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他自贡生的神情和动作上,敏感了来者不善,若是来巴结他的,最常见的神情是恭谨期盼,而这些贡生们却是肃容居多的流露了几分紧张。
三是陆七并没有邀请贡生们,不请自来的情形下,会给陆七造成一种众望所归的负面影响,另外陆七也不愿与贡生这类人有了瓜葛,他知道这些读书人大多认识不到权斗的本质,只知道凭了表面事情去判断是非,是一群极易被利用的舆论先锋。
看着不敢说话了的贡生们,陆七又平和道:“各位,国事各有其道,你们是贡生,应该学会的是如何才能治理了地方,如何能够让治下之民安居乐业,如果你们真的对开疆拓土的国事有所向往,那也可以投笔从戎。”
“大将军,学生们觉得,大将军是开疆拓土的武将功臣,不应该从事了商业之道。”顾一鸣在受挫后,还是说出了来意。
陆七听了皱眉,道:“吾问你,如果你做了一个县令,该如何治理县域。”
“若为县令,学生应该秉公断案,教化子民,保一方安治。”顾一鸣正容回答。
“你这么说,吾只能说你会是个庸官,身为县令,最应该做的,是造福一县的民生,最基本的能力是要通农事,晓商机,为万民的生计操心,而缉拿断案之事,理应由县尉去负主责,你说只管断案,那就说明了你,根本不通治政,只适合做个教书的官吏。”陆七平和驳说了一通。
顾一鸣脸色难看了,想恼斥却又不敢,他与陆天风的地位差距太大,事实上陆天风的礼部尚书一职,有权监察了贡院,虽然不直辖,但陆天风若是向礼部弹劾了这些贡生,这些贡生很难会被放官,除非这些贡生押对了宝,赌朝廷会治罪了陆天风,这些贡生说是书生意气,何尝不是想借了书生意气,引起了朝廷的关注。
“各位,既然来了,可愿入楼一坐,今日西风楼开业,我请喝一杯。”陆七转而微笑说道。
贡生们互相看看,顾一鸣起礼道:“学生们还有事情,就不叨扰大将军了。”
“哦,你们都有事情吗?”陆七看了别的贡生,微笑又问道。
顾一鸣后面的贡生被陆七一望,一个个如同被了刀刺一般,个个的心惊肉跳,惶恐的不知如何是好,却是陷入了进退两难。
“大将军,学生正要去吃饭的,就在西风楼吧。”有一个中年贡生率先起礼,有些惶然的说道。
“哦,那请入吧。”陆七微笑回应。
那个中年贡生忙点头道:“谢大将军。”
看着中年贡生匆匆去入了西风楼,很快又有四个贡生叛变,默然的走去了西风楼,顾一鸣咬牙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却也有五个贡生很义气的跟随离开了。
陆七看着离去的顾一鸣一行,琢磨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推手,但他的眼光很快移视了左侧,因为左侧十米外,立着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那个中年人面容清雅,三缕长须,身穿浅绿官服,正看着陆七。
一看陆七望来,那位中年官员走过来,到了陆七近前,起礼微恭道:“礼部主事张洎,应邀前来,见过大将军。”
陆七笑了,温和道:“多谢张大人光顾,张大人里请。
张洎点头直腰,转身走入了西风楼,陆七扭头追望,他不认识这个张洎,但张洎的口音明显是南方人,这是位唐国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