样子,一张很老旧的照片,背景就是这辆悍马车,车牌号都一样。
正中间是一个看起来还稍显年轻的教授,温白羽小声说:“这是狄良的老师!”
万俟景侯点点头,中间那个方教授,旁边的人竟然是方欣然,她也在这个队里,而方欣然的旁边,就是汪医生。
温白羽找了一圈,没有狄良。
万俟景侯拿着照片,说:“你父亲在这张照片里吗?”
关楠侧头看了一眼,显然对这张照片有些惊讶,把照片抢过来,捏着手里,又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大家还以为关楠看着照片睡着了,关楠才说:“在这里,这个就是。”
关楠说着,指了第二排的一个高个子男人。
温白羽看了看,和关楠长得一点也不像,估计关楠长得随母亲多一点。
让温白羽吃惊的是,关教授的旁边,有一个看起来很稚嫩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和关楠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