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可以确认杀手不会再来,俩杀手守上好几天才守到白路的一点消息,当然不会随便浪费掉。
于是这一夜风平浪静。第二天一早,邵成义进门直问白路:“昨天晚上是不是看错了?”
白路连解释的想法都没有,躺在床上说道:“劳驾,帮我挪挪屁股下面的软垫。”
邵成义气道:“逗我们玩?算上我共十一个警察在你门外守上一夜,连鬼影子都没看到一个,你怎么解释?”
“我解释个屁!”白路只说出五个字,继续睡觉。
见白路耍无赖,邵成义骂道:“你就坑我吧。”气哼哼出门,吩咐手下回家睡觉,晚上再说。
这个时候是早上五点半,大部分警察离开,两名值班警察依然守护,只是经过昨天一晚上的守侯无果,哥俩又开始大意。在老邵带人离开后,一人下楼抽烟,一人坐在椅子上闭目休息。
在老邵带人离开后,丽芙门口的两名保镖也同样闭目休息。
这是人之常情,即将天亮,即将有人接班,多少会有点儿松懈。
这时候的白路还在床上睡觉,可也奇怪,自从被邵成义叫醒之后,就再也睡不着。经过二十分钟努力,确认确实睡不着之后,拖着困倦的眼神、懒懒的身体起床出门。
门外只剩一个警察,就这一个、跟丽芙的两名保镖一起坐着睡觉。便是暗叹一声:好吧,算你们辛苦了。
看上三个人几眼。想要转身回屋,刚一转身,眼角忽然有人影闪过,。白路一惊,猛往后一侧,往下一蹲,藏在睡觉的警察身后。
然后偷偷往外看,看到一前一后两个男人稳步朝这面走来。
两个人都戴着帽子墨镜,可是一看脸型和上身,没跑。就是那天枪击他的两名杀手。
这俩人走的很稳。好象回家那么稳。
不但稳,眼神从来没离开过走廊尽头这一块。
五月中下旬的时间,天气很热,俩人却要披一件外套。皆是双手抄兜。明显那兜里没有好玩意。
白路气得心下大骂。就说这帮警察不靠谱,简直不靠谱到极点!人家就在医院里、或者在医院附近守着,你们有那么强大的资源。竟一直没有发现?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骂谁都是没用,赶紧保命才是真的,可问题是刀叉全在病房,自己藏身在门口的警察身后,想要进门,必须要绕过他才行。
如果是健康状态,他有信心安全进入房间。可现在不成,肚子上有伤,屁股上还有伤,就刚才那一蹲,养了四天的伤口瞬间迸裂。在此时,一点点血液潺流,慢慢凝聚,只要再多蹲上一分钟,血滴肯定会穿过裤子滴落地面。
俩名杀手穿运动鞋,走路无声。可随着距离慢慢接近,不需要声音,那股无形的压力慢慢朝白路涌去。
白路想啊想的想不出办法,有道是不死贫道死道友,紧急时刻,白路准备拿身前警察挡枪,正要行动之时,那个倒霉蛋的下楼抽烟的警察回来了。
这家伙走路很重,走上楼习惯性的往右一转,拐向走廊这面的白路病房。
如此一来,他在前面走,两名杀手在他身后五米远的距离跟着走,被他挡住部分视线。
白路心下狂呼侥幸,在那名警察快要走过来的时候,快速弯身绕出来,开门进入房间。
就在他进入房间的同时,俩名杀手觉察到不对,不须开口询问,只互相对上一眼,其中一个用枪顶在抽烟回来的警察腰间,小声说:“别动。”
那名警察一激灵,真有杀手?
可惜知道晚了,在现在这一时候,无论身后是不是杀手,他都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不敢回头看。
杀手小声说:“怨有头债有主,我们办事,和你无关,只要带我们过去,保你没事。”
是不是真的没事,没人知道。但是遇到这种事情,只能信其有,不能信其无。那名警察很配合的慢慢往前走。
这时候的白路拿好刀叉,站在门口想上一会儿,慢慢推开房门,慢慢走出房间,借着房门挡住多半边身体,只露脑袋在外面。
对于子弹来说,医院的房门约等于无。在白路探头往外看的时候,两名枪手同时抬枪射击,噗噗噗的连发六枪。
枪上带消音器,可是在寂静凌晨中的病房走廊中开枪,声音还是显得有些大。好在这声音处在可接受范围内,没人好奇出来看。
两名杀手共发六枪,六枪之后,那个房门多上六个弹孔。白路好象中弹一样扑通摔倒,爬在地上。