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找不到燕云军的主力,原来夏军南下,而燕云军竟已经悄然北上,这对于夏军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可曾听说那支莫须有的燕云军有多少人?”
曹旦沉吟了一会儿问道。
“卑职查探……卑职是听说,那支燕云寨不超过五千人,清一色的骑兵,来去如风,再太阳升起的时候自正东方突袭,为首的是一员穿黑甲骑着一匹极雄骏黑马的将领,旗帜上却分辨不出是何人。”
“果然是他”
窦建德低声说了四个字,脸色越发阴沉。
“你先退下”
窦建德摆了摆手,说话的声音很轻,似乎被一瞬间抽空了力气一样,而事实上,他确实有一种很烦恼的无力感。自南下之日起便处处透着怪异,先是燕云寨水师根本就没有设防,大军渡过黄河后又是半个月没有找到燕云寨的人马,侧翼被威胁,窦建德担心这是燕云寨的诱敌之计,也不敢贸然突进,以至于走了半个多月,大军距离巨野泽还有超过百里的路程。而苏定方的先锋军虽然已经到了距离郓城不足三十里的地方,可却以郓城附近疑似有大批燕云军人马为由停了下来。
这是个骗局!
沉思中的窦建德骤然明白过来,手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燕王李闲根本就不是去攻打瓦岗寨了,他亲自率领的精兵一定是用了金蝉脱壳之计,看似还在雷泽以西与瓦岗寨的人马对峙,其实早已经偷偷渡过黄河!
燕云寨进攻瓦岗寨出动的水师只是个空壳子!
窦建德立刻就又想到了这一点。
看似庞大的水师,其实都是空船,看起来像是要封锁瓦岗寨水路上的粮道,其实只是为了将李闲的精兵-运到河北去而已。先是一招金蝉脱壳,再一招暗度陈仓,好一个燕云寨,好一个燕王李闲!
窦建德深深的吸了口气,现在终于明白过来,这一切都不过是李闲布下的骗局,只是为了掩盖他要进兵河北的假象。他从最初就没打算要进攻瓦岗寨,他一开始想的就是去杀刘黑闼,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他看了一眼曹旦,发现对方也是一脸的沉重。
……
……
曹旦见窦建德看向自己,知道是夏王想征求自己的意见,本来军中最有见地,最能打的大将军王伏宝因为建议窦建德缓称王而被下狱,如今军中窦建德最信任的人便是他,可他现在心里也乱的很,一点主意都没有。
他是个干不了什么大事的人,但对于小事却能处理到极致。
所以他没有立刻对这次燕云军北上的事说出什么看法,而是对窦建德施了一礼道:“臣再去问问那信使,刚才他那个样子显然也吓坏了,臣怕他还漏了什么忘了说……臣觉得这事有蹊跷,不能轻易相信。”
窦建德心里正烦着,他也知道曹旦不是个大将之才,所以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道:“去,问的清楚仔细一些,尤其是燕云军的兵力,一定要问清楚。绝不可能只有五千骑兵,李闲绝不会冒这个险。”
如今大帐里的人都是他的亲信,也没有必要再强调什么那是道听途说的谣言。
“臣明白”
曹旦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大帐。他派自己的亲兵去将那信使叫到自己的大帐中去,此时他心里也很乱,窦建德明显带着征求意见含义的眼神让他有些惶恐,他知道自己不是那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帅才,但他可以做其他事,也算是为夏王尽心尽力的消除麻烦。
不多时,那信使便战战兢兢的到了,一见曹旦立刻行了个大礼道谢救命之恩,他知道刚才若不是曹旦帮他,窦建德已经一刀斩了自己,死里逃生,虽然之前对贪财好色且无能的曹旦他极讨厌,可这次却是真心实意的对他充满了感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