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空放晴,又是一片春意盎然,空气里弥漫着草木的清香。一连晴了两日,这天晚上,子时刚过,突然响起了走水的梆子声,邺疏华从梦中惊醒过来,他把手臂从宋箬溪的脖颈下抽出来,宋箬溪就跟着醒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好象是苑中什么地方走水了。”邺疏华扯过衣服,披在身上。
两人走出房去,院中的人都已起来。
东苑总管走进来行礼道:“少城主,少夫人,沁芳阁和雅静斋突发大火,水队的人已赶去救火,惊扰到少城主和少夫人休息,奴婢罪该万死。”
邺疏华眸色忽沉,沁芳阁和雅静斋一在苑南一在苑北,相距甚远,怎会同时起火?若说是巧合,也未免太巧合了。
“这火烧得好奇怪。”宋箬溪看着被火映得通红的夜空,微微蹙眉,虽说连晴了两天,可是这又不是夏季天干物燥,湿润的春季,怎么可能起这么大的火?
“是有些奇怪,我去看看。”邺疏华目光扫过蚕娘等人,“关紧院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少城主。”蚕娘等人齐声应道。
邺疏华去火灾现场,宋箬溪没办法安心睡觉,在灯下看书等他回来。
“咚咚咚”院门被人响得震天响。
守门的侍女隔着门问道:“什么事?”
“少城主受伤了,快开门。”外面的着急地喊道。
听到邺疏华受伤,那侍女忙将门栓搬开,院门还没完全打开,一道寒光闪过,她被门外的人一刀劈在面门,颓然倒下,气绝身亡。
两个身穿仆妇装束的人从门外窜了进来,手里提着闪着寒光的短刀。
暗卫一时大意,让人闯了进来,变故已生,连忙现身迎战。
宋箬溪在屋内听到声响,并没有惊慌失措,镇定自若地继续看书。
蚕娘守在门口,香绣等人围在宋箬溪身旁。
那两个仆妇武功高强,与四个暗卫打得难解难分,旗鼓相当。交手数十招后,两人却突然抽身掠上围墙,向外逃窜,四个暗卫追赶了过去。就在他们的身影远去,从门外又窜进来两个身穿侍女服的女子,很明显刚才两仆妇实施的是调虎离山之计。
两个女子提着刀就冲着房里来了,蚕娘拨出柳叶刀迎了上去。蚕娘以一抵二,打得险象环生,宋箬溪在房内看得胆战心惊。香朵等人武功低微,对付普通人还行,对付不了高手,还没近身,就被凌厉的刀气给逼退。
眼见蚕娘就要伤在两人手上,大批的侍卫们赶了过来,以众敌寡,局势逆转,将两个女人生擒,捏开她们的嘴巴,把她们藏在舌下,还来不及咬破的毒囊拿了出来。
两个女人看着近在咫尺的宋箬溪,眼中露出懊恼的神色,东苑的防范太严,功败垂成。
两处的大火已扑灭,邺疏华回来了,看到倒在门口的侍女,骇了一跳,急声喊道:“璎璎,璎璎。”
“我在这,我没事。”听到喊声,宋箬溪走了出来。
邺疏华见宋箬溪安然无恙,松了口气,吩咐侍从把那两个女人押下去审问,牵她的手回了房,柔声问道:“有没有被吓着?”
宋箬溪摇摇头,问道:“起火的原因是什么?”
“人为纵火,在沁芳阁和雅静斋都有火油的气味。”
宋箬溪眼中划过一抹了然,问道:“你觉得会是谁主使的?”
邺疏华眸底寒光闪过,冷哼道:“除了他们,也不会有别人。”
“有没有人受伤?烧了多少地方?”
“没有人受伤,沁芳阁的左侧楼烧倒了,雅静斋烧了三间后罩房。”
宋箬溪哀叹,“烧了这么多,修葺起来要一大笔银子。”
邺疏华笑,“这个可以从公出。”
“这还差不多。”宋箬溪道。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现在我们睡觉。”
邺繁知道东苑发生的事,怒形于色,下令严查此事,并说抓到罪魁祸首,要严惩不贷,处以极刑。
这天后,邺疏华越来越忙,早出晚归,几乎都看不到他的踪影。宋箬溪却无所事事,每日悠闲地在东苑里看书临字,描画吹笛。
用了早饭,处理完内务,宋箬溪坐在房里,执着一本棋谱左右手对弈。
“嫂嫂,嫂嫂,夷州送来了数十匹好马,我们去马场骑马玩吧。”邺淑婷穿着束手束腿的劲装跑了进来,小脸上满是喜色,欢欣雀跃地道。
宋箬溪正无聊,听到她的提议,自是欢喜,放下手中的棋谱,起身道:“走吧!”
“嫂嫂,你要穿着这一身去骑马吗?可不太方便哟!”邺淑婷笑道。
“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宋箬溪去卧室换了一身淡紫色绣白桃花的劲装。
两人就领着人浩浩荡荡出了东苑往马场,先去马厩挑马,没想在那里遇到了也来骑马的岳氏和陈氏,互相客套礼让了一番,由宋箬溪先选马,她挑选一匹枣红色的马。
岳氏三人也各自挑好了马,四人去马场骑马,马场占地面积极宽,在左侧还有一片柳树林,一条宽敞的大道隐在林中,纵马奔驰,能穿林打叶,消除在空地跑马的单调和乏味。
因有岳氏和陈氏在,宋箬溪并没有策马奔跑,而是让巧桃牵着马慢慢的蹓跶。
在林中大道走了一段路,陈氏笑着提议道:“我们不如学学爷们,拿点彩头出来,比试一场吧!”
“我初学骑马,技艺不精,怕摔下马,可不敢和你们比试,我就在一旁观战吧。”宋箬溪断然拒绝。
岳氏目光微闪,笑道:“毓娴弟妹胆子太小了,这些马都是驯养的,不会把你摔下来的。”
宋箬溪笑着摇头,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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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坐着坐着,就靠在摇摇椅上睡着了,一睡就睡过头了,醒来已是凌晨四点,然后脖子落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